第三十六章：传技艺保命全身
我只是淡淡的说道：“兰心，有些事情你不要看得像表面那么简单，实际上未必如你所愿的，不管怎么样，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必再提了。”
阮兰心看我意兴阑珊，又有些萧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只是笑着说道：“好了，你不要再难过了，是不是跟秦大少爷吵架了？其实吵架这回事是经常有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还是因为秦起风？”
她提起秦起风，我这才想起有好几天没有见到秦起风了，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刚才所有的人都在大厅里等着秦雨簪回来，却独独少了秦起风和秦起业，我只是注意到秦起业了，却没有注意到秦起风，否则以秦起风的那样的性格也未必会置自己妹妹的性命于不理。
我只好勉强打起精神，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对了，兰心，你在秦府这几日过得还习惯吗？”
阮兰心点头说道：“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总之，能给我一个容身之处，有片瓦遮头，我就很高兴了。”
我听到她这么说，似乎是藏了极大的心事一般，但是她不说出来，我也不好问她，便只好对她说道：“你知道劝我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为什么你自己就做不到呢？过去的事情你也不必再想了，人总要向前看的，是不是？”
“当然是了。”阮兰心含笑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或者可以帮我们缓解愁闷，有了这样东西傍身，以后你在秦家的地位一定可以巩固，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老夫人也会帮着你。”
“是什么东西？”
“是凤穿牡丹刺绣法子。”她说道。
“什么？凤穿牡丹的刺绣法子？”我听她说完之后，顿时棱柱了，想了很久，还是摇头说道：“兰心，我知道凤穿牡丹是你娘亲传给你的，也是你的不传秘技，你还是不要传给我了，否则的话，收你如此的大礼，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担得起。”
“傻妹子，你干吗这么说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性命呢，那日里，幸亏你从绿云楼中把我赎了出来，我就算是拿凤穿牡丹的绣法来报答你，又有什么不应该的？再说了，我本身又不是从事刺绣这一行业的，也许这个刺绣法子对别人很重要，对我来说去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对你就不同了。秦家是做绣坊的，你也看得出来，秦老夫人对于凤穿牡丹的绣法有多么紧张，我相信你只要学会了凤穿牡丹的刺绣法子，以后老夫人便不会为难于你了，起码可以保你性命。你现在就跟我去学吧。”说完她就拖着我，往她的房里走。
听到她这么说，我不禁很是感激，我以前的时候帮她，只不过是出于本心，并没有怀了其他的念想，没有想到，到今日反而也帮了我自己，更没有想到她会把凤穿牡丹的技艺交给我。
只是我总觉得当之有愧，毕竟这凤穿牡丹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可是看到她的模样如此的殷勤，一时之间又不忍心拒绝她，便点点头说：“如此多谢你了。”
“我们是姐妹嘛，你既然肯帮我，我自然也肯帮你的，又何必客气呢？总之，你能够想法子保我性命，我一定也会想法子保你性命的。”
听到她这么说后，我一时之间很是感动。
来到了房里之后，她便笑着对我说道：“采眉，我先给你讲解一下关于刺绣吧。那一天虽然你也说出了一些来，但是你知道的还不够多。刺绣是中国最古老的手工艺术之一，距离现在已经有好多年的历史了。在《尚书》中有记载，远在四千多年前章福制度里面就说，衣画而裳绣，到了周朝，就有绣缋共职的记载，总之，刺绣技术可谓是源远流长。到了唐宋的时候，刺绣施针匀细，设色丰富，盛行用刺绣作书画，饰件。到了我朝，刺绣得到了更大的发展，不仅有四大名绣，就是我们所说的苏绣、粤绣、湘绣和蜀绣，此外还有顾绣、京绣、瓯绣、鲁绣、闽绣、汴绣、汉绣、麻绣和苗绣等，都是各具风格，沿传迄今，历久不衰。刺绣的针法有：齐针、套针、扎针、长短针、打子针、平金、戳沙等几十种。而刺绣，在我们金陵时代相传，遍及全城，花色品种达到上百个，内容自然多是花鸟鱼虫和风俗刺绣，其中又以凤穿牡丹最为出名，我朝的刺绣就是史于秦家。秦家以绣传家，名媛辈出，就像秦老夫人，她就是刺绣之大家，深谙六法，摹绣古今名人书画，劈丝配色，别有秘传，能点染成文，所绣山水人物花鸟，无不精妙。在我朝，书画乃是最高的艺术表现，书画风格直接能够影响到刺绣的作风，我朝的书画与刺绣有了密不可脱的关系。”
听到她说完之后，我不禁赞叹说道：“你所知道的真多啊，如果不了解你的，还以为你原本就是刺绣出身。”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我娘亲原本就是姑苏一带最出名的绣工，她连凤穿牡丹都能绣了，又有什么不能绣呢？你说是不是？”
听到她这么说，我连忙点头。
她又继续缓缓的说道：“山水绣画分类为山水、楼阁，人物、花鸟，名绣工也相继辈出，使绘画发展至最高境界，并由实用进而为艺术欣赏，将书画带入刺绣之中，形成独特之观赏性绣作。为了使刺绣能够达到书画之传神意境，绣前需先有计划，绣时需度其形势，乃趋于精巧。构图必须简单化，纹样的取舍留白非常重要。有一个古人曾经说过，针线细密，用绒止一二丝，用针如发细者，为之设色精妙光彩射目。山水分远近之趣，楼阁待深邃之体，人物具瞻眺生动之情，花鸟极绰约谗唼之态。佳者较画更胜，望之三趣悉备，十指春风，盖至此乎。这段话大概就是说了刺绣的特色。”
听到她这么说后，我不禁心驰神往，我原本对刺绣所知道的只不过是皮毛而已，没有想到阮兰心竟然如此的精通。
我对着她说道：“你既然如此的精通，为什么不从事刺绣这一行业呢？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为当代的名家。”
她笑了笑，说道：“可能我天生就是做不了刺绣这一行吧，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呢？对了，先跟你说一下凤穿牡丹，凤穿牡丹用双股捻线计数，按方孔纱的纱孔绣制，以几何纹为主，或配以铺绒主花。用三股线、绒线、捻线、包梗线、孔雀羽线、花夹线六种线，共十二种针法织成，而且凤穿牡丹的技巧使用中间色线，借色与补色，绣绘并用，力求逼真原稿。又视图案所需，可以随意取材，不拘成法，真草、暹罗斗鸡尾毛，薄金、头发均可入绣别创新意，尤其利用发绣完成，绘本于世界染织史上从未一见。可知风穿牡丹技艺之精妙。”
听到她说完之后，我不禁赞叹道：“果然是非常精妙的，没有想到刺绣还有这么大的学问，我今天终于是开了眼了。”
她笑了笑，说道：“秦家当年的老祖宗秦老夫人，她曾经在太皇后的寿筵上绣了“八仙庆寿”的八帧作品祝寿，获赠了“福”“寿”两字，也获得了皇上的赞赏，皇上因为这个原因，特封秦家为刺绣世家，秦家的刺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名满天下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秦家的刺绣越来越好，到现在到达了今天这种地步，已经成了天下第一绣坊了，而今又成为皇商，真可谓是可喜可贺。秦家的刺绣固然是好，可是跟凤穿牡丹比起来，实在还是相差很多，这凤穿牡丹，说起来原本也是秦家的刺绣之一，可是传下来之后，到了近代，竟然渐渐的都已经消失，连老夫人也不曾学到。凤穿牡丹色彩丰富鲜艳，十分强调颜色的阴阳浓淡，形态生动逼真，风格豪放，绣花能使花生香，绣鸟能使鸟听声，绣虎能使虎奔跑，绣人能使人传神。总之，这一点是任何绣法都不能够比得上的，如果你能够学会凤穿牡丹，我相信以后老夫人一定不敢为难你了。”
(锦绣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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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兰心看我意兴阑珊，又有些萧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只是笑着说道：“好了，你不要再难过了，是不是跟秦大少爷吵架了？其实吵架这回事是经常有的，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还是因为秦起风？”
她提起秦起风，我这才想起有好几天没有见到秦起风了，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刚才所有的人都在大厅里等着秦雨簪回来，却独独少了秦起风和秦起业，我只是注意到秦起业了，却没有注意到秦起风，否则以秦起风的那样的性格也未必会置自己妹妹的性命于不理。
我只好勉强打起精神，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对了，兰心，你在秦府这几日过得还习惯吗？”
阮兰心点头说道：“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总之，能给我一个容身之处，有片瓦遮头，我就很高兴了。”
我听到她这么说，似乎是藏了极大的心事一般，但是她不说出来，我也不好问她，便只好对她说道：“你知道劝我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为什么你自己就做不到呢？过去的事情你也不必再想了，人总要向前看的，是不是？”
“当然是了。”阮兰心含笑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或者可以帮我们缓解愁闷，有了这样东西傍身，以后你在秦家的地位一定可以巩固，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老夫人也会帮着你。”
“是什么东西？”
“是凤穿牡丹刺绣法子。”她说道。
“什么？凤穿牡丹的刺绣法子？”我听她说完之后，顿时棱柱了，想了很久，还是摇头说道：“兰心，我知道凤穿牡丹是你娘亲传给你的，也是你的不传秘技，你还是不要传给我了，否则的话，收你如此的大礼，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担得起。”
“傻妹子，你干吗这么说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性命呢，那日里，幸亏你从绿云楼中把我赎了出来，我就算是拿凤穿牡丹的绣法来报答你，又有什么不应该的？再说了，我本身又不是从事刺绣这一行业的，也许这个刺绣法子对别人很重要，对我来说去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对你就不同了。秦家是做绣坊的，你也看得出来，秦老夫人对于凤穿牡丹的绣法有多么紧张，我相信你只要学会了凤穿牡丹的刺绣法子，以后老夫人便不会为难于你了，起码可以保你性命。你现在就跟我去学吧。”说完她就拖着我，往她的房里走。
听到她这么说，我不禁很是感激，我以前的时候帮她，只不过是出于本心，并没有怀了其他的念想，没有想到，到今日反而也帮了我自己，更没有想到她会把凤穿牡丹的技艺交给我。
只是我总觉得当之有愧，毕竟这凤穿牡丹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可是看到她的模样如此的殷勤，一时之间又不忍心拒绝她，便点点头说：“如此多谢你了。”
“我们是姐妹嘛，你既然肯帮我，我自然也肯帮你的，又何必客气呢？总之，你能够想法子保我性命，我一定也会想法子保你性命的。”
听到她这么说后，我一时之间很是感动。
来到了房里之后，她便笑着对我说道：“采眉，我先给你讲解一下关于刺绣吧。那一天虽然你也说出了一些来，但是你知道的还不够多。刺绣是中国最古老的手工艺术之一，距离现在已经有好多年的历史了。在《尚书》中有记载，远在四千多年前章福制度里面就说，衣画而裳绣，到了周朝，就有绣缋共职的记载，总之，刺绣技术可谓是源远流长。到了唐宋的时候，刺绣施针匀细，设色丰富，盛行用刺绣作书画，饰件。到了我朝，刺绣得到了更大的发展，不仅有四大名绣，就是我们所说的苏绣、粤绣、湘绣和蜀绣，此外还有顾绣、京绣、瓯绣、鲁绣、闽绣、汴绣、汉绣、麻绣和苗绣等，都是各具风格，沿传迄今，历久不衰。刺绣的针法有：齐针、套针、扎针、长短针、打子针、平金、戳沙等几十种。而刺绣，在我们金陵时代相传，遍及全城，花色品种达到上百个，内容自然多是花鸟鱼虫和风俗刺绣，其中又以凤穿牡丹最为出名，我朝的刺绣就是史于秦家。秦家以绣传家，名媛辈出，就像秦老夫人，她就是刺绣之大家，深谙六法，摹绣古今名人书画，劈丝配色，别有秘传，能点染成文，所绣山水人物花鸟，无不精妙。在我朝，书画乃是最高的艺术表现，书画风格直接能够影响到刺绣的作风，我朝的书画与刺绣有了密不可脱的关系。”
听到她说完之后，我不禁赞叹说道：“你所知道的真多啊，如果不了解你的，还以为你原本就是刺绣出身。”
“这又有什么奇怪的？我娘亲原本就是姑苏一带最出名的绣工，她连凤穿牡丹都能绣了，又有什么不能绣呢？你说是不是？”
听到她这么说，我连忙点头。
她又继续缓缓的说道：“山水绣画分类为山水、楼阁，人物、花鸟，名绣工也相继辈出，使绘画发展至最高境界，并由实用进而为艺术欣赏，将书画带入刺绣之中，形成独特之观赏性绣作。为了使刺绣能够达到书画之传神意境，绣前需先有计划，绣时需度其形势，乃趋于精巧。构图必须简单化，纹样的取舍留白非常重要。有一个古人曾经说过，针线细密，用绒止一二丝，用针如发细者，为之设色精妙光彩射目。山水分远近之趣，楼阁待深邃之体，人物具瞻眺生动之情，花鸟极绰约谗唼之态。佳者较画更胜，望之三趣悉备，十指春风，盖至此乎。这段话大概就是说了刺绣的特色。”
听到她这么说后，我不禁心驰神往，我原本对刺绣所知道的只不过是皮毛而已，没有想到阮兰心竟然如此的精通。
我对着她说道：“你既然如此的精通，为什么不从事刺绣这一行业呢？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为当代的名家。”
她笑了笑，说道：“可能我天生就是做不了刺绣这一行吧，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呢？对了，先跟你说一下凤穿牡丹，凤穿牡丹用双股捻线计数，按方孔纱的纱孔绣制，以几何纹为主，或配以铺绒主花。用三股线、绒线、捻线、包梗线、孔雀羽线、花夹线六种线，共十二种针法织成，而且凤穿牡丹的技巧使用中间色线，借色与补色，绣绘并用，力求逼真原稿。又视图案所需，可以随意取材，不拘成法，真草、暹罗斗鸡尾毛，薄金、头发均可入绣别创新意，尤其利用发绣完成，绘本于世界染织史上从未一见。可知风穿牡丹技艺之精妙。”
听到她说完之后，我不禁赞叹道：“果然是非常精妙的，没有想到刺绣还有这么大的学问，我今天终于是开了眼了。”
她笑了笑，说道：“秦家当年的老祖宗秦老夫人，她曾经在太皇后的寿筵上绣了“八仙庆寿”的八帧作品祝寿，获赠了“福”“寿”两字，也获得了皇上的赞赏，皇上因为这个原因，特封秦家为刺绣世家，秦家的刺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名满天下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秦家的刺绣越来越好，到现在到达了今天这种地步，已经成了天下第一绣坊了，而今又成为皇商，真可谓是可喜可贺。秦家的刺绣固然是好，可是跟凤穿牡丹比起来，实在还是相差很多，这凤穿牡丹，说起来原本也是秦家的刺绣之一，可是传下来之后，到了近代，竟然渐渐的都已经消失，连老夫人也不曾学到。凤穿牡丹色彩丰富鲜艳，十分强调颜色的阴阳浓淡，形态生动逼真，风格豪放，绣花能使花生香，绣鸟能使鸟听声，绣虎能使虎奔跑，绣人能使人传神。总之，这一点是任何绣法都不能够比得上的，如果你能够学会凤穿牡丹，我相信以后老夫人一定不敢为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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