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社长，请你一定要
介认为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明明恰逢下班的高峰，霍金斯这家伙居然没提前和嘉德丽雅一起跑哪个酒吧鬼混。待自己破门而入时，那张宽大的办公桌正堆着满满好几沓文件。霍金斯顿时闻声抬头，看着风风火火的少年感到莫名其妙。
“Emmmm————介，你回来了啊。”
无意间一想，霍金斯记得少年好像下午是跟薇尔莉特一起出去的，还擅自骑走了贝内迪克特派件用的自行车。当然，作为公司的创办人，在制度方面虽然霍金斯对员工的要求严厉，但私底下的生活作风却十分随性，比如休闲的时候爱混迹酒吧、赌博，以及勾搭像嘉德丽雅这样的适龄美女。所以一辆自行车而已根本不叫事，反正贝内迪克特休息。
“找我有什么事吗？”定下心细细一观察，随着目光游荡在对方五官之间，霍金斯随即察觉到对方的心神不灵，莫非是薇尔莉特的门委托出了意外。
其实也正常，就算薇尔莉特最近表现再优秀，毕竟也是头一次门服务，有很多人在更换了工作地点后最初都无法表现得一如往常。
“呃，是这样的，容我喘口气先。”微微弯腰致礼，介深吸一口气，在酝酿情绪的同时编绘着语言。他当然知道这个社长很好说话，但霍金斯不像薇尔莉特那样和自己平级，作为下层的员工对级自然得维持必要的礼节。
“首先委托很顺利，薇尔莉特的无论服务表现还是书信质量都可堪称楷模。”闻声，霍金斯稍微松了口气，但是————“但另一件事，我需要社长您的协助。”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仿佛早有所料般，霍金斯眯了眯眼。
“我知道这件事您可能觉得与我无关，也算得是自作主张，然而我觉得是有必要的。”跑到待客沙发前的茶几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介开始娓娓道出后续。
“接下来我需要您帮忙去查下午那个客户的信息，客户名字叫多米尼克奥诺雷，以及收件人的信息，收件人叫艾萨夏尔，至少要有最近十年的基本人生履历。”简单说明来意后，介赶紧闭嘴静候对方反应。
“唔，可以是可以，在那之前能请你说明理由吗？”诚然，查个信息并不难，但身为社长至少要弄清动机，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员工，不知是不是被介严肃的表情触动，他悄悄停下了笔。
“是这样的，那个客人的身份是退伍老兵，我记得您也是退伍士兵还是军队里的中佐，所以凭您的地位和人际关系应该很容易。然后我之所以会提出这样冒昧的请求是因为下午的时候他看起来很不正常，尤其在看薇尔莉特写的信的时候眼神一会正常一会又黯淡，给人一种发自心底的悲凉，告别的时候语气也很微妙就像是在永别一样，再就是他一个人生活了四年没有妻儿老小，临走还留我和薇尔莉特下来吃晚餐，好吧这些都有可能只是我想太多了……”顿了顿，介稍微咂了下嘴，“可在我们出门，门被关后我听到一句什么‘再也没有遗憾’的话，我相信自己肯定不会听错，这里边必然有蹊跷。”
这确实算得理由充分，一时间霍金斯甚至想赞扬这个少年对细节的观察入甚。事实证明自己没有选错人，这种品质正是作为人偶部门储备人员所需要的东西，若不是先天语言问题，他甚至想明天就把人扔到嘉德丽雅那里。
“那薇尔莉特的意见是？”
“她没有意见，因为她根本就没听见。”
“Emmmmm——————”渐渐撑住下巴，霍金斯开始更加入神的观察这个少年，其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可你和薇尔莉特的委托不是到此结束了吗？”
“才没有结束好吗，那家伙可是连问寄件地址的时候都支支吾吾的，现在就算您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对吧？”
“可代笔费用已支付，委托确实已经结束了。”
“不对，委托真正结束的时间应该是收件人拿到信的那一刻，人偶的工作是替两个人之间传达心意，然而现在才进行到‘传’这一步，只要对方没收到就不算‘达’，所以没有完结。”
至此，霍金斯的眉心微微蹙了蹙，末了露出欣慰又赞许的微笑。
“介，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初把你破格招进公司。”这话怎么听起来别扭的很，介知道现在是严肃的时候，却还是有种鸡皮疙瘩一身的错觉，当然要是说话的人换成嘉德丽雅小姐就例外，不过这种感觉仅在刹那间就遁失了。
这一刻，这个满脸沧桑的红发中年男子又回想起了当初对方用近乎胡搅蛮缠的理由求自己留下他，以及为另一个小女孩提供生活基础而不惜跪下的一幕。
“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无论是要求我留下薇尔莉特，还是自作主张去挽回她得罪的客户，包括帮她拿到人偶学院的毕业证，甚至还不知从哪搞来了对她最重要的胸针。”
“那这么说……”对方言下之意很明确了，当即松了口气，介眉开眼笑起来。
“对，我答应了，如果你觉得这件事确实有必要的话。”说着说着，霍金斯为自己点了一支烟，考虑到对方也吸烟又扔了一根过去，“不过你也知道我很忙的，你看这满满一桌子的文件，所以接下来我就抽时间帮你联系联系吧，这样，两天，最多后天晚餐时我就给你消息。”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至此，介心中的磐石总算稍稍下落了。
只是两天而已，与其在这干着急不如索性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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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介，你回来了啊。”
无意间一想，霍金斯记得少年好像下午是跟薇尔莉特一起出去的，还擅自骑走了贝内迪克特派件用的自行车。当然，作为公司的创办人，在制度方面虽然霍金斯对员工的要求严厉，但私底下的生活作风却十分随性，比如休闲的时候爱混迹酒吧、赌博，以及勾搭像嘉德丽雅这样的适龄美女。所以一辆自行车而已根本不叫事，反正贝内迪克特休息。
“找我有什么事吗？”定下心细细一观察，随着目光游荡在对方五官之间，霍金斯随即察觉到对方的心神不灵，莫非是薇尔莉特的门委托出了意外。
其实也正常，就算薇尔莉特最近表现再优秀，毕竟也是头一次门服务，有很多人在更换了工作地点后最初都无法表现得一如往常。
“呃，是这样的，容我喘口气先。”微微弯腰致礼，介深吸一口气，在酝酿情绪的同时编绘着语言。他当然知道这个社长很好说话，但霍金斯不像薇尔莉特那样和自己平级，作为下层的员工对级自然得维持必要的礼节。
“首先委托很顺利，薇尔莉特的无论服务表现还是书信质量都可堪称楷模。”闻声，霍金斯稍微松了口气，但是————“但另一件事，我需要社长您的协助。”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仿佛早有所料般，霍金斯眯了眯眼。
“我知道这件事您可能觉得与我无关，也算得是自作主张，然而我觉得是有必要的。”跑到待客沙发前的茶几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介开始娓娓道出后续。
“接下来我需要您帮忙去查下午那个客户的信息，客户名字叫多米尼克奥诺雷，以及收件人的信息，收件人叫艾萨夏尔，至少要有最近十年的基本人生履历。”简单说明来意后，介赶紧闭嘴静候对方反应。
“唔，可以是可以，在那之前能请你说明理由吗？”诚然，查个信息并不难，但身为社长至少要弄清动机，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员工，不知是不是被介严肃的表情触动，他悄悄停下了笔。
“是这样的，那个客人的身份是退伍老兵，我记得您也是退伍士兵还是军队里的中佐，所以凭您的地位和人际关系应该很容易。然后我之所以会提出这样冒昧的请求是因为下午的时候他看起来很不正常，尤其在看薇尔莉特写的信的时候眼神一会正常一会又黯淡，给人一种发自心底的悲凉，告别的时候语气也很微妙就像是在永别一样，再就是他一个人生活了四年没有妻儿老小，临走还留我和薇尔莉特下来吃晚餐，好吧这些都有可能只是我想太多了……”顿了顿，介稍微咂了下嘴，“可在我们出门，门被关后我听到一句什么‘再也没有遗憾’的话，我相信自己肯定不会听错，这里边必然有蹊跷。”
这确实算得理由充分，一时间霍金斯甚至想赞扬这个少年对细节的观察入甚。事实证明自己没有选错人，这种品质正是作为人偶部门储备人员所需要的东西，若不是先天语言问题，他甚至想明天就把人扔到嘉德丽雅那里。
“那薇尔莉特的意见是？”
“她没有意见，因为她根本就没听见。”
“Emmmmm——————”渐渐撑住下巴，霍金斯开始更加入神的观察这个少年，其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可你和薇尔莉特的委托不是到此结束了吗？”
“才没有结束好吗，那家伙可是连问寄件地址的时候都支支吾吾的，现在就算您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对吧？”
“可代笔费用已支付，委托确实已经结束了。”
“不对，委托真正结束的时间应该是收件人拿到信的那一刻，人偶的工作是替两个人之间传达心意，然而现在才进行到‘传’这一步，只要对方没收到就不算‘达’，所以没有完结。”
至此，霍金斯的眉心微微蹙了蹙，末了露出欣慰又赞许的微笑。
“介，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初把你破格招进公司。”这话怎么听起来别扭的很，介知道现在是严肃的时候，却还是有种鸡皮疙瘩一身的错觉，当然要是说话的人换成嘉德丽雅小姐就例外，不过这种感觉仅在刹那间就遁失了。
这一刻，这个满脸沧桑的红发中年男子又回想起了当初对方用近乎胡搅蛮缠的理由求自己留下他，以及为另一个小女孩提供生活基础而不惜跪下的一幕。
“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无论是要求我留下薇尔莉特，还是自作主张去挽回她得罪的客户，包括帮她拿到人偶学院的毕业证，甚至还不知从哪搞来了对她最重要的胸针。”
“那这么说……”对方言下之意很明确了，当即松了口气，介眉开眼笑起来。
“对，我答应了，如果你觉得这件事确实有必要的话。”说着说着，霍金斯为自己点了一支烟，考虑到对方也吸烟又扔了一根过去，“不过你也知道我很忙的，你看这满满一桌子的文件，所以接下来我就抽时间帮你联系联系吧，这样，两天，最多后天晚餐时我就给你消息。”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至此，介心中的磐石总算稍稍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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