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老仆
第十四章：老仆
“大师兄？”郑玥顿了顿，思索片刻：“望天宗的大师兄听说几年前出去历练，没有在宗门大比上露过面，外界也没有具体关于这个大师兄的消息，大概就只有待在望天宗有一段时间的人才知道吧。”
“只是我对炼丹峰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郑玥两眼闪汪汪一脸期待的看着封辰，努力显示自己的用处。
封辰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便起身整理床铺去了。
“炼丹峰一共有两位高级丹师，其余的都是中级炼丹师，听闻蒋长老不喜收徒，这么些年加上江临师兄统共才收了三个徒弟，哎……也不指望能成为亲传弟子只要半年后能成功成为一名一级炼丹师不被赶出去就行了。”
郑玥待了一会儿自顾自说了半天，最后回到自己院子里整理东西去了。
有了自己独立的小院，封辰取出越发的圆润红透的小圆粒，想着这应该是什么东西的种子，在院子里寻了点土，把小圆粒放在里面，还没来得及用泥土盖上，小圆粒立马嫌弃的蹦跶起来就像碰见什么脏东西一样。
头一次见种子嫌弃泥土的。
封辰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又给小圆粒输了点木灵气，等小圆粒安静下来重新揣在怀里离开院子。
七品大宗贵为七品大宗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纵然望天宗和自己宗门被屠有说不清的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封辰不是死心眼的人，不会因为这是望天宗就浪费自己好好的资源不用。
交了五块中品灵石，封辰瞬间回到主峰，按着之前的记忆径直来到望天宗的藏书阁。
自从那次体内的丹书阁翻开控神诀那一页后，便一直停在这页，这些天待在封辰的丹田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动过一下。
倒是上面修炼神识的法诀每天他都会念一遍，现在已经能通通畅的念到第五个字，每次念完神识都会有小小的增强。
虽然是主修丹修，但是正如丹书阁上面所说，丹修，淬体修神炼丹者。封辰从来不喜欢把自己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他身具金灵根攻击里最强大的灵根要是不修炼一些攻击自保的法术那就是暴殄天物。
七层的藏书阁，碧瓦朱檐，气势宏伟，不少修士进进出出格外热闹。
抬手将自己的弟子令牌打进去，封辰这才抬起脚从正门跨了进去。
藏书阁内部设有权限，四层以上只有宗门宗主和宗门长老才能进去，其余弟子只能在藏书阁的前三层。然而即便只有三层对于这些弟子已经足够了。
藏书阁里十分人虽多，但是却十分安静，每一层的玉简书籍都统分为六类，分别对应的是金木水火土的灵根属性来分，至于剩下的那一类便是一些常识，比如像修真界的地域分布，灵草图鉴一类的，有些时候还有少数的公用的一二品丹药丹方。
杂灵根的修士很多，所以每一处分类都分布着修士，对于那些没有木灵根的丹修要想学到一些关于炼丹的东西也需要在木灵根那个板块去找。
这样一来，封辰去金灵根那里找攻击法术也显得十分平常，没有什么突兀的。
挨着看了过去，基本都是一些黄色品级的法术。
金灵根这里多半都是一些剑修修炼的剑法之类的，但是挑挑拣拣里面还是有不少单独列出来的攻击法术。
封辰选了两本法术，一本名为千衍化掌法，还有一本名为化象法。
两本都是攻击力在黄色品阶里比较强的，千衍化掌上面统共有三重，以现在封辰练气五层的修刚好能修炼第一重，第一重能化为三掌攻向对手，然而这样一来单凭封辰体内的灵气储存度就只能勉强攻出这三掌了。这千衍化掌用来当做底牌甚是不错。
至于化象法，看似名字恢弘巨大，然而只能根据修士体内的灵气程度来决定化出巨象的大小。
以封辰现在的修为，顶多能幻化出他身子半大点的小象，不过这万象法好就好在这功法不是强制性的，可以根据自己体内的灵气调节幻化出来巨象的大小，不会像千衍化掌法一样在哪一重就必须使出多少掌，一旦灵气不足反倒会伤害自身。
贪多嚼不烂，封辰固然想多增加一些保命的技能，但也深谙循序渐进之道。
拿着这两个玉简，封辰来到藏书阁登记名字的那处。
坐在木桌后的中年人结果封辰递过来的两个玉简，重新从旁边取出两个新的玉简，将里面的内容原封不动的刻印在新玉简里面。
“一个月后玉简自动销毁，务必自行把握好时间。”
“多谢。”
封辰接过新刻录的玉简离开了藏书阁。
刚才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玉简上的功法介绍，得到新功法不想看是不可能的，但是封辰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封辰记得每三年有一次宗门大比，聚集了青城数百宗门的精英弟子，进入前一百名的都有十分丰厚的奖励。
只要在一百年岁以内都可以参加宗门大比，一百年岁对于普通人可能就是一辈子，然而对于修士不过眨眼之间。
依照之前封辰听到的，只要在一百年岁以前进入筑基修为的修士前途都是可观的。
然而在一百年岁内那些天才们往往不仅仅只达到筑基修为，甚至还有的修士在一百年岁内达到了金丹修为。
这可真是天之骄子了。
因此，宗门大比一共分了两个榜，一个记录了前一百名的金丹修士，还有一个榜记录了前一百名筑基修为的修士。
封辰没记错在一个月前，刚举行过宗门大比。
按照时间来说，那时候的俞子衿怎么也到了望天宗，筑基大圆满临金丹只有半只脚的距离。不管是考虑到宗门的名气还是前一百名丰厚的资源，只要俞子衿在望天宗怎么也不可能不让俞子衿参赛。
所以现在封辰要做的事情就是前去主峰公布的榜单，去看看筑基修士的前一百名里有没有俞子衿这个人。
和俞子衿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对于俞子衿的修为封辰再清楚不过，俞子衿天生资质出众，又勤恳苦练，封辰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就算遇上金丹修士俞子衿也有一战之力。
这样的人不可能进入不了筑基榜单上的前一百名。
宗门大比一完，所有宗门里面的榜单全部更换，饶是现在过了都将近一个月，还是有不少人驻足在两个榜单前面观看。言语之间无不带着羡慕之情。
一个七品大宗就单是望天宗就有将近五万人之多，一个八品大宗也是有上万的人，青城数百个宗门聚集在一起可想是多么盛大的场面。然而在这么多修士中脱颖而出勇夺前一百，简直难于上青天。
筑基修士和金丹修士的榜单并排着镶嵌在白玉石上，边框被镀满了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夺目逼人，正如上面的修士名字一般。
聚集在榜单面前的弟子不少，封辰挤不进去干脆就在外面仰头看了起来。
封辰忍不住眯起眼，略过金丹修士的榜单直接看向筑基修士的榜单。
巨大的榜单上被分为好几列，最上面的名字分别是剑修、丹修、体修、炼器师、符师。修真成仙之路何其之多？但是这上面的几列怎能概括得完所有修士的修真法子，不过修炼这些的人数占的最多罢了。
封辰视线落在剑修那一列。
榜首赫然是剑阁的那位金灵根的天才剑修——何烁，筑基大圆满的修为。
第二名的是个土木双灵根的另一个七品大宗登剑宗的剑修——李戊洺，筑基大圆满的修为。
……
看到第十名的时候，上面的剑修修为赫然跌了一个小阶级，掉到了筑基巅峰。
封辰眼神越来越冷，俞子衿很明显不可能会在榜上，但是封辰还是下意识的在榜上去找望天宗水灵根属性的一个剑修。
没有。
没有。
……
封辰在上面看见了郑玥所说的宗主之子还有那个白衣剑修。
其余的便没有了。
没有俞子衿。
所以俞子衿根本没有参加宗门大比，或者说俞子衿根本没有回到望天宗。
耳边嗡嗡的，格外嘈杂，落在封辰耳里就像无数的蜜蜂在飞一样，扰的他格外心烦。
封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抬起头，手轻轻的拉了下站在他前面踮起脚一边感叹一边目光灼灼的盯着榜上的一个剑修。
“师兄。”
“嗯？”前面剑修的衣角被拉了几下，有点不耐的转过头，低头一看是一个精致的小娃娃，心里的不耐瞬间去了大半。“小师弟，你有何事？可是看不着这榜单？”
封辰摇摇头，“师兄你在望天宗修炼几年了？”
剑修眼珠子往上飘了飘，想了一下，比出一个十来。
除开一些天生资质好的能在二三十岁就能踏入筑基修为，中上资质的迈入筑基修为少说也得五六十岁，一般来说一百多岁的筑基修士也是常见的。
“十年了。”
十年，俞子衿现在刚弱冠，十年前俞子衿还没被带回双成宗。
“你们宗门可有姓俞的师兄？”
“并无。只有几十年前有一个老仆姓俞，现如今早已去世好几年了。”
“砰！”
脑子一片轰鸣。
望天宗没有俞子衿这个人。望天宗没有俞子衿这个人……
“五年的时间，俞子衿，你对得起他们一声声的子衿师兄吗？！”
“我为七品望天宗的大师兄，从未把你们当成同门过。”
心仿佛绞在一起疼的厉害，封辰脸色苍白，呼吸都有点困难。
俞子衿骗他？！
俞子衿骗他一个将死之人？骗他一个朝夕相处了五年的人？！
可是俞子衿连屠他宗门，杀他的事情都做出来了，撒个小谎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师弟，你，是不舒服吗？”剑修见封辰脸色有点不对劲，担心的蹲下身子，好心的问道。
封辰稳了稳心绪，“你可知那老仆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剑修不知道这小师弟为什么问这个，但也好心的回答了，“我到望天宗的第八年，就是前两年去世的。”
“那老仆以前住在哪里？”
“老仆听说以前是伺候宗主的，好像就住在主峰半山腰一处房屋里，不过那老仆死后房屋就荒废了，本就去那边的人不多，现在更是荒凉。被山脚那个废掉的魔修住了去。”
“好，多谢师兄。”
“不谢不谢，话说小师弟你问这老仆干什么？那老仆孑然一身的，也没听哪个说老仆有什么朋友的……就连老仆最先带来的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听说也在几年后也死了。”
剑修还在自顾自嘀咕着，感叹一番人各有命之后，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小师弟早就不见了踪影。
顺着白玉石阶走下去，封辰从中择了一条小道径直往里面走，一路上和刚才剑修说的差不多，越走越荒凉，到最后完全没了人迹。
半米高的草几乎淹没封辰半个身子。
封辰紧抿着嘴，直觉告诉他俞子衿就是一个罪不可赦的人、恩将仇报、冷心冷情，若是单纯的要嫁祸给望天宗完全有可能。
连五年这么真心待他的人都能眼也不眨的杀死，只是撒个谎不是轻而易举吗？
可是，封辰还是忍不住多问几句。
好像是本能，就连封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明明真相就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茂密的草丛有被人压过的痕迹，蜿蜒着，就像蛇滑行过的一样，毫无规律。
封辰想到那天魔修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羞辱的场景，没有修为，又受了那样的伤，应该是爬回来的。
魔修扭曲攀爬台阶时，那姿势诡异的膝盖再次浮现在封辰脑海里。封辰以前在双成宗时常下山，治过不少病人。魔修的膝盖应该是被人用硬物打折，因为在休养时候没有休养好，恢复之后才呈现出来这幅模样。
顺着被压出来的痕迹，封辰远远的就看见隐在几颗树后面的那个破败的屋舍。
刚一走进，一股难闻的朽木气息扑鼻而来，发霉的地板，摇摇欲坠的横梁，这样的地方真的能住人？
踏进屋舍里，难以描述的恶臭险些让封辰吐了出来。
封辰望向恶臭的来源，正是躺在黑不溜秋的床上蜷缩着身子的魔修。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床颜色简直分不出来，都布满了污垢，散发着令人呕吐的气味。
魔修背对着封辰，封辰正好清晰的看清这个魔修佝偻的背，原来那不是正常的弯曲，是骨头突出导致，和膝盖的原因差不多。
都是人为造成的。
封辰一瞬间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一步步走上前，靠近床上只剩一堆骨头的魔修。
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魔修，艰难费力的慢慢转过头来，对着封辰露出那张皮肉翻滚、伤疤密布夹杂着黑色污垢的脸。
灰白色的眼睛有灰黄色浓水糊在上面，黏住了上下眼皮，魔修很吃力的想睁开看清来人，有点想用手去擦，但是力不从心，怎么也抬不起手。
封辰皱紧眉头，眼神落在魔修垂在床上的手，上面黑色的污泥混合凝固的血液黏在上面，甚至还有一些草叶碎屑。
乌黑的手腕正对着封辰，那道狰狞的伤口映入眼帘，手筋也被挑断了，封辰看向魔修的脚，上面疤痕交错中一样有一道狰狞恐怖的伤口格外扎眼。
这样活着不如死了。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封辰往前跨了一小步，手上的木灵气缓缓凝聚在手中，隔空传进魔修的身体里。
“嗯，嗯。”
似乎是感觉到了舒服，魔修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奇怪的声音。更加用力的妄图睁开眼。
封辰垂了下眼，灵气托着魔修污黑的脸，这样虚弱的魔修很轻易的就让封辰用灵气颁开了他的嘴。
嘴里漆黑一片，空空如也。
舌头也被割了。
指尖忍不住有点颤抖，封辰瞥见魔修瘪到几乎和背部贴合到一起的肚子，从随身带着的袋子里取出一颗辟谷丹，白嫩的手指捏着辟谷丹送到魔修的嘴里。成功用灵气把辟谷丹送进咽喉里，封辰这才松开手。
而这时，一直挣扎着睁眼的魔修，终于睁开了眼，灰白的眼睛里露出一点黑色的瞳孔，十分骇人。
魔修转动着眼睛，缓缓挪动着头，看到了站在他床边正在给他输送木灵气的孩童。
晶亮犹如黑葡萄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不带任何表情。
唇红齿白，这般干净的小孩。
魔修似乎是看呆了，整个身子定格住。
收回手，停止继续输送木灵气。封辰看着魔修，像是在对魔修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变成这幅模样为什么还要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离开主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封辰的心绪始终不能平复下来，呵，真是莫名其妙，居然会怜悯一个魔修？
把得到的新功法取出来，放在自己额头上，用神识去观摩。
封辰最先学习的是千衍化掌法，当神识接触到功法的那一刻，额头上的玉简瞬间化为齑粉。
糊了一脸粉末的封辰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里反应过来，他体内许久没动的书卷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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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郑玥顿了顿，思索片刻：“望天宗的大师兄听说几年前出去历练，没有在宗门大比上露过面，外界也没有具体关于这个大师兄的消息，大概就只有待在望天宗有一段时间的人才知道吧。”
“只是我对炼丹峰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郑玥两眼闪汪汪一脸期待的看着封辰，努力显示自己的用处。
封辰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便起身整理床铺去了。
“炼丹峰一共有两位高级丹师，其余的都是中级炼丹师，听闻蒋长老不喜收徒，这么些年加上江临师兄统共才收了三个徒弟，哎……也不指望能成为亲传弟子只要半年后能成功成为一名一级炼丹师不被赶出去就行了。”
郑玥待了一会儿自顾自说了半天，最后回到自己院子里整理东西去了。
有了自己独立的小院，封辰取出越发的圆润红透的小圆粒，想着这应该是什么东西的种子，在院子里寻了点土，把小圆粒放在里面，还没来得及用泥土盖上，小圆粒立马嫌弃的蹦跶起来就像碰见什么脏东西一样。
头一次见种子嫌弃泥土的。
封辰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又给小圆粒输了点木灵气，等小圆粒安静下来重新揣在怀里离开院子。
七品大宗贵为七品大宗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纵然望天宗和自己宗门被屠有说不清的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封辰不是死心眼的人，不会因为这是望天宗就浪费自己好好的资源不用。
交了五块中品灵石，封辰瞬间回到主峰，按着之前的记忆径直来到望天宗的藏书阁。
自从那次体内的丹书阁翻开控神诀那一页后，便一直停在这页，这些天待在封辰的丹田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动过一下。
倒是上面修炼神识的法诀每天他都会念一遍，现在已经能通通畅的念到第五个字，每次念完神识都会有小小的增强。
虽然是主修丹修，但是正如丹书阁上面所说，丹修，淬体修神炼丹者。封辰从来不喜欢把自己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他身具金灵根攻击里最强大的灵根要是不修炼一些攻击自保的法术那就是暴殄天物。
七层的藏书阁，碧瓦朱檐，气势宏伟，不少修士进进出出格外热闹。
抬手将自己的弟子令牌打进去，封辰这才抬起脚从正门跨了进去。
藏书阁内部设有权限，四层以上只有宗门宗主和宗门长老才能进去，其余弟子只能在藏书阁的前三层。然而即便只有三层对于这些弟子已经足够了。
藏书阁里十分人虽多，但是却十分安静，每一层的玉简书籍都统分为六类，分别对应的是金木水火土的灵根属性来分，至于剩下的那一类便是一些常识，比如像修真界的地域分布，灵草图鉴一类的，有些时候还有少数的公用的一二品丹药丹方。
杂灵根的修士很多，所以每一处分类都分布着修士，对于那些没有木灵根的丹修要想学到一些关于炼丹的东西也需要在木灵根那个板块去找。
这样一来，封辰去金灵根那里找攻击法术也显得十分平常，没有什么突兀的。
挨着看了过去，基本都是一些黄色品级的法术。
金灵根这里多半都是一些剑修修炼的剑法之类的，但是挑挑拣拣里面还是有不少单独列出来的攻击法术。
封辰选了两本法术，一本名为千衍化掌法，还有一本名为化象法。
两本都是攻击力在黄色品阶里比较强的，千衍化掌上面统共有三重，以现在封辰练气五层的修刚好能修炼第一重，第一重能化为三掌攻向对手，然而这样一来单凭封辰体内的灵气储存度就只能勉强攻出这三掌了。这千衍化掌用来当做底牌甚是不错。
至于化象法，看似名字恢弘巨大，然而只能根据修士体内的灵气程度来决定化出巨象的大小。
以封辰现在的修为，顶多能幻化出他身子半大点的小象，不过这万象法好就好在这功法不是强制性的，可以根据自己体内的灵气调节幻化出来巨象的大小，不会像千衍化掌法一样在哪一重就必须使出多少掌，一旦灵气不足反倒会伤害自身。
贪多嚼不烂，封辰固然想多增加一些保命的技能，但也深谙循序渐进之道。
拿着这两个玉简，封辰来到藏书阁登记名字的那处。
坐在木桌后的中年人结果封辰递过来的两个玉简，重新从旁边取出两个新的玉简，将里面的内容原封不动的刻印在新玉简里面。
“一个月后玉简自动销毁，务必自行把握好时间。”
“多谢。”
封辰接过新刻录的玉简离开了藏书阁。
刚才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玉简上的功法介绍，得到新功法不想看是不可能的，但是封辰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封辰记得每三年有一次宗门大比，聚集了青城数百宗门的精英弟子，进入前一百名的都有十分丰厚的奖励。
只要在一百年岁以内都可以参加宗门大比，一百年岁对于普通人可能就是一辈子，然而对于修士不过眨眼之间。
依照之前封辰听到的，只要在一百年岁以前进入筑基修为的修士前途都是可观的。
然而在一百年岁内那些天才们往往不仅仅只达到筑基修为，甚至还有的修士在一百年岁内达到了金丹修为。
这可真是天之骄子了。
因此，宗门大比一共分了两个榜，一个记录了前一百名的金丹修士，还有一个榜记录了前一百名筑基修为的修士。
封辰没记错在一个月前，刚举行过宗门大比。
按照时间来说，那时候的俞子衿怎么也到了望天宗，筑基大圆满临金丹只有半只脚的距离。不管是考虑到宗门的名气还是前一百名丰厚的资源，只要俞子衿在望天宗怎么也不可能不让俞子衿参赛。
所以现在封辰要做的事情就是前去主峰公布的榜单，去看看筑基修士的前一百名里有没有俞子衿这个人。
和俞子衿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对于俞子衿的修为封辰再清楚不过，俞子衿天生资质出众，又勤恳苦练，封辰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就算遇上金丹修士俞子衿也有一战之力。
这样的人不可能进入不了筑基榜单上的前一百名。
宗门大比一完，所有宗门里面的榜单全部更换，饶是现在过了都将近一个月，还是有不少人驻足在两个榜单前面观看。言语之间无不带着羡慕之情。
一个七品大宗就单是望天宗就有将近五万人之多，一个八品大宗也是有上万的人，青城数百个宗门聚集在一起可想是多么盛大的场面。然而在这么多修士中脱颖而出勇夺前一百，简直难于上青天。
筑基修士和金丹修士的榜单并排着镶嵌在白玉石上，边框被镀满了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夺目逼人，正如上面的修士名字一般。
聚集在榜单面前的弟子不少，封辰挤不进去干脆就在外面仰头看了起来。
封辰忍不住眯起眼，略过金丹修士的榜单直接看向筑基修士的榜单。
巨大的榜单上被分为好几列，最上面的名字分别是剑修、丹修、体修、炼器师、符师。修真成仙之路何其之多？但是这上面的几列怎能概括得完所有修士的修真法子，不过修炼这些的人数占的最多罢了。
封辰视线落在剑修那一列。
榜首赫然是剑阁的那位金灵根的天才剑修——何烁，筑基大圆满的修为。
第二名的是个土木双灵根的另一个七品大宗登剑宗的剑修——李戊洺，筑基大圆满的修为。
……
看到第十名的时候，上面的剑修修为赫然跌了一个小阶级，掉到了筑基巅峰。
封辰眼神越来越冷，俞子衿很明显不可能会在榜上，但是封辰还是下意识的在榜上去找望天宗水灵根属性的一个剑修。
没有。
没有。
……
封辰在上面看见了郑玥所说的宗主之子还有那个白衣剑修。
其余的便没有了。
没有俞子衿。
所以俞子衿根本没有参加宗门大比，或者说俞子衿根本没有回到望天宗。
耳边嗡嗡的，格外嘈杂，落在封辰耳里就像无数的蜜蜂在飞一样，扰的他格外心烦。
封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抬起头，手轻轻的拉了下站在他前面踮起脚一边感叹一边目光灼灼的盯着榜上的一个剑修。
“师兄。”
“嗯？”前面剑修的衣角被拉了几下，有点不耐的转过头，低头一看是一个精致的小娃娃，心里的不耐瞬间去了大半。“小师弟，你有何事？可是看不着这榜单？”
封辰摇摇头，“师兄你在望天宗修炼几年了？”
剑修眼珠子往上飘了飘，想了一下，比出一个十来。
除开一些天生资质好的能在二三十岁就能踏入筑基修为，中上资质的迈入筑基修为少说也得五六十岁，一般来说一百多岁的筑基修士也是常见的。
“十年了。”
十年，俞子衿现在刚弱冠，十年前俞子衿还没被带回双成宗。
“你们宗门可有姓俞的师兄？”
“并无。只有几十年前有一个老仆姓俞，现如今早已去世好几年了。”
“砰！”
脑子一片轰鸣。
望天宗没有俞子衿这个人。望天宗没有俞子衿这个人……
“五年的时间，俞子衿，你对得起他们一声声的子衿师兄吗？！”
“我为七品望天宗的大师兄，从未把你们当成同门过。”
心仿佛绞在一起疼的厉害，封辰脸色苍白，呼吸都有点困难。
俞子衿骗他？！
俞子衿骗他一个将死之人？骗他一个朝夕相处了五年的人？！
可是俞子衿连屠他宗门，杀他的事情都做出来了，撒个小谎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师弟，你，是不舒服吗？”剑修见封辰脸色有点不对劲，担心的蹲下身子，好心的问道。
封辰稳了稳心绪，“你可知那老仆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剑修不知道这小师弟为什么问这个，但也好心的回答了，“我到望天宗的第八年，就是前两年去世的。”
“那老仆以前住在哪里？”
“老仆听说以前是伺候宗主的，好像就住在主峰半山腰一处房屋里，不过那老仆死后房屋就荒废了，本就去那边的人不多，现在更是荒凉。被山脚那个废掉的魔修住了去。”
“好，多谢师兄。”
“不谢不谢，话说小师弟你问这老仆干什么？那老仆孑然一身的，也没听哪个说老仆有什么朋友的……就连老仆最先带来的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听说也在几年后也死了。”
剑修还在自顾自嘀咕着，感叹一番人各有命之后，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小师弟早就不见了踪影。
顺着白玉石阶走下去，封辰从中择了一条小道径直往里面走，一路上和刚才剑修说的差不多，越走越荒凉，到最后完全没了人迹。
半米高的草几乎淹没封辰半个身子。
封辰紧抿着嘴，直觉告诉他俞子衿就是一个罪不可赦的人、恩将仇报、冷心冷情，若是单纯的要嫁祸给望天宗完全有可能。
连五年这么真心待他的人都能眼也不眨的杀死，只是撒个谎不是轻而易举吗？
可是，封辰还是忍不住多问几句。
好像是本能，就连封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明明真相就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茂密的草丛有被人压过的痕迹，蜿蜒着，就像蛇滑行过的一样，毫无规律。
封辰想到那天魔修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羞辱的场景，没有修为，又受了那样的伤，应该是爬回来的。
魔修扭曲攀爬台阶时，那姿势诡异的膝盖再次浮现在封辰脑海里。封辰以前在双成宗时常下山，治过不少病人。魔修的膝盖应该是被人用硬物打折，因为在休养时候没有休养好，恢复之后才呈现出来这幅模样。
顺着被压出来的痕迹，封辰远远的就看见隐在几颗树后面的那个破败的屋舍。
刚一走进，一股难闻的朽木气息扑鼻而来，发霉的地板，摇摇欲坠的横梁，这样的地方真的能住人？
踏进屋舍里，难以描述的恶臭险些让封辰吐了出来。
封辰望向恶臭的来源，正是躺在黑不溜秋的床上蜷缩着身子的魔修。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床颜色简直分不出来，都布满了污垢，散发着令人呕吐的气味。
魔修背对着封辰，封辰正好清晰的看清这个魔修佝偻的背，原来那不是正常的弯曲，是骨头突出导致，和膝盖的原因差不多。
都是人为造成的。
封辰一瞬间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一步步走上前，靠近床上只剩一堆骨头的魔修。
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魔修，艰难费力的慢慢转过头来，对着封辰露出那张皮肉翻滚、伤疤密布夹杂着黑色污垢的脸。
灰白色的眼睛有灰黄色浓水糊在上面，黏住了上下眼皮，魔修很吃力的想睁开看清来人，有点想用手去擦，但是力不从心，怎么也抬不起手。
封辰皱紧眉头，眼神落在魔修垂在床上的手，上面黑色的污泥混合凝固的血液黏在上面，甚至还有一些草叶碎屑。
乌黑的手腕正对着封辰，那道狰狞的伤口映入眼帘，手筋也被挑断了，封辰看向魔修的脚，上面疤痕交错中一样有一道狰狞恐怖的伤口格外扎眼。
这样活着不如死了。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封辰往前跨了一小步，手上的木灵气缓缓凝聚在手中，隔空传进魔修的身体里。
“嗯，嗯。”
似乎是感觉到了舒服，魔修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奇怪的声音。更加用力的妄图睁开眼。
封辰垂了下眼，灵气托着魔修污黑的脸，这样虚弱的魔修很轻易的就让封辰用灵气颁开了他的嘴。
嘴里漆黑一片，空空如也。
舌头也被割了。
指尖忍不住有点颤抖，封辰瞥见魔修瘪到几乎和背部贴合到一起的肚子，从随身带着的袋子里取出一颗辟谷丹，白嫩的手指捏着辟谷丹送到魔修的嘴里。成功用灵气把辟谷丹送进咽喉里，封辰这才松开手。
而这时，一直挣扎着睁眼的魔修，终于睁开了眼，灰白的眼睛里露出一点黑色的瞳孔，十分骇人。
魔修转动着眼睛，缓缓挪动着头，看到了站在他床边正在给他输送木灵气的孩童。
晶亮犹如黑葡萄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不带任何表情。
唇红齿白，这般干净的小孩。
魔修似乎是看呆了，整个身子定格住。
收回手，停止继续输送木灵气。封辰看着魔修，像是在对魔修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变成这幅模样为什么还要活下去？是为了什么？”
离开主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封辰的心绪始终不能平复下来，呵，真是莫名其妙，居然会怜悯一个魔修？
把得到的新功法取出来，放在自己额头上，用神识去观摩。
封辰最先学习的是千衍化掌法，当神识接触到功法的那一刻，额头上的玉简瞬间化为齑粉。
糊了一脸粉末的封辰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里反应过来，他体内许久没动的书卷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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