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江山皆为吾故土（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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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倓进了院子，便见李建成同一个唐门弟子坐在屋檐下说笑，神色是少见的亲近和放松，他心下留了神，面上却不显，径直上前来。
“哟，这就是你家那后辈？”
唐无乐倒是比李建成先注意到李倓，然而他只觉得他的眼睛要瞎了。
哇塞这一身紫气要不要这么晃眼，是要上天哦！
李建成抬头，正好看见李倓向自己走来，蹦起来跟对方招手：“哎哎李小倓快过来，给你介绍个人哦！”
李倓：“.…..”
算了，李小倓就李小倓吧。
李建成拉着唐无乐起来，欢欢喜喜对李倓道：“这是我无乐哥，也是唐门哒。”复又对唐无乐说：“这就是之前跟你说的我家后辈咯。”
唐无乐一挑眉，干脆道：“唐门唐无乐，家姐这几日承蒙建宁王殿下照顾了。”
李倓颔首，他想起来了，这不是唐门那个死的忒早的二公子么？
“举手之劳。”
两人对视一眼，算是打了个招呼，甭说心里咋想的，面上倒是都和和气气的。
待到晚间几人都歇下后，李倓突然想起来，李建成是唤唐无乐哥哥的……
看先前的情况，唐无乐分明是知道李昭明身份的。
李倓脸绿了，李建成喊唐无乐作哥哥，那他该叫唐无乐什么？
开什么玩笑？！
然后，一开始没想起来唐无乐是谁，约莫是因为上辈子唐无乐死的太早了，自己对其印象也不是很深，也只知道唐门二公子性情桀骜张扬，江湖上称其为毒手公子，算是唐门年轻一辈的天骄。这位被自家门人喊做小霸王的大少爷，却对自家妹子，也就是后来嫁去藏剑的唐小婉颇为宠爱。
至于毒手公子死法么，也是挺悲催的。上辈子唐门小霸王差不多是被自家妹子给坑死的。当年霸刀唐门联姻，唐小婉却不愿被嫁给一个大了她十几岁的男人，遂同藏剑五庄主叶凡跑了，这简直就是在霸刀山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毕竟，藏剑霸刀本来就有世仇在。若不是后来搭上了唐门嫡系二公子的性命，加之唐门老太太出面说和，霸刀可不会收手。
叶凡和唐小婉的行为，算是把霸刀的脸面彻底踩在脚下了，加之霸刀同藏剑的旧怨，两大门派的关系到底是再无回转的余地了。上辈子直到江湖各大门派联手共抗安禄山，也没有多亲密的交集。
这辈子叶凡似乎还没有回到藏剑，昭明同唐无乐关系那样好，要不要提前安排一下，免得到时候昭明伤心？
正想着要不要安排一下人手去提前准备一下的李倓，却听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李倓陡然惊醒，这个房间原本就只有他一人休息，这又是谁？
他环视四方，目光凝固在距自己不远的前方。不一会儿，一道幽蓝的身影缓缓从空中浮现。
正是他先前在想的人。
李建成独自在榻上滚了滚，原本他是沾床就睡的人，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近还是发生了不少事儿啊，倒是比在庄内练剑要有趣的多了，难怪长琴和叶好一定要让他出来走走呢。
李建成一开始只想着要好好修炼早日破碎虚空回家看弟弟，只是长琴说他要到红尘里去走一遭，感悟人间万般变化才能得证大道。
建成平日里是皮了点，素来是听长琴话的。长琴说他需历练，他便暂且放下对家人的念想，在大唐江湖里寻自己的机缘大道。
只是建成一直觉得，没有什么是他的剑不能劈开的。任世间变化万千，他自一剑破万法便是。
他可以入世，也随时可以出世。
人间痴男怨女爱恨情仇，他看过，叹过，怜过，也倾其所有帮助过，却与他无关。
李建成脑子里混沌的想着什么，慢慢竟也是睡着了。只是不知何时，神识中原本凝住的一道屏障，隐隐的裂开了丝丝缝隙。而缝隙里面，缕缕金光从中泄出来，隐约可见神识深处里面一柄轻剑上，靠着一道飘忽的影子。仔细看，那人影的面容，竟同李建成有几分相似。
——本命剑灵。
“你当真不是同我一般，人生重来？”
谈完了事情，李倓对唐无乐的说法仍然保持怀疑。
没道理啊，他都是死了一遍，现在在李建成的影响下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才比较通透，这个唐无乐…
唐无乐收起摊在面前的资料，闻言只是撇了撇嘴：“不是谁都跟你一般好运，挂了还能重来一世的。”
“那你？”
“唔，我运气也不错吧。”
唐无乐没有说下去，李倓也没有问了。毕竟两人的交集实在不多，若非李昭明，他们这一世本也不会相识。
江南是少见雪的，她在文人墨客心中，向来是烟雨朦胧的模样。只是近日也有扬州的百姓说啊，年前七秀坊妆点的满楼素色，竟是像极了那北国霜雪。
萧白胭提了一坛梨花酒在手，悠悠跃上娉婷的小楼，小楼上却早有一人横卧在翠瓦间，红绸散成落花。
“你来啦。”
叶芷青难得放下七秀坊坊主的仪态，在自家姐妹面前敛去了平素在外人面前的威严。
“来请你喝酒。”萧白胭取出两只精巧的酒盏，倒了一杯给叶芷青。“这二十年的梨花酒，原是我备着，待叶好师妹生辰时再起出来予她的。平日里我总拘着叶好喝酒，料想这次她定会乐坏了……”
“唉。”叶芷青接过酒盏，“自那年叶好师妹手刃康雪烛后，身体越发不好了，姐妹们原本以为好生将养着便是了，谁知师妹就这么去了呢？”
“自师妹入坊以来，坊中姐妹多受其照顾，师妹去了后这些日子，门内也是多沉闷了。”萧白胭想起叶好音容笑貌，一时悲上心头，竟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哪有不伤心的呢。”叶芷青缓缓摇头，“师妹待我们素来是好，如今也只能好生劝着姐妹们，莫要太过伤心了。”
她转头望向叶好常待着的画舫，如今那画舫失去了主人，精细雕饰锦绣廊檐仍在，与之前相比却失了不少颜色和生气，孤零零的飘在瘦西湖上。
还有一句话未曾同萧白胭说。
叶芷青始终觉得，叶好师妹并未离她们远去。只是终究没有什么依据，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姐妹们伤感罢了。
却不知杨门主那边，又是何心情。
杨逸飞自然是不信的，哪怕他那时从叶好的葬礼上回来，他也始终不信，当年同他一道千里追杀康雪烛的叶好会就这么没了。
那姑娘虽然看起来娇袭一身之病①，动起手来可不比谁差。
尤其是在捉弄他这方面上！
杨大门主捧着据说是叶好留下给他的锦盒，神色明灭不定。
静立桌前半刻，杨逸飞还是打开了锦盒，里面放了一枚雕刻着不知名花纹的玉环，却是做成了平安扣样式，玉环还下垫着一封信。
杨逸飞想了想，展开了信纸，入目是熟悉的口吻：“杨小公子，本座这便走了，不陪你玩儿了。”
口吻是叶好一贯的张狂，字迹却带了几分他独有的风雅，只是到底一点儿不像是出自一位娇柔佳人之手。
杨逸飞低声笑了笑，叶好除了那张芙蓉面，又有哪里像个姑娘了？便往下面看。
这一看却让杨逸飞惊了。
“本座的手段你该知道，玉环留给你防身。另外，”隔着一张信笺，杨逸飞也能想象叶好约莫是一只手支在桌前，就着黄昏的微光懒洋洋的写下几行字，长发上没有一点儿装饰，任它乌压压落了半身。
是了，叶好素来不用那些女儿家的钗环的。
“本座记得你说你有个大哥身体不太好？走之前给你解决了，不要太感谢我哦。”
落款是一个“好”字，下方印了一枚红色的五芒星，是叶好耳坠的样式。
杨逸飞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何意，手中触得锦盒里还有一册书，正要取出时，却听得门外弟子喧闹的声音。他眉头一皱，正要出门去看发生了何时，一名弟子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门、门主！”那弟子扶着门，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完了：“大爷，大爷醒了！”
“你说什么？！”
那弟子好不容易喘过了气，定睛一看，眼前哪里还有自家门主的影子？
杨逸飞轻功自是不差的，等他赶到杨青月的院子时，仍是晚了些许，院中已有几人先至了。
杨逸飞却是没来得及顾上他们，他忍住内心的狂喜，死死盯着前方那道风华无双的身影。
“怎么呆住了？”杨青月含笑看着弟弟，上前扶住对方颤抖的身子。
“大哥，你真的？”声音还是飘的，杨逸飞仔细端详自家大哥，果然是再没了昔日木讷呆滞的模样。双目比之之前偶尔清醒过来要更加清明。
“我已经没事了，”杨青月拍拍弟弟的头，温声道：“‘阴雨针’已经被取出来了，也看过了大夫，说是再修养一段日子便与常人无异。”
旁边一位长辈道：“青月能醒过来当真是我长歌一大幸啊！却不知是哪位高人救的青月。”
为了杨青月，长歌门寻访江湖名医多年，却无一人能让杨青月恢复。如今杨青月一朝清醒，且再无复发之忧，当真大喜。
杨逸飞这才明白，叶好说解决了是什么意思。
记忆里红衣美人笑意灼灼，眉眼间是数不尽的肆意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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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倓进了院子，便见李建成同一个唐门弟子坐在屋檐下说笑，神色是少见的亲近和放松，他心下留了神，面上却不显，径直上前来。
“哟，这就是你家那后辈？”
唐无乐倒是比李建成先注意到李倓，然而他只觉得他的眼睛要瞎了。
哇塞这一身紫气要不要这么晃眼，是要上天哦！
李建成抬头，正好看见李倓向自己走来，蹦起来跟对方招手：“哎哎李小倓快过来，给你介绍个人哦！”
李倓：“.…..”
算了，李小倓就李小倓吧。
李建成拉着唐无乐起来，欢欢喜喜对李倓道：“这是我无乐哥，也是唐门哒。”复又对唐无乐说：“这就是之前跟你说的我家后辈咯。”
唐无乐一挑眉，干脆道：“唐门唐无乐，家姐这几日承蒙建宁王殿下照顾了。”
李倓颔首，他想起来了，这不是唐门那个死的忒早的二公子么？
“举手之劳。”
两人对视一眼，算是打了个招呼，甭说心里咋想的，面上倒是都和和气气的。
待到晚间几人都歇下后，李倓突然想起来，李建成是唤唐无乐哥哥的……
看先前的情况，唐无乐分明是知道李昭明身份的。
李倓脸绿了，李建成喊唐无乐作哥哥，那他该叫唐无乐什么？
开什么玩笑？！
然后，一开始没想起来唐无乐是谁，约莫是因为上辈子唐无乐死的太早了，自己对其印象也不是很深，也只知道唐门二公子性情桀骜张扬，江湖上称其为毒手公子，算是唐门年轻一辈的天骄。这位被自家门人喊做小霸王的大少爷，却对自家妹子，也就是后来嫁去藏剑的唐小婉颇为宠爱。
至于毒手公子死法么，也是挺悲催的。上辈子唐门小霸王差不多是被自家妹子给坑死的。当年霸刀唐门联姻，唐小婉却不愿被嫁给一个大了她十几岁的男人，遂同藏剑五庄主叶凡跑了，这简直就是在霸刀山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毕竟，藏剑霸刀本来就有世仇在。若不是后来搭上了唐门嫡系二公子的性命，加之唐门老太太出面说和，霸刀可不会收手。
叶凡和唐小婉的行为，算是把霸刀的脸面彻底踩在脚下了，加之霸刀同藏剑的旧怨，两大门派的关系到底是再无回转的余地了。上辈子直到江湖各大门派联手共抗安禄山，也没有多亲密的交集。
这辈子叶凡似乎还没有回到藏剑，昭明同唐无乐关系那样好，要不要提前安排一下，免得到时候昭明伤心？
正想着要不要安排一下人手去提前准备一下的李倓，却听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李倓陡然惊醒，这个房间原本就只有他一人休息，这又是谁？
他环视四方，目光凝固在距自己不远的前方。不一会儿，一道幽蓝的身影缓缓从空中浮现。
正是他先前在想的人。
李建成独自在榻上滚了滚，原本他是沾床就睡的人，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最近还是发生了不少事儿啊，倒是比在庄内练剑要有趣的多了，难怪长琴和叶好一定要让他出来走走呢。
李建成一开始只想着要好好修炼早日破碎虚空回家看弟弟，只是长琴说他要到红尘里去走一遭，感悟人间万般变化才能得证大道。
建成平日里是皮了点，素来是听长琴话的。长琴说他需历练，他便暂且放下对家人的念想，在大唐江湖里寻自己的机缘大道。
只是建成一直觉得，没有什么是他的剑不能劈开的。任世间变化万千，他自一剑破万法便是。
他可以入世，也随时可以出世。
人间痴男怨女爱恨情仇，他看过，叹过，怜过，也倾其所有帮助过，却与他无关。
李建成脑子里混沌的想着什么，慢慢竟也是睡着了。只是不知何时，神识中原本凝住的一道屏障，隐隐的裂开了丝丝缝隙。而缝隙里面，缕缕金光从中泄出来，隐约可见神识深处里面一柄轻剑上，靠着一道飘忽的影子。仔细看，那人影的面容，竟同李建成有几分相似。
——本命剑灵。
“你当真不是同我一般，人生重来？”
谈完了事情，李倓对唐无乐的说法仍然保持怀疑。
没道理啊，他都是死了一遍，现在在李建成的影响下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才比较通透，这个唐无乐…
唐无乐收起摊在面前的资料，闻言只是撇了撇嘴：“不是谁都跟你一般好运，挂了还能重来一世的。”
“那你？”
“唔，我运气也不错吧。”
唐无乐没有说下去，李倓也没有问了。毕竟两人的交集实在不多，若非李昭明，他们这一世本也不会相识。
江南是少见雪的，她在文人墨客心中，向来是烟雨朦胧的模样。只是近日也有扬州的百姓说啊，年前七秀坊妆点的满楼素色，竟是像极了那北国霜雪。
萧白胭提了一坛梨花酒在手，悠悠跃上娉婷的小楼，小楼上却早有一人横卧在翠瓦间，红绸散成落花。
“你来啦。”
叶芷青难得放下七秀坊坊主的仪态，在自家姐妹面前敛去了平素在外人面前的威严。
“来请你喝酒。”萧白胭取出两只精巧的酒盏，倒了一杯给叶芷青。“这二十年的梨花酒，原是我备着，待叶好师妹生辰时再起出来予她的。平日里我总拘着叶好喝酒，料想这次她定会乐坏了……”
“唉。”叶芷青接过酒盏，“自那年叶好师妹手刃康雪烛后，身体越发不好了，姐妹们原本以为好生将养着便是了，谁知师妹就这么去了呢？”
“自师妹入坊以来，坊中姐妹多受其照顾，师妹去了后这些日子，门内也是多沉闷了。”萧白胭想起叶好音容笑貌，一时悲上心头，竟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哪有不伤心的呢。”叶芷青缓缓摇头，“师妹待我们素来是好，如今也只能好生劝着姐妹们，莫要太过伤心了。”
她转头望向叶好常待着的画舫，如今那画舫失去了主人，精细雕饰锦绣廊檐仍在，与之前相比却失了不少颜色和生气，孤零零的飘在瘦西湖上。
还有一句话未曾同萧白胭说。
叶芷青始终觉得，叶好师妹并未离她们远去。只是终究没有什么依据，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姐妹们伤感罢了。
却不知杨门主那边，又是何心情。
杨逸飞自然是不信的，哪怕他那时从叶好的葬礼上回来，他也始终不信，当年同他一道千里追杀康雪烛的叶好会就这么没了。
那姑娘虽然看起来娇袭一身之病①，动起手来可不比谁差。
尤其是在捉弄他这方面上！
杨大门主捧着据说是叶好留下给他的锦盒，神色明灭不定。
静立桌前半刻，杨逸飞还是打开了锦盒，里面放了一枚雕刻着不知名花纹的玉环，却是做成了平安扣样式，玉环还下垫着一封信。
杨逸飞想了想，展开了信纸，入目是熟悉的口吻：“杨小公子，本座这便走了，不陪你玩儿了。”
口吻是叶好一贯的张狂，字迹却带了几分他独有的风雅，只是到底一点儿不像是出自一位娇柔佳人之手。
杨逸飞低声笑了笑，叶好除了那张芙蓉面，又有哪里像个姑娘了？便往下面看。
这一看却让杨逸飞惊了。
“本座的手段你该知道，玉环留给你防身。另外，”隔着一张信笺，杨逸飞也能想象叶好约莫是一只手支在桌前，就着黄昏的微光懒洋洋的写下几行字，长发上没有一点儿装饰，任它乌压压落了半身。
是了，叶好素来不用那些女儿家的钗环的。
“本座记得你说你有个大哥身体不太好？走之前给你解决了，不要太感谢我哦。”
落款是一个“好”字，下方印了一枚红色的五芒星，是叶好耳坠的样式。
杨逸飞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何意，手中触得锦盒里还有一册书，正要取出时，却听得门外弟子喧闹的声音。他眉头一皱，正要出门去看发生了何时，一名弟子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门、门主！”那弟子扶着门，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完了：“大爷，大爷醒了！”
“你说什么？！”
那弟子好不容易喘过了气，定睛一看，眼前哪里还有自家门主的影子？
杨逸飞轻功自是不差的，等他赶到杨青月的院子时，仍是晚了些许，院中已有几人先至了。
杨逸飞却是没来得及顾上他们，他忍住内心的狂喜，死死盯着前方那道风华无双的身影。
“怎么呆住了？”杨青月含笑看着弟弟，上前扶住对方颤抖的身子。
“大哥，你真的？”声音还是飘的，杨逸飞仔细端详自家大哥，果然是再没了昔日木讷呆滞的模样。双目比之之前偶尔清醒过来要更加清明。
“我已经没事了，”杨青月拍拍弟弟的头，温声道：“‘阴雨针’已经被取出来了，也看过了大夫，说是再修养一段日子便与常人无异。”
旁边一位长辈道：“青月能醒过来当真是我长歌一大幸啊！却不知是哪位高人救的青月。”
为了杨青月，长歌门寻访江湖名医多年，却无一人能让杨青月恢复。如今杨青月一朝清醒，且再无复发之忧，当真大喜。
杨逸飞这才明白，叶好说解决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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