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 2 章_炎凤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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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第 2 章

  第二章

  如果一个人不被所见的富贵震撼,那么,他必定见过更大的富贵。

  如果一个人面对权势无动于衷,那么,他必然见过更大的权势。

  如果一个人美人相对却完全不为所动,那么,他必然见过更美的人。

  比南宫世家更富有的贵胄,比当今太子更强大的权势,比璟燚更美的人,能将这些一一看遍的人能有几人,何况要习以为常。

  看着坐在一边的离夜,璟燚想起昨晚祁老的话,有些感慨。

  有些事情,总是因为太过熟悉,而错失。不是因为没有注意,只是因为熟悉而习以为常。

  习惯,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

  永远不卑不亢,不枝不蔓,总是仿佛随意,却是绝对的优雅。即使是在最严格的场合,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那样的优雅,与其说服自己那是与生俱来,不如说是长期以来的习惯。

  经常迟到,却又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迟到——几乎总是在约定的那一刻到达,不早也不晚。

  与其说是他迟到了,还不如说是所有的人都早到了。

  纵然看到别人的等待,也没有丝毫的惶恐,事实上璟燚很难想象那样淡漠的一张脸上出现所谓惶恐的表情。该是习惯了让人等待的人吧。

  一个人的喜好可以暴露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处事方式。

  事实上,除了知道他总是一个人坐着,对于离夜,实在让人搞不清楚他的喜好。

  在书斋中看书,按着书架上的顺序一本本地随意翻;在饭桌上吃饭,每盘菜同样的数量一筷筷地随意吃。

  说是随意,却是每样皆同,绝不偏向。

  一个人因为经验阅历的不同,总会对这世上的事物有些偏向。若要说万物皆同,绝无偏向,只怕也只有神了。

  所以,那样的“随意”,更准确地说,该是绝对的隐忍和自制吧。

  “璟燚……”

  熟悉的声音响起,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看璟燚有些疑惑地望着自己,离夜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到底是太没戒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怎么就在人前发神到这样叫都叫不醒的地步?

  “你练功时也是这样心不在焉的吗?”

  “啊?”不太明白离夜为何会有此一问。

  “要不怎么会走火入魔的?”

  璟燚印象中,这好像是离夜第一次提起他受伤昏迷的事。想来,关于走火入魔,应该是殷悠告诉他的。

  璟燚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不问起,自己心里不舒服,现在他问起了,自己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难道要直接跟他说,因为认为可能母亲骗了自己,再加上看见他和欧阳晴雪在一起,自己心情烦躁,然后,练功时情乱了心,所以才走火入魔的?

  要是能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今日?

  可是,又实在不想骗他。

  “离夜,问你个问题可以吗?”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般,璟燚望着离夜问道。

  离夜点了点头。倒是好奇有什么问题能让璟燚这么郑重又小心翼翼。

  “如果有一天,”璟燚咽了咽口水,接着道,“你发现你身边有个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离夜定定地看着璟燚,直到璟燚在那么的目光下快坚持不住,以为离夜看穿了什么,才听到那淡然的声音响起:“那要看那个人是谁了?”

  不是看那个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璟燚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疑问,离夜已经移开了目光,接着道:“如果是我在意的人的话,那么,就无所谓。”

  不是因为是在意的人所以伤害才越大吗?为什么反而无所谓呢?

  “如果是我在意的人的话,”声音渐渐带起些许飘渺的味道,“那么,欺骗,背叛,伤害,甚至是愤恨亦无妨,只要……”声音微微一窒,又接着道,“只要他活着就好。”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没来及问出的问题全部哽在了喉间,璟燚只觉得心好像被一根针刺到了,软软地疼,那点点的血滴落进水中,渐渐将整个水晕染成淡淡的红色。

  明明是不带情绪的话,却只感觉有什么没了顶,渐渐窒息,痛却没有出口,那绝望的悲伤。

  痛因为持续而渐渐习惯,接着浮现上来的却是浅浅的酸涩。

  什么样的人可以让你悲伤到绝望的地步?

  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你什么也不计较只求他活着就好?

  欺骗,背叛,伤害,甚至是愤恨亦无妨……

  谁值得你如此?

  明明就该是高高在上的人,竟也可以如此卑下——几乎乞求?!

  不过,也许他的话是对的,如果是足够在乎的人,那么何必去在乎那些还未确定的欺骗?

  “啊?原来岳公子也在啊?”殷悠的声音传来。

  说着,殷悠已走了过来:“我就知道,你这么懒的人怎么会主动往外走,肯定是有人相邀吧。”话是对离夜说的,看向璟燚的眼神却带着淡淡的暧昧。

  “身体还好吗?”还没等璟燚仔细分辨殷悠眼中的暧昧到底为何,便听到殷悠看向他问道。

  再看时,那清明的眼神分明是一如既往的洒脱,哪有丝毫所谓暧昧的情绪?

  “已经完全好了,”果然是他告诉离夜的吗?“还要多谢殷悠公子。”

  面对璟燚的道谢,殷悠在一愣之后,马上就是满满的兴味盎然。这小子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救的他吧?就帮他端碗药也值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道谢?

  而且,看旁边坐着的那位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要主动告诉他的样子。

  想想其实也对,要离夜跑去跟人说“救你的人是我,你该跟我道谢”,还不如杀了他来得比较快吧。

  不过呢,殷悠看了看一边的璟燚。这么明显的事情,只要你愿意问,谁都可以告诉你答案,所以,也不要指望我主动告诉你哦。

  而且,这件事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这样一想,殷悠心情立马好起来了,朝璟燚潇洒地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确实也就是“举手”之劳。

  璟燚点了点头,也没在说什么。

  “殷悠公子,原来你在这儿啊。”南宫澈微笑着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张帖子。

  南宫澈走近了,朝璟燚和离夜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这才看向殷悠,将手中的帖子递给了殷悠。

  殷悠接过帖子打开看了看,刚想说什么,就见一个仆人匆匆忙忙地朝这边跑来。

  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不会有出什么事了吧?

  仆人走近了,也递给南宫澈一封信,南宫澈接过一看,信封上书“残夜”二字。

  “奴才实在不知这封信是给什么人的,但是,送信的人已经走了,所以请少爷定夺。”

  南宫澈挥了挥手,仆人下去了,将手中信封把玩了一下。他也记得南宫家的确没有一个叫“残夜”的人。

  正在这时,南宫澈感觉手上的信被人抽走了。

  离夜径自拆开了手中的信,看南宫澈与璟燚一副欲言又止,淡淡道:“我就是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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