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碎（下）（4400）
“额，话说你们还剩下多少实力？”
在郑吒与自己复制体死斗的另一侧，张杰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问向了身旁的少女以及头发开始呈现出了丝丝白色的楚轩，当然，像是张恒他们，也一并在他的提问范围之内。
“算了，你们这个情况我我估计也没啥力气了，不过我得说明的是，这个世界虽然已经开始濒临于失控，但是我能够感受得到整个世界对我们的排斥力在慢慢变大……”
在张杰的感应之中，不仅像是程啸和张恒都有了自我的突破，就连赵樱空这名刺客少女都已是彻底打破了三阶基因锁和四阶基因锁之间的界限，可以说是这一场世界中难得的收获了。
（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的突破精神境界都是趋于稳定，为什么我感觉赵樱空这边的精神波动变化，却远比其他人要激烈？）
不过由于情况紧急，张杰自然也就没有问这些有关于队友境界突破的问题，毕竟他们眼前的那个怪物，从他进来开始，已经产生了又一次的蜕变。
到目前为止，这个球状体的怪物，直径已经成长到了接近千米之宽。
在其表面，更是有着无数条超长触手的怪物，人是可以讲道理的，但这头光是一条触手长度都超逾万米的眼珠怪物可不会讲……
不过即使怪物不会讲道理，张杰还是迅速的了解了情况。
不同于樱空、楚轩，他们就算思维再如何快，也还是需要通过口头对话来了解情况，而有着精神操控能力的张杰就完全不同。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张杰就完成了和众人在讯息上的交流，并确认了当前的情况。
按照张杰的分析来看，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有喜有忧。
第一个利好消息自然就是如同张杰之前的精神感觉一般，那就是中洲队众人实力的进步了，别看这一次四个新人已经失踪了三个，只留下了那个相对潜力最大的小男孩刘郁，但是中洲队实力总体绝对是进步了。
当然，这实力进步首先得排除楚轩，毕竟这位智商爆表的智者无论是进入寂静岭前还是现在，都一直在队内前三的水平，哪怕是度过了心魔，拥有了心灵之光的张杰，都自认为自己很可能打不过楚轩。
但其他人的变化，那可就相当厉害了。
像张恒、王侠、程啸和赵樱空这几人的实力，那都是有了一次质的飞跃。
事实上，若非是这几人的进步，肯定是不可能抵挡这怪物这么长时间的。
要知道，别看这战斗时间最多只有二十分钟不到，但是通常而言，这么点时间，在战斗激烈的情况下，随时都可以要了别人的命。
不过这还不是唯一的好消息。
在进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个名为寂静岭的‘里世界’已经开始逐渐濒临于崩溃，就连那世界的壁障也是开始渐渐稀薄起来。
而随着张杰那足以覆盖整个世界的精神力和气势领域的展开，就开始和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冲突起来。
这一冲突，也是立刻产生了惊喜，竟是直接就让张杰将深陷‘里世界’无法返回的四个人员捞了出来。
虽然在这四个人员当中，只有萧宏律这个小男孩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活了下来，但其他三个新人可就惨了，死的连个完尸都没。
不过这好消息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战斗的过程中，也不知道那个怪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这方世界的支配能力已经开始下降，但是随着现实世界那个能量力场内游离能量的大量涌入，这个怪物已经开始朝着更高层次的发展。
而且更令人愤怒的是，詹岚已经被那怪物吞噬，被迫和队友生死相向……
这个时候，从来都不喜言笑的赵樱空，在张杰思考的时候却是微微笑了一下。
只是这女孩虽然是在笑，但那双眼眸却是冰冷如霜，看起来仿佛是刀锋一般朝着另一边扫了过去，这一下，楚轩倒是表情丝毫不变，仿佛这事情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但其他正看着她的程啸、张恒、王侠、齐藤一和刘郁都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栗。
“刚才你破开空间的手段是使用了心灵之光结合了主神技能再创造的自创技能？还不错……”
“情况很简单，只是对方的生命力超出了预计而已。如果没有刚才的空间震干涉了这个怪物的行动，让他的精神干涉降低，甚至可能会造成团队减员，不过，这个怪物的本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这个空间，或者应该说是‘世界’本身所孕育的怪物。”
楚轩快速分析到，不过他的手也是丝毫不停，连连射出信念之力特有的光线，不断击打在那个怪物身上，试图减缓对方的成长速度。
“是了，你的感知最为敏锐，加上又是唯一一个彻底度过了心魔的存在，自然可以感受得到这四面八方的恶意，就像是盖亚理论中的盖亚……”
“不过长话短说，张杰，你有办法在有‘足够’的力量前提下，救出詹岚吗？”
张杰愣了一下，随后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远处，随后猛地颜色一变。
在刚刚的交锋当中，张杰其实是落入了下风的，一个是因为他强行破开这层空间引发了自身执念动荡的副作用，另一个则是对方的力量确实也是源源不绝，难以破灭。
而就在这时，只见他周围那已经被压缩到数十米方圆的气势场有如包饺子一般的凭空卷起了众人，迅速爆退了数千米的距离，避开了那足以将一座山峰都能拦腰劈断的触手一击。
这个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却见这触手从中断裂开来，张杰一愣，却是看到零点这个顶级杀手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气势场中。
不过张杰也没有意外，毕竟这个世界现在已经混乱到了这种程度，零点如果能够度过，或者说镇压心魔的话，那么他出现在哪里也不奇怪。
然后张杰在点了点头，算是和零点打了个招呼后，他也是很快对楚轩说道：“我也不确定，不过我确实还能感觉到一丝詹岚的气息在其中，不过如果真有存在一种能够压制住那个怪物的力量，我倒是可以试试，不过只凭借我们现在的实力有一些难度……”
赵樱空一听，倒是没有立刻说话，她原本想主动请缨，强行开启四阶中基因锁去尝试一番，不过在考虑到自己的状态比之巅峰期还是差了不少，最后她还是没有出声。
不过，这个女孩在看了一眼那个正缓缓朝着他们移动，把整个天空都从赤红转变成了黑色的巨大眼球怪后，她却是微微一笑。
接着，这名少女就眨了眨眼睛，朝着楚轩说道：“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够提供足够的力量就能拯救詹岚吗？嘻嘻，那么让我猜猜看，这个力量是姜宇还是郑吒呢？”
…………
就在中洲众人的说话之间，端坐于那灰色云雾笼罩的无定巨山的破道中，姜宇却是处于一种玄妙无比的状态中。
如今的姜宇，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魔，也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了。
事实上，他就连周围的一切都快感受不到了。
到了现在，姜宇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朦胧状态中，一定要形容的话，就仿佛整个人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而且还是梦的那一部分居多的程度。
就在这意识恍惚之中，姜宇就感觉自己像是遭遇了黑洞一般，正在扭曲着，被缓缓吞噬了进去。
他这一生的种种，都彷如历历在目，酸甜苦辣，人生的甜美与遗憾，都在磨灭，只是唯独不存的，却是那遥远的未来。
姜宇却是一声叹息，浑然不觉中，他的记忆，似乎终于到了彻底消散的临界点，而他的一生，似乎也要再次画上了句号。
就在此刻，突然有一阵虎啸之音，从那无边的天空划过，划开了空间，穿过了世界，将那灰色的云雾都撕裂出了一道赤红的划痕，久久不曾愈合。
也正是这一击，惊醒了即将磨灭的姜宇。
（是吗？这就是……我的心魔吗？）
清醒片刻，姜宇就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他在刚才，竟于无意中开始沉沦于心魔，虽然不知道会不水死亡，但也肯定是陷入了危险至极的情况。
但又不知道是何种原因，他却慢慢的将这心魔与心中眷念一同吞噬了进去，将自己逐步迈入到了这真正的升华之中……
在刚才那恍惚的脑海里，姜宇也是隐约闪现出自己过往的剧情世界中，所见到的那些考验心灵的话语。
凝视自己的内心，你……
看到了什么……
（我的内心，看到了什么？）
一幕一幕，如同幻灯片一样，不真实，虚幻，但确实看得到，又是如此的熟悉，那是他过往所经历的场景，所遇到的人物，所遭遇的事件，所做出的选择，所得到的结果……
这并非是梦境，也并非是临死前回忆曾经的过往，而是一种更深层次意义上的回顾。
那些过往一幕一幕出现，开始不断拷问着姜宇的心灵，从小处到大处，从好事到坏事，从他穿越前的执著，到妥协，再到决意，再到最后的穿越，每一个可能性，每一个选择都出现在了他面前。
如果那时候他能够这样，或者是那样，那么很可能一些遗憾就不会发生，那么……他会后悔吗？
一幕接着一幕，包括他这一世活过来后所做的事情，杀人也好，救人也好，每一条生命在他手上逝去，他的心可有任何的动摇……
这一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他可曾有想过失望，有想过后悔，有想过放弃，有想过自己有罪孽吗……
当你凝视自己的内心，你看到了什么？
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答案都浮现在了眼前，它们并没有要求姜宇回答，姜宇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所有的选择，所有的答案都自动浮现了出来，亦如眼前这一幕一幕的自动浮现一样。
我看到了无悔……
是了，无悔，无论是杀人也好，救人也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好，还是拯救我想拯救的，保护我想保护的也好，我想要自由的去做到这一切，用自己的手脏了自己的心也好，想要看到前所未见的风景，想要结识志同道合的伙伴，想要践行自己的承诺也好，可以惋惜，但是……
绝不后悔！
若是这心灵的拷问止步于此，若是这天下的规则止步于此，若是前世的记忆魂绕与我，那我便用信念所凝聚的力量，将其轰碎便是，道理不明，以力证之！
一遍一遍的拷问，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拷问，姜宇心中却越来越清晰，仿佛从梦里逐渐开始苏醒一样，尽管他并没有彻底的看清这问题的答案，但在他那内心深处的漆黑渊海，却开始迸发出一股纯粹的青色光芒。
就像是风一般，但又和风截然不同，这青色的光芒开始朝着那四周迅速的蔓延开来。
它就犹如一颗永恒的太阳一般，将那原本的无尽灰雾，就连那巨山，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那无穷无尽的记忆星辰，漂浮于那无边无际的心灵渊海之中。
下一瞬，一股巨大的力量，于刹那之间撕裂了虚空。
紧接着，就有一道带着青色光辉的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了那千米怪物的前方。
仅仅只是一只手伸出，伴随着一股巨大的阴阳图形压下，这道人影就轻而易举的压住了这千米大小的怪物，任由那怪物发出惊恐的嘶吼也是无用。
而这时候，这道人影也是显露出了真实——那正是度过了心魔的姜宇。
只见姜宇在左手放出的奇异图形压住怪物之后，他却是右手提剑，在能量的注入之下，使得这柄星辰之见开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将空中的游离能量都陆续集中到了剑身之上。
“那么，这就是最后的敌人了吗……”
出现的霎那，惊喜的队友就已经通过了心灵链接，告知了姜宇现在的情况。
在听闻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姜宇已是冷笑一声，看向了眼前这个怪物，他在压住这个怪物，不让对方逃跑的同时，更是抬起手来，干净利落的斩下。
就这样，一道璀璨夺目的剑芒撕裂了虚空，超逾千丈的剑光就从那怪物的后方透体而出。
这耀眼的光芒彻底，只用了盖过了整个世界，在贯穿怪物之后，也是丝毫不停，直穿大地。
巨大的冲击波，却是将这长达万米的大地都瞬间掀开、爆裂，最终是化为了一道以怪物的背后为起点，一路贯穿向前的巨大沟壑。
而在这一击之后，那代表着噩梦的怪物也是彻底消失不见，唯有其中代表着詹岚真灵的一点灵光，在一片青色光芒的包裹之中，轻轻落在姜宇的手心上。
与此同时，中洲队的队长郑吒，他那因为过度使用洪荒·开天辟地，变得支离破碎的躯体残骸，也从这虚空中浮现，缓缓地从空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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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们这个情况我我估计也没啥力气了，不过我得说明的是，这个世界虽然已经开始濒临于失控，但是我能够感受得到整个世界对我们的排斥力在慢慢变大……”
在张杰的感应之中，不仅像是程啸和张恒都有了自我的突破，就连赵樱空这名刺客少女都已是彻底打破了三阶基因锁和四阶基因锁之间的界限，可以说是这一场世界中难得的收获了。
（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的突破精神境界都是趋于稳定，为什么我感觉赵樱空这边的精神波动变化，却远比其他人要激烈？）
不过由于情况紧急，张杰自然也就没有问这些有关于队友境界突破的问题，毕竟他们眼前的那个怪物，从他进来开始，已经产生了又一次的蜕变。
到目前为止，这个球状体的怪物，直径已经成长到了接近千米之宽。
在其表面，更是有着无数条超长触手的怪物，人是可以讲道理的，但这头光是一条触手长度都超逾万米的眼珠怪物可不会讲……
不过即使怪物不会讲道理，张杰还是迅速的了解了情况。
不同于樱空、楚轩，他们就算思维再如何快，也还是需要通过口头对话来了解情况，而有着精神操控能力的张杰就完全不同。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张杰就完成了和众人在讯息上的交流，并确认了当前的情况。
按照张杰的分析来看，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有喜有忧。
第一个利好消息自然就是如同张杰之前的精神感觉一般，那就是中洲队众人实力的进步了，别看这一次四个新人已经失踪了三个，只留下了那个相对潜力最大的小男孩刘郁，但是中洲队实力总体绝对是进步了。
当然，这实力进步首先得排除楚轩，毕竟这位智商爆表的智者无论是进入寂静岭前还是现在，都一直在队内前三的水平，哪怕是度过了心魔，拥有了心灵之光的张杰，都自认为自己很可能打不过楚轩。
但其他人的变化，那可就相当厉害了。
像张恒、王侠、程啸和赵樱空这几人的实力，那都是有了一次质的飞跃。
事实上，若非是这几人的进步，肯定是不可能抵挡这怪物这么长时间的。
要知道，别看这战斗时间最多只有二十分钟不到，但是通常而言，这么点时间，在战斗激烈的情况下，随时都可以要了别人的命。
不过这还不是唯一的好消息。
在进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个名为寂静岭的‘里世界’已经开始逐渐濒临于崩溃，就连那世界的壁障也是开始渐渐稀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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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冲突，也是立刻产生了惊喜，竟是直接就让张杰将深陷‘里世界’无法返回的四个人员捞了出来。
虽然在这四个人员当中，只有萧宏律这个小男孩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活了下来，但其他三个新人可就惨了，死的连个完尸都没。
不过这好消息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战斗的过程中，也不知道那个怪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这方世界的支配能力已经开始下降，但是随着现实世界那个能量力场内游离能量的大量涌入，这个怪物已经开始朝着更高层次的发展。
而且更令人愤怒的是，詹岚已经被那怪物吞噬，被迫和队友生死相向……
这个时候，从来都不喜言笑的赵樱空，在张杰思考的时候却是微微笑了一下。
只是这女孩虽然是在笑，但那双眼眸却是冰冷如霜，看起来仿佛是刀锋一般朝着另一边扫了过去，这一下，楚轩倒是表情丝毫不变，仿佛这事情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但其他正看着她的程啸、张恒、王侠、齐藤一和刘郁都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栗。
“刚才你破开空间的手段是使用了心灵之光结合了主神技能再创造的自创技能？还不错……”
“情况很简单，只是对方的生命力超出了预计而已。如果没有刚才的空间震干涉了这个怪物的行动，让他的精神干涉降低，甚至可能会造成团队减员，不过，这个怪物的本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这个空间，或者应该说是‘世界’本身所孕育的怪物。”
楚轩快速分析到，不过他的手也是丝毫不停，连连射出信念之力特有的光线，不断击打在那个怪物身上，试图减缓对方的成长速度。
“是了，你的感知最为敏锐，加上又是唯一一个彻底度过了心魔的存在，自然可以感受得到这四面八方的恶意，就像是盖亚理论中的盖亚……”
“不过长话短说，张杰，你有办法在有‘足够’的力量前提下，救出詹岚吗？”
张杰愣了一下，随后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远处，随后猛地颜色一变。
在刚刚的交锋当中，张杰其实是落入了下风的，一个是因为他强行破开这层空间引发了自身执念动荡的副作用，另一个则是对方的力量确实也是源源不绝，难以破灭。
而就在这时，只见他周围那已经被压缩到数十米方圆的气势场有如包饺子一般的凭空卷起了众人，迅速爆退了数千米的距离，避开了那足以将一座山峰都能拦腰劈断的触手一击。
这个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却见这触手从中断裂开来，张杰一愣，却是看到零点这个顶级杀手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气势场中。
不过张杰也没有意外，毕竟这个世界现在已经混乱到了这种程度，零点如果能够度过，或者说镇压心魔的话，那么他出现在哪里也不奇怪。
然后张杰在点了点头，算是和零点打了个招呼后，他也是很快对楚轩说道：“我也不确定，不过我确实还能感觉到一丝詹岚的气息在其中，不过如果真有存在一种能够压制住那个怪物的力量，我倒是可以试试，不过只凭借我们现在的实力有一些难度……”
赵樱空一听，倒是没有立刻说话，她原本想主动请缨，强行开启四阶中基因锁去尝试一番，不过在考虑到自己的状态比之巅峰期还是差了不少，最后她还是没有出声。
不过，这个女孩在看了一眼那个正缓缓朝着他们移动，把整个天空都从赤红转变成了黑色的巨大眼球怪后，她却是微微一笑。
接着，这名少女就眨了眨眼睛，朝着楚轩说道：“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够提供足够的力量就能拯救詹岚吗？嘻嘻，那么让我猜猜看，这个力量是姜宇还是郑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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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中洲众人的说话之间，端坐于那灰色云雾笼罩的无定巨山的破道中，姜宇却是处于一种玄妙无比的状态中。
如今的姜宇，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魔，也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了。
事实上，他就连周围的一切都快感受不到了。
到了现在，姜宇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朦胧状态中，一定要形容的话，就仿佛整个人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而且还是梦的那一部分居多的程度。
就在这意识恍惚之中，姜宇就感觉自己像是遭遇了黑洞一般，正在扭曲着，被缓缓吞噬了进去。
他这一生的种种，都彷如历历在目，酸甜苦辣，人生的甜美与遗憾，都在磨灭，只是唯独不存的，却是那遥远的未来。
姜宇却是一声叹息，浑然不觉中，他的记忆，似乎终于到了彻底消散的临界点，而他的一生，似乎也要再次画上了句号。
就在此刻，突然有一阵虎啸之音，从那无边的天空划过，划开了空间，穿过了世界，将那灰色的云雾都撕裂出了一道赤红的划痕，久久不曾愈合。
也正是这一击，惊醒了即将磨灭的姜宇。
（是吗？这就是……我的心魔吗？）
清醒片刻，姜宇就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他在刚才，竟于无意中开始沉沦于心魔，虽然不知道会不水死亡，但也肯定是陷入了危险至极的情况。
但又不知道是何种原因，他却慢慢的将这心魔与心中眷念一同吞噬了进去，将自己逐步迈入到了这真正的升华之中……
在刚才那恍惚的脑海里，姜宇也是隐约闪现出自己过往的剧情世界中，所见到的那些考验心灵的话语。
凝视自己的内心，你……
看到了什么……
（我的内心，看到了什么？）
一幕一幕，如同幻灯片一样，不真实，虚幻，但确实看得到，又是如此的熟悉，那是他过往所经历的场景，所遇到的人物，所遭遇的事件，所做出的选择，所得到的结果……
这并非是梦境，也并非是临死前回忆曾经的过往，而是一种更深层次意义上的回顾。
那些过往一幕一幕出现，开始不断拷问着姜宇的心灵，从小处到大处，从好事到坏事，从他穿越前的执著，到妥协，再到决意，再到最后的穿越，每一个可能性，每一个选择都出现在了他面前。
如果那时候他能够这样，或者是那样，那么很可能一些遗憾就不会发生，那么……他会后悔吗？
一幕接着一幕，包括他这一世活过来后所做的事情，杀人也好，救人也好，每一条生命在他手上逝去，他的心可有任何的动摇……
这一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他可曾有想过失望，有想过后悔，有想过放弃，有想过自己有罪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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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答案都浮现在了眼前，它们并没有要求姜宇回答，姜宇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所有的选择，所有的答案都自动浮现了出来，亦如眼前这一幕一幕的自动浮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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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无悔，无论是杀人也好，救人也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好，还是拯救我想拯救的，保护我想保护的也好，我想要自由的去做到这一切，用自己的手脏了自己的心也好，想要看到前所未见的风景，想要结识志同道合的伙伴，想要践行自己的承诺也好，可以惋惜，但是……
绝不后悔！
若是这心灵的拷问止步于此，若是这天下的规则止步于此，若是前世的记忆魂绕与我，那我便用信念所凝聚的力量，将其轰碎便是，道理不明，以力证之！
一遍一遍的拷问，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拷问，姜宇心中却越来越清晰，仿佛从梦里逐渐开始苏醒一样，尽管他并没有彻底的看清这问题的答案，但在他那内心深处的漆黑渊海，却开始迸发出一股纯粹的青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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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犹如一颗永恒的太阳一般，将那原本的无尽灰雾，就连那巨山，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那无穷无尽的记忆星辰，漂浮于那无边无际的心灵渊海之中。
下一瞬，一股巨大的力量，于刹那之间撕裂了虚空。
紧接着，就有一道带着青色光辉的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了那千米怪物的前方。
仅仅只是一只手伸出，伴随着一股巨大的阴阳图形压下，这道人影就轻而易举的压住了这千米大小的怪物，任由那怪物发出惊恐的嘶吼也是无用。
而这时候，这道人影也是显露出了真实——那正是度过了心魔的姜宇。
只见姜宇在左手放出的奇异图形压住怪物之后，他却是右手提剑，在能量的注入之下，使得这柄星辰之见开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将空中的游离能量都陆续集中到了剑身之上。
“那么，这就是最后的敌人了吗……”
出现的霎那，惊喜的队友就已经通过了心灵链接，告知了姜宇现在的情况。
在听闻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姜宇已是冷笑一声，看向了眼前这个怪物，他在压住这个怪物，不让对方逃跑的同时，更是抬起手来，干净利落的斩下。
就这样，一道璀璨夺目的剑芒撕裂了虚空，超逾千丈的剑光就从那怪物的后方透体而出。
这耀眼的光芒彻底，只用了盖过了整个世界，在贯穿怪物之后，也是丝毫不停，直穿大地。
巨大的冲击波，却是将这长达万米的大地都瞬间掀开、爆裂，最终是化为了一道以怪物的背后为起点，一路贯穿向前的巨大沟壑。
而在这一击之后，那代表着噩梦的怪物也是彻底消失不见，唯有其中代表着詹岚真灵的一点灵光，在一片青色光芒的包裹之中，轻轻落在姜宇的手心上。
与此同时，中洲队的队长郑吒，他那因为过度使用洪荒·开天辟地，变得支离破碎的躯体残骸，也从这虚空中浮现，缓缓地从空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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