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主
宁青安并未在无双城停留太久。
五个时辰之后，他在城头之上恢复了一些真元，便趁着夜色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他并未食言。
他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守护了无双城。
自今日起，天下会恐怕很难再提起勇气来攻伐无双城。
虽然对于梦而言，这个代价未免有些过于沉重。
临行之前，他以魔种将梦留在无双城内，充当自己的眼睛。
……
一片荒无人烟的山林之中，宁青安坐在小溪边的巨石上，疯狂的吸取天地元气补充真气。
元气形成漩涡，倒灌而入宁青安的体内，迅速的补充着他几近干涸的丹田。
天下会的袭击暂时被打退，但倾城之恋的出世绝对会引来诸多觊觎此招的贪婪之人。
它的威力，就算是那些隐世的老怪物也会心动。
如果一直停留在无双城，可能会有危险。
而且……就在他停留在无双城的这段时间内，他已察觉到一直有人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很诡异。
就像一头……隐藏在黑雾中的，魔女。
他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陡然之间，他忽然睁开眼睛，冷冷的看向前方。
“滚出来！”宁青安冷声道，眼眸中杀气瞬间爆发。
“呵呵呵……”
随着一阵男女莫分的笑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洒在小溪两侧的明亮月光，像是被黑暗淹没了一般缓缓消失。
从远处涌来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缓步走了过来，他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紧盯着宁青安，发出尖锐残忍的冷笑。
“嘻嘻嘻，很好，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一只猎物，你的脸皮可真好看，我要把它撕下来，缝在我的脸上！我要吃掉你的眼耳口鼻，饱腹一顿！”他声音听来相当刺耳，恍如刀剑在石上摩擦所发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比他的话语更恐怖的是他的脸！
赫见这名汉子的脸，布满针线的缝痕，他的左上脸，看来是一个男人的脸，然而其右上脸，却是一个女子的脸。
还有他的左下脸及右下脸，更分别是一张老妇的脸，和一张小孩的脸！
一句话，他整张脸犹如以四张不同的脸容肌肤，硬生生缝合而成，宛如一堆死尸的“百美图”，令人触目心寒。
若是常人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恐怕早就被吓的肝胆俱裂！
然而宁青安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麻烦再滚远一点，你恶心到我了。”
宁青安平静的说道。
魁梧汉子闻言愣了一下，忽然狞笑了起来：“你竟然不怕我，还敢对我兽心鬼这么说话，真是好胆！”
宁青安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兽心鬼！
魔的手下！
和假扮独孤一方的人面使统称为“人面兽心”！
只不过和人面使不同的是，兽心鬼背叛了魔，他偷走了对魔至关重要的“达摩之心”，悄无声息的回到中原。
而此时，那达摩之心便应该在他身上。
“说吧，你想怎么死？反正你小子死之后，我会吃掉你的五官，以形补形，相信能让老子这张鬼脸俊美一些……”兽心鬼面目狰狞，十根手指宛若锥子一般，搓动着迈步走了过来。
宁青安闭上眼睛，忽然轻声开口。
死寂而肃杀的大屋，这地响起了一个似有若元、似无若有的声音，哼着一句令人似懂难懂的话：
“芸芸众生，
罪业滔滔，
天佛不渡，
唯我魔渡！”
猛然听到这句话，那只本来如疯如狂的兽心鬼，当场便楞了下来，脸上且露出难以形容的惊悸神色。
他猛然看向宁青安，恐惧无比。
“这句话……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的？“
兽心鬼懵了。
“我专程在此地等你。”宁青安平静的摊开手掌，说道：“交出达摩之心。”
兽心鬼看着宁青安，眼神古怪难明。
世上知晓这件神物的人本就不多，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从未见过，他怎么可能会专程在此地等自己？
兽心鬼很想骂一句放你妈的屁，但又怕骂完之后，自己会马上身首异处。
“你绝不是她的手下，你身上没有她的气息，你在吓唬我！”兽心鬼忽然冷笑一声：“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此时虚弱不堪，我现在就杀了你，吃掉你那张好看的面皮！”
轰！
兽心鬼轰然暴起，一爪便撕向宁青安。
“真是恶心的东西！”
宁青安自认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够强了，但看着狰狞的兽心鬼依然皱了皱眉。
阴阳力场瞬间笼罩。
摧坚神爪的爪印在顷刻间便将对方撕成碎片！
漫天血雾之中，兽心鬼的头颅无力的跌落在地。
啪！
就在这漫天的血雾之中，一个沉重的事物径直从半空落了下来。
宁青安直接伸手将其抓在掌心。
那是一件半尺大小的方砖，尺寸如一颗巨大的骰子一般，而这颗巨在的骰子，原来是以无数黑、白两种金属小骰砌成。
然而这些金属小骰，所彻的却并非骰的点子，而是“卍”形标志！
那个“卍”形标丘，本是象征佛教。
这便是对魔有极为重要用处的达摩之心！
相传达摩之心中藏着天下最强悍的武器，得到它，便可以平定天下，心想事成。
它在强者辈出的风云世界，也是件极为神秘的至宝。
然而宁青安很清楚达摩之心中藏的是什么东西。
并非是什么神功密集与天造神兵……
而是记录着一个藏宝库的地址。
藏宝库中有数量巨大的金银财宝，得到它，就可以组建军队，收买人心，征伐天下……
其实宁青安对原著中这种设定很不解。
在风云这种世界，连存活千年的老怪物都有，强者一怒，甚至可以令浮尸千里。
在这种情况下，凡间的金银作用真的有那么大吗？
或许，它只对某些人有用而已！
比如雄霸。
比如那些目光只在江湖之中的武夫。
而对于帝释天、笑三笑、长生不死神等天人级的存在，金银算什么？
粪土也不如！
宁青安看了看那块达摩之心，平静的将它放在身旁，继续汲取真元。
似乎……根本没有在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宁青安的真元也得到迅速恢复。
直到天光破晓，他已经回复到了巅峰状态。
宁青安站起身来。
他伸了个懒腰，忽然平静的再次说了一句：“阁下在暗处已经看了一夜，若是再不现身，我就要走了。”
空旷的山谷内。
没有任何人回应。
宁青安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然而就在枝头上的乌鸦正要嘎嘎的叫两声，以嘲笑宁青安的自说自话时，忽然一阵极为浓郁的寒意笼罩了整个山谷。
乌鸦身体僵硬，径直被冻成一块寒冰，从枝头直直的坠落下去。
浓郁的黑雾仿佛从地面生起。
慢慢的向这边蔓延而来。
山谷之中，就像一头难以言明的魔物要出世。
一时间，天空也为止阴暗了下来。
阴风怒号。
卷起砂石！
那些黑雾逐渐向宁青安吞噬而去，就像要将他吃掉一般！
真有人在暗处观察宁青安！
宁青安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毛。
对于眼前的一幕，他有些意外。
因为他之前并未察觉到有人的存在。
他只是在玩小孩子捉迷藏，呼喊着“我找到你了，我看到你了！”那种诈人的套路。
因为从之前在无双城的时候，他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
但之后那股感觉消失了。
宁青安很清楚，自己杀了魔的人面使，还拥有了倾城之恋，对方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观察自己。
如果监视的感觉消失了……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自己甩掉了对方。
二便是对方换了人，换了一个修为高到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人！
宁青安很想是第一种。
他喊完那句话之后，稍等片刻就准备离开。
但现实，却是第二种。
在这个世界，能在自己天人级元神下隐瞒身形的，唯有仅存的几个老怪物。
而现在看这个出场方式，很明显就是人面使和兽心鬼的主人，那个神秘莫测的“魔”！
她绝对已经是巅峰天人。
境界稳压自己一头！
宁青安负手而立，平静的看向前方的黑雾。
那团黑雾在宁青的脚前三尺之地停下，再也不存进。
似乎那黑雾之中的人，正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宁青安。
双方都沉默了片刻。
黑雾中传来男女莫辩的声音：“你不怕我？”
“我不怕你。”宁青安嘴角翘了起来：“若是我怕你，就不会在此地专程等你。”
宁青安觉的自己的演技越发的精湛。
扯句谎言，完全张口就来。
黑雾的主人像是在思考宁青安这句话的真伪，沉默了片刻，她说道：“专程等我……你知道我是谁？”
黑雾主人说出这句话后，宁青安便瞬间得知了昨夜自己击杀兽心鬼时，她还并未赶到。
否则自己念完那句话，对方肯定会知晓。
“魔主，步、白、素、贞！”宁青安缓缓开口，吐出这几个大字。
黑雾一阵颤抖！
似乎连对方也搞不清，宁青安为何会对她如此了解！
“你从何处得知我的名字？是无双城的那个假独孤一方，还是兽心鬼这个叛徒？”黑雾主人声音再次带着疑惑问道。
她难以相信，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居然被这个年轻人一语道破。
“这重要吗？”宁青安笑着问道。
黑雾不说话了。
“探讨从何处得知身份这种无聊的问题，本身就是在浪费时间……”宁青安平静的摇了摇头说道：“在我看来，既然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也来找了我，我们就该谈点更重要的事。”
“什么更重要的事？”黑雾冷笑一声问道。
“比如……众生平等，比如，达摩之心的秘密。”宁青安举起手中的达摩之心，平静的说道。
宁青安看过原著。
他很清楚这个看起来邪恶无比的魔主，其实是一个极为心善且慈悲的女人。
她是死在风云手中的长生不死神的妻子，曾经因为太过强大而遭到神的猜忌，最终死于最爱之人的毒杀。
然而她创造出一式逆天的“他生渡”，强势再现世间！
而复活之后，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创造一个众生平等，再无阶级之分的世界。
但这一目标无疑极难。
她准备了近百年，却依然无法找到可行之法。
而此时宁青安忽然提出这四个字，令她瞬间提起了浓郁的兴趣。
“你到底是什么人？”魔主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一切！”
这本是她心中潜藏最深的秘密与野望，唯有她的两三名心腹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
难道是……那个老不死的神的转世身？
但他的元神又极为独立明显，根本没有那个“神”的气息！
“我是一个……”宁青安沉默了片刻，脸上忽然露出苦笑的表情：“敬仰你的人。”
魔主愣住了：“敬……仰……”
宁青安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自卑：“因为“爱”这个字太深沉，“喜欢”又显的太浅薄……所以，我只能以“敬仰”来表达我的心。”
魔主沉默了足足十几息。
“你在戏弄本座？”
也不知多少年了，她已经没有听过有人对她表达这种明显带着男女之情的感情！
宁青安闭上眼睛。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达摩之心，说道：“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所以，给你。”
魔主似乎还未从宁青安之前的话中走出来。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散开身旁的黑雾。
一身黑纱罗裙曳地，一头黑得发亮的发丝长近一丈，且无风自动，俨如一条从最黑的地狱里伸上人间摄魄魂的黑练。
但最瞩目的还不是她浑身黑暗，而是她的脸！
艳绝尘寰，足可叫天下女人炉忌，群雄迷乱，她，原来是一名武艺无敌、气度无敌的女子！
完美的魔！
美艳不可方物！
宁青安睁开眼睛，目光像是呆住了。
魔主缓步走到宁青安面前，伸手将达摩之心接过来，平静的看着宁青安说道：“你的话固然很甜蜜……但我一生也没有遇上一个肯为我死心塌地的男人，情爱二字，整整作弄了本座六十多年，你觉的我还会相信男人的鬼话吗？”
“你破坏了本座在无双城的布局，我本该杀了你，但看在你抢下达摩之心有功，本座饶你一死！”
魔主皱着眉头说道。
她本应厌恶男女之情，因为她曾经遭到背叛。
但不知为何，此时她得心脏却剧烈的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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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于梦而言，这个代价未免有些过于沉重。
临行之前，他以魔种将梦留在无双城内，充当自己的眼睛。
……
一片荒无人烟的山林之中，宁青安坐在小溪边的巨石上，疯狂的吸取天地元气补充真气。
元气形成漩涡，倒灌而入宁青安的体内，迅速的补充着他几近干涸的丹田。
天下会的袭击暂时被打退，但倾城之恋的出世绝对会引来诸多觊觎此招的贪婪之人。
它的威力，就算是那些隐世的老怪物也会心动。
如果一直停留在无双城，可能会有危险。
而且……就在他停留在无双城的这段时间内，他已察觉到一直有人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很诡异。
就像一头……隐藏在黑雾中的，魔女。
他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陡然之间，他忽然睁开眼睛，冷冷的看向前方。
“滚出来！”宁青安冷声道，眼眸中杀气瞬间爆发。
“呵呵呵……”
随着一阵男女莫分的笑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洒在小溪两侧的明亮月光，像是被黑暗淹没了一般缓缓消失。
从远处涌来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缓步走了过来，他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紧盯着宁青安，发出尖锐残忍的冷笑。
“嘻嘻嘻，很好，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一只猎物，你的脸皮可真好看，我要把它撕下来，缝在我的脸上！我要吃掉你的眼耳口鼻，饱腹一顿！”他声音听来相当刺耳，恍如刀剑在石上摩擦所发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比他的话语更恐怖的是他的脸！
赫见这名汉子的脸，布满针线的缝痕，他的左上脸，看来是一个男人的脸，然而其右上脸，却是一个女子的脸。
还有他的左下脸及右下脸，更分别是一张老妇的脸，和一张小孩的脸！
一句话，他整张脸犹如以四张不同的脸容肌肤，硬生生缝合而成，宛如一堆死尸的“百美图”，令人触目心寒。
若是常人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恐怕早就被吓的肝胆俱裂！
然而宁青安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麻烦再滚远一点，你恶心到我了。”
宁青安平静的说道。
魁梧汉子闻言愣了一下，忽然狞笑了起来：“你竟然不怕我，还敢对我兽心鬼这么说话，真是好胆！”
宁青安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兽心鬼！
魔的手下！
和假扮独孤一方的人面使统称为“人面兽心”！
只不过和人面使不同的是，兽心鬼背叛了魔，他偷走了对魔至关重要的“达摩之心”，悄无声息的回到中原。
而此时，那达摩之心便应该在他身上。
“说吧，你想怎么死？反正你小子死之后，我会吃掉你的五官，以形补形，相信能让老子这张鬼脸俊美一些……”兽心鬼面目狰狞，十根手指宛若锥子一般，搓动着迈步走了过来。
宁青安闭上眼睛，忽然轻声开口。
死寂而肃杀的大屋，这地响起了一个似有若元、似无若有的声音，哼着一句令人似懂难懂的话：
“芸芸众生，
罪业滔滔，
天佛不渡，
唯我魔渡！”
猛然听到这句话，那只本来如疯如狂的兽心鬼，当场便楞了下来，脸上且露出难以形容的惊悸神色。
他猛然看向宁青安，恐惧无比。
“这句话……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的？“
兽心鬼懵了。
“我专程在此地等你。”宁青安平静的摊开手掌，说道：“交出达摩之心。”
兽心鬼看着宁青安，眼神古怪难明。
世上知晓这件神物的人本就不多，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从未见过，他怎么可能会专程在此地等自己？
兽心鬼很想骂一句放你妈的屁，但又怕骂完之后，自己会马上身首异处。
“你绝不是她的手下，你身上没有她的气息，你在吓唬我！”兽心鬼忽然冷笑一声：“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此时虚弱不堪，我现在就杀了你，吃掉你那张好看的面皮！”
轰！
兽心鬼轰然暴起，一爪便撕向宁青安。
“真是恶心的东西！”
宁青安自认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够强了，但看着狰狞的兽心鬼依然皱了皱眉。
阴阳力场瞬间笼罩。
摧坚神爪的爪印在顷刻间便将对方撕成碎片！
漫天血雾之中，兽心鬼的头颅无力的跌落在地。
啪！
就在这漫天的血雾之中，一个沉重的事物径直从半空落了下来。
宁青安直接伸手将其抓在掌心。
那是一件半尺大小的方砖，尺寸如一颗巨大的骰子一般，而这颗巨在的骰子，原来是以无数黑、白两种金属小骰砌成。
然而这些金属小骰，所彻的却并非骰的点子，而是“卍”形标志！
那个“卍”形标丘，本是象征佛教。
这便是对魔有极为重要用处的达摩之心！
相传达摩之心中藏着天下最强悍的武器，得到它，便可以平定天下，心想事成。
它在强者辈出的风云世界，也是件极为神秘的至宝。
然而宁青安很清楚达摩之心中藏的是什么东西。
并非是什么神功密集与天造神兵……
而是记录着一个藏宝库的地址。
藏宝库中有数量巨大的金银财宝，得到它，就可以组建军队，收买人心，征伐天下……
其实宁青安对原著中这种设定很不解。
在风云这种世界，连存活千年的老怪物都有，强者一怒，甚至可以令浮尸千里。
在这种情况下，凡间的金银作用真的有那么大吗？
或许，它只对某些人有用而已！
比如雄霸。
比如那些目光只在江湖之中的武夫。
而对于帝释天、笑三笑、长生不死神等天人级的存在，金银算什么？
粪土也不如！
宁青安看了看那块达摩之心，平静的将它放在身旁，继续汲取真元。
似乎……根本没有在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宁青安的真元也得到迅速恢复。
直到天光破晓，他已经回复到了巅峰状态。
宁青安站起身来。
他伸了个懒腰，忽然平静的再次说了一句：“阁下在暗处已经看了一夜，若是再不现身，我就要走了。”
空旷的山谷内。
没有任何人回应。
宁青安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然而就在枝头上的乌鸦正要嘎嘎的叫两声，以嘲笑宁青安的自说自话时，忽然一阵极为浓郁的寒意笼罩了整个山谷。
乌鸦身体僵硬，径直被冻成一块寒冰，从枝头直直的坠落下去。
浓郁的黑雾仿佛从地面生起。
慢慢的向这边蔓延而来。
山谷之中，就像一头难以言明的魔物要出世。
一时间，天空也为止阴暗了下来。
阴风怒号。
卷起砂石！
那些黑雾逐渐向宁青安吞噬而去，就像要将他吃掉一般！
真有人在暗处观察宁青安！
宁青安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毛。
对于眼前的一幕，他有些意外。
因为他之前并未察觉到有人的存在。
他只是在玩小孩子捉迷藏，呼喊着“我找到你了，我看到你了！”那种诈人的套路。
因为从之前在无双城的时候，他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
但之后那股感觉消失了。
宁青安很清楚，自己杀了魔的人面使，还拥有了倾城之恋，对方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观察自己。
如果监视的感觉消失了……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自己甩掉了对方。
二便是对方换了人，换了一个修为高到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人！
宁青安很想是第一种。
他喊完那句话之后，稍等片刻就准备离开。
但现实，却是第二种。
在这个世界，能在自己天人级元神下隐瞒身形的，唯有仅存的几个老怪物。
而现在看这个出场方式，很明显就是人面使和兽心鬼的主人，那个神秘莫测的“魔”！
她绝对已经是巅峰天人。
境界稳压自己一头！
宁青安负手而立，平静的看向前方的黑雾。
那团黑雾在宁青的脚前三尺之地停下，再也不存进。
似乎那黑雾之中的人，正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宁青安。
双方都沉默了片刻。
黑雾中传来男女莫辩的声音：“你不怕我？”
“我不怕你。”宁青安嘴角翘了起来：“若是我怕你，就不会在此地专程等你。”
宁青安觉的自己的演技越发的精湛。
扯句谎言，完全张口就来。
黑雾的主人像是在思考宁青安这句话的真伪，沉默了片刻，她说道：“专程等我……你知道我是谁？”
黑雾主人说出这句话后，宁青安便瞬间得知了昨夜自己击杀兽心鬼时，她还并未赶到。
否则自己念完那句话，对方肯定会知晓。
“魔主，步、白、素、贞！”宁青安缓缓开口，吐出这几个大字。
黑雾一阵颤抖！
似乎连对方也搞不清，宁青安为何会对她如此了解！
“你从何处得知我的名字？是无双城的那个假独孤一方，还是兽心鬼这个叛徒？”黑雾主人声音再次带着疑惑问道。
她难以相信，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居然被这个年轻人一语道破。
“这重要吗？”宁青安笑着问道。
黑雾不说话了。
“探讨从何处得知身份这种无聊的问题，本身就是在浪费时间……”宁青安平静的摇了摇头说道：“在我看来，既然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也来找了我，我们就该谈点更重要的事。”
“什么更重要的事？”黑雾冷笑一声问道。
“比如……众生平等，比如，达摩之心的秘密。”宁青安举起手中的达摩之心，平静的说道。
宁青安看过原著。
他很清楚这个看起来邪恶无比的魔主，其实是一个极为心善且慈悲的女人。
她是死在风云手中的长生不死神的妻子，曾经因为太过强大而遭到神的猜忌，最终死于最爱之人的毒杀。
然而她创造出一式逆天的“他生渡”，强势再现世间！
而复活之后，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创造一个众生平等，再无阶级之分的世界。
但这一目标无疑极难。
她准备了近百年，却依然无法找到可行之法。
而此时宁青安忽然提出这四个字，令她瞬间提起了浓郁的兴趣。
“你到底是什么人？”魔主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一切！”
这本是她心中潜藏最深的秘密与野望，唯有她的两三名心腹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
难道是……那个老不死的神的转世身？
但他的元神又极为独立明显，根本没有那个“神”的气息！
“我是一个……”宁青安沉默了片刻，脸上忽然露出苦笑的表情：“敬仰你的人。”
魔主愣住了：“敬……仰……”
宁青安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自卑：“因为“爱”这个字太深沉，“喜欢”又显的太浅薄……所以，我只能以“敬仰”来表达我的心。”
魔主沉默了足足十几息。
“你在戏弄本座？”
也不知多少年了，她已经没有听过有人对她表达这种明显带着男女之情的感情！
宁青安闭上眼睛。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达摩之心，说道：“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所以，给你。”
魔主似乎还未从宁青安之前的话中走出来。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散开身旁的黑雾。
一身黑纱罗裙曳地，一头黑得发亮的发丝长近一丈，且无风自动，俨如一条从最黑的地狱里伸上人间摄魄魂的黑练。
但最瞩目的还不是她浑身黑暗，而是她的脸！
艳绝尘寰，足可叫天下女人炉忌，群雄迷乱，她，原来是一名武艺无敌、气度无敌的女子！
完美的魔！
美艳不可方物！
宁青安睁开眼睛，目光像是呆住了。
魔主缓步走到宁青安面前，伸手将达摩之心接过来，平静的看着宁青安说道：“你的话固然很甜蜜……但我一生也没有遇上一个肯为我死心塌地的男人，情爱二字，整整作弄了本座六十多年，你觉的我还会相信男人的鬼话吗？”
“你破坏了本座在无双城的布局，我本该杀了你，但看在你抢下达摩之心有功，本座饶你一死！”
魔主皱着眉头说道。
她本应厌恶男女之情，因为她曾经遭到背叛。
但不知为何，此时她得心脏却剧烈的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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