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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久违地做了个梦。

  梦境并不长,看氛围更像是个噩梦,却也说不上令我害怕了——是那间教室。

  这个教室早就因为咒灵的袭击变得破败不堪,我清楚眼前的那只奇异的咒灵早就被消灭了,这次理应是记忆再现,可怎么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奇怪。

  如果按照那个时候的我的思维来想的话,我现在的状态一定打不过它。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身体擅自行动了起来,将身侧的另一个人推向了门外。

  ——是我自己。

  那……难道说……

  我听到自己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出了仅自己能听到的话语:“要幸福哦。”

  而后,视线向后旋转,映入了那只巨大的咒灵。我的手无法控制地伸出,指着那只咒灵,发出了最后的声音。

  ——“同样是怪物,为什么先死的不是你呢。”

  搞什么啊,原来那句话不是对着我说的啊。

  再度睁开眼睛时视野中映入的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让我一下明白自己并非回到了家中。垫在脑后的枕头很是柔软,身上也没有任何异样,战斗过后应有的酸痛感也丝毫不见踪影,令我感觉十分奇怪。我从床上直起身,这才认识到这是一间不大的保健室。在这里的工作人员似乎是出去了,没听见什么别的声音,这也就使得我起床的声音都很明显。温暖的太阳于右侧的窗户洒落,微风吹动了窗帘,在树叶的沙沙声中还能混杂着鸟叫。这片场景是那么地宁静祥和,仿佛一切都在殷勤地告诉我此处是安全之地。

  啊,对了……狗卷他怎么样了呢?五条悟那时说他已经脱离了危险,那他人呢?

  胡思乱想中我看向了左侧,视野中却落进了一张熟睡的脸庞。狗卷正躺在另一张床上睡得安稳,他的围脖已经被人摘了去,露出了不常见到的深色咒印和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太好了,他没事。

  “狗卷君的睡颜真可爱啊——”

  冷不丁在耳边响起的第二道声音让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险些叫出声来。考虑到狗卷还在睡,我只得轻声呵斥她:“春香!”

  “嘿嘿,抱歉吓到你啦。”北川——春香嬉笑着将距离拉到平常所在的位置,一边若无其事地打招呼,“早呀小理华,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喔。”

  “欸……我睡了多久?”

  “从昨天五点多打完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哦。”

  我动用了一下我刚刚开机的大脑去计算时长,等算完后已经后悔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整整十多个小时……!

  “你想笑就笑吧……”

  “不,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因为这件事嘲笑你的啦。毕竟你真的很努力了嘛。”

  努力吗。我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的袖子已经空了一节,好像是被什么划碎的。

  应该……的确是努力了吧。

  “我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了。”我试图回忆昨晚的内容,却也只记得自己打破了「契约」,剩下的便是抱着狗卷和五条悟对话的那一小段时间与剧烈运动过后带来的丝丝痛意,“那只咒灵最后是五条先生祓除的。”

  “好像是这样呢。”她无所事事地飘在空中,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

  我想我们的对话需要再持续一段时间了。我用余光瞥了眼还在睡觉的狗卷,小心地下地:“我们去外面说吧。”

  春香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好哦。”

  我穿上被放在床边的鞋子,和春香在这个陌生的建筑中逛了一圈,最终顺着走廊来到了一个类似庭院的地方。说来奇怪,这个看似是学校的地方建在了大山之中,周边的景物好得很,一路上却别说学生,连教职工都没见着一个。过于安静的环境令我忍不住特意看了一下时间以确认今天是工作日,最终却在地图上发现自己正身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校区中。

  啊——说起来狗卷和五条悟都是这个学校的人呢。原来如此。

  我们找了个安静的小角落,并排坐在庭院的走廊上,迎着温暖的阳光以算不上大的音量讨论着先前未完的话题。

  “我今后会怎么样呢?”

  春香曾说过,「诅咒」生效时我会有九成概率死于身体承受不住增强的咒力而被反噬。现在我已经逃过了那一劫,可再仔细回想起来,我们当时并没有计算——或者说是讨论过「成功」之后会存在的可能性。

  说到底其实我们都是胆小鬼啊。

  春香闭着眼,眉头微微皱起:“嗯……不知道呢。反正我已经要成佛了,打破原本的『契约』后建立的『新契约』只是引出你原本没有被开发出来的力量,到最后也只会一直跟着你吧?”

  “是吗。”这结论也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很快我又注意到她话里更令人震惊的地方:“等等,你说成佛?”

  春香满脸无辜:“哎?是这样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不,这问题大着吧。

  为了防止我的记忆出错,我试探性地向她确认:“那什么……我确实是用名字把你诅咒了吧?春香你确实是变成了特级过怨咒灵了对吧?”

  她认真地点点头:“是哦。”

  “没有骗我吧?”

  “没有骗你喔。”

  我突然没由来地感受到了一股失落。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昨天那个突然出现的特级过怨咒灵是怎么回事呢。”

  五条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出现,紧接着我的身侧便落下了一片阴影。刚才已经被以同样的方式吓到过一次的我已经不想对这个行为做出任何吐槽了:“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五条悟肉眼可见地一撇嘴:“你清醒点,这是我在职的学校。”

  “……对不起,我开玩笑的。”

  我们之间迎来了短暂的沉默。也不等我另外提问,五条悟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嗯……按照你们的对话,小春香要是被小理华喊了名字就会被诅咒,所以小春香之前是以『不喊名字』作为契约条件把部分力量借给小理华的吧?然后昨天因为小理华主动打破了『契约』,小理华对小春香的『诅咒』生效,小春香变成特级过怨咒灵之后又以小理华的某些『承诺』作为『新的契约』把力量借给了小理华——是这样来着?”

  “不愧是五条先生,完全正解。”我被五条悟的推断折服,只能叹着气承认这一切都如他所言,但也同样对部分推论觉得奇怪,“但是,我从来没有诅咒过春香『去死』这类的啊……”

  “不不不,正相反。”他竖起食指摇了摇,嘴角上扬,“『诅咒』可不单单只是会因负面情绪产生的喔。『想见她』啊,『不想她死』啊之类的,又或者是『还想继续和她说话』之类的,都可以成为『诅咒』诞生的契机。说到底人类本身就是『诅咒』的生产源,而其情感就是『诅咒』的原料,你们这种简直太常见了。”

  我被他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用以反驳。

  “『过怨咒灵』简单来说就是人将某个尚未完全死去的灵魂加以诅咒所产生的『人为咒灵』,多数情况下都是单方面不自觉产生的诅咒,照理来讲『被诅咒者』和『诅咒者』应该都会出现状况不一的后遗症才对——这种轻则被诅咒者永远无法恢复原貌,重则诅咒者自身被咒灵的力量反噬而死。不过你们的情况也太过特殊了点……”

  五条悟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挠着下巴,仅靠他上扬的嘴角就足以让我感受到他兴致高昂。

  “『被诅咒者』心甘情愿被施与诅咒,并且将力量借给『诅咒者』,而『诅咒者』甘心成为咒力的容器,且并非是长期诅咒『被诅咒者』——介于双方都没有伤害对方的想法,『契约』的『伤』就成为了无效的东西,因此『诅咒』也在最初的『契约』完成之后被立即解开了。”

  “简而言之就是——你们双方的『契约』全部作废,皆大欢喜啦!”

  五条悟的话像阳光一样突然照进了我的心里。

  这样啊。原来我的「诅咒」已经失效了啊。

  那这样的话——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已经可以向过去道别了呢。

  不知觉间眼泪已经落下,顺着脸颊流入口中,尝到一丝咸味。我试着用袖子擦掉泪水,泪却停不下来。

  原来安心是这么会让人忍不住落泪的东西吗。

  “小理华。”

  我抬起头用尚还朦胧的双眼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春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阳光透过她,似乎把她的身形照得更是透明了些许,而少女的脸上是一片温和的笑容。

  “我要走啦。”

  这一次,我的双手被她弯腰牵起,视线与她泛着柔色的棕色双眸相对。

  “要幸福地活着哦。不可以太早来找我哦。”

  她笑着,就如以往每一次一样。

  “到时候要跟我讲很多很多的故事喔。”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撒娇。我被她的话不知是气笑还是逗笑,就连眼泪也顾不得流了。

  “那你可得要等好久好久啦。到时候可不准因为等不下去先自己跑去投胎了哦。”

  但其实我更想说——

  “谢谢你愿意跟我做朋友。下次要是也能成为朋友就好啦。”

  她的表情似有些微愣,但很快又绽放出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灿烂的笑容。

  “当然。”

  春香就这样消失了。

  手上的温度逐渐褪去,太阳潜进了云层。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向外跑,我就这样狼狈地在五条悟面前哭了出来。

  身旁一向吵闹的男人这回难得安静了下来,俯身在我的脑袋上轻拍了两下。

  “你做得很好了。”

  而在太阳穿过几次云层,最终回到恒定照耀的时候,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从走廊上起身了。

  “小理华接下来要怎么办?”

  五条悟靠着木制的柱子,似是有意无意地提问。而我整理了一下裙褶,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告诉他:“我想成为咒术师。”

  “哦?”他咧嘴笑了,“咒术师可比你现在的生活危险多了哦。”

  “我知道。”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昨日拥住的那份重量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但我不想再视而不见了。我想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住自己认为重要的事物……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但你仍有选择的权力。想要『守护』并不只有成为咒术师一条路可走。”

  我知道五条悟看破我了。

  “别这么不解风情嘛,五条先生。”我只能苦笑着回答他,“戳穿少女的心思可是会遭厄运的喔。”

  五条悟笑得更开心了:“嘿,我还真没怕过啥,毕竟我是最强的。”

  是不是最强我不知道,但他昨天消灭咒灵那一下的确是挺强的。我在心里吐槽。

  看五条悟依旧是一副期待的样子,我也只能将所有的耍宝行为作罢:“嘛,真要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太阳晒得人暖呼呼的,也把我的内心照得透亮。

  一只飞鸟略过苍色天空,于云层中消去了踪迹。

  “因为我想要正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我看向他,想到这句话或许并不能马上实现,也忍不住为自己的自大害臊起来,“虽然这一时间可能没法完全做到,但至少我想从正视狗卷……不。”

  快到嘴边的话被我自行否定,我转念一想,干脆将真心抛出。

  “因为我想正视棘君所看到的世界。”

  我看见眼前男人本有些消下去的笑容又扬了起来。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灿烂。

  “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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