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颗糖_他的糖只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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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颗糖

  第三十九章第三十九颗糖

  虞辞忧起的很早。

  她穿上了昨天就准备好了的黑色长裙,外面披着一件垫肩的黑色外套西装,长发柔顺的被绑成了低马尾,妆容十分肃穆。

  祁景儒已经做好了早餐,他们吃完后要先去花店里挑虞母最喜欢的花束,然后接上祁母他们一同前往墓地去悼念虞母。

  今日有小雨,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淅淅沥沥的会落雨,外面雾蒙蒙的,白烟笼罩着这个诺大的城市,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过来吃早餐吧。”

  祁景儒擦了擦手,昨天过来做饭的阿姨做了早餐,他今天起来热了一下两个人就能吃了,虞辞忧点点头,拿起筷子夹着吃。

  祁景儒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的样子,皱眉问道:“穿裙子不冷么?

  要不要上去换别的穿?”

  虞辞忧咬着韭菜饼含糊不清的说道:“没事儿,我抗冻。”

  祁景儒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每次换季虞辞忧铁定会感冒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因为身子底弱,还有这种莫名自信觉得自己抗冻的自我感觉。

  祁景儒随她,没再说什么。

  两人吃完了早餐,祁景儒去地下取车了,虞辞忧撑起黑伞,站在门口等他从车库里开上来,她瘦弱的身躯在秋风里有些发抖,这雨看似不大,但是每一滴落下来都让人觉得冷到了骨头里。

  虞辞忧望着烟灰色的天,心里感慨良多,她不免发起了呆。

  因为今天要接的人多,祁景儒开了一辆别克商务车,他在小公主后面轻轻的摁喇叭唤醒发呆中的她,虞辞忧走到车门边,将伞收好,上了副驾驶。

  车里弥漫着牛奶的芳香味。

  祁景儒右手端起一杯热过的纯牛奶,递到虞辞忧的手中,“你早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把牛奶喝了。”

  牛奶盒上还有湿漉漉的水珠,虞辞忧“嗯”一声,乖巧的将吸管插入纯牛奶中,小口小口的抿了起来。

  因为是大雾天,所以车不好开,祁景儒慢悠悠的开着车,虞辞忧就靠在车窗上发呆,她不想说话。

  虞母生前最喜爱的花就是白色百合花了,街角那有一家花店,花都是老板隔夜亲自去取的,虞辞忧抱着那一大束带着露水的白色百合,外面还围着几朵香槟玫瑰,芬芳四溢。

  老板眯着笑眼,对着虞辞忧说道:“这一大清早的,刚刚也有人买了白色百合,把最好的都挑了去,不过你手里这束也很漂亮。”

  虞辞忧又低下头闻了闻怀里的花束,祁景儒付好钱从店里走出来,搂着她的肩,“走吧,去接妈他们。”

  祁母,祁父还有祁老爷子都一大清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祁母买的花是香水百合,这么多人带着妈妈最喜欢的话去看妈妈,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虞辞忧心想到。

  祁母坐在车后面,笑的一脸慈祥,“这日子过的真是快啊,一转眼枣枣都长这么大了,小虞今天能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虞辞忧在国外的那几年,忙的甚至都没有时间回国悼念虞母,好几次都是在深夜里喝着酒看着黑夜,呜呜咽咽的哭着。

  她从后视镜里看着祁母,心里是真心感慨万千:“妈,过去几年你一直帮我照料着,真的万分感谢呀。”

  祁母拧着眉毛,假装生气嗔怪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呢。”

  虞辞忧失笑,心情好像要比早上好了不少,正在等红灯变绿灯的间隙,祁景儒转头看了一眼小公主,见她心情还不错,心里也松了一大口气。

  虞母刚走的那几年,虞辞忧虽然表面上很坚强的,但是不管是在干什么,都会趁没人看见的时候抹一把眼泪,大眼睛总是含着水光泪汪汪的。

  大家都心疼这个小姑娘啊,那几年里都小心翼翼的怕触碰到她伤心的情绪,把生命最好的也都捧给她,就是希望她能够笑一笑。

  行驶了一会,终于到了墓地。

  虞辞忧抱着那一大捧花束,轻轻的弯腰放在了虞母的墓碑前,她摸了摸口袋,没有摸到想要的东西,嘴角有些向下,祁景儒很快递过来了一包湿巾。

  虞辞忧瞬间眼里带着闪光,她小声地说道:“谢谢呀。”

  其实墓碑上没有积多少灰,这里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青山绿水环绕着,先祭念的是祁母他们,祁母一直在夸两个孩子,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小虞啊,是你不好,你当初怎么能舍得抛下那么小的枣枣走的呢?”

  “好在现在啊,枣枣嫁给了我们景儒,我日后还能继续照料着这个孩子,我以前啊就最担心的是枣枣远嫁了,受了婆家人的委屈一个人哭该怎么办呢。”

  祁母抹了抹眼泪,在她的心里面,虞辞忧早就跟她的亲生女儿一样了。

  祁父拉了拉她,“别哭了,这不都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吗,两个孩子还在看着呢。”

  祁母笑了笑,“是啊是啊,都是高兴的事情。”

  三位长辈又轮番寒暄了一会,把时间留给了虞辞忧和祁景儒,虞辞忧侧着坐在了墓碑旁,不断的用湿巾擦着墓碑,“妈妈,是女儿不好,都这么久没来看你了,你一定很想枣枣吧。”

  因为下过雨,地上都是潮湿的,祁景儒把外套脱了下来,折叠垫在地上让虞辞忧坐上去,地上凉的很,虞辞忧直接坐着肯定要不舒服的。

  “妈妈,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百合呀,你在那边是不是很无聊呀?”

  虞辞忧缓缓的说道,“妈妈,枣枣真的好想你啊。”

  雨过天晴,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芳香。

  祁景儒又从兜里拿出了纸巾,动作毫无力度的擦拭着小公主的眼角,宠溺的摸着她的发丝,“枣枣乖,你要是哭了,妈看见了也不会高兴的。”

  做母亲的,不管在哪里都希望子女高高兴兴的不是么。

  虞辞忧收了泪水,祁景儒认真的牵起她的手,与她柔软的手掌紧紧的相握着,黑眸里淬着认真严肃的星火,声音略微沙哑却认真严肃:“妈,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枣枣的,照顾她一辈子。”

  秋风拂过,在这么柔情温和的画面里,几许秋风敛去往常刺骨的寒冷,带着几片枯叶在空中翩翩起舞,秋天看起来也不是如此的荒凉绝情。

  秋天是个多情的季节。

  虞辞忧又毫无条理,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祁景儒偶尔也跟着附和几声,看起来其乐融融。

  虞辞忧因为坐久了,腿有些麻,她差点一个踉跄脑袋磕在墓碑上,好在祁景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小心点,这么大的人还毛毛躁躁的,小心妈看了笑话你。”

  这话听起来像是责怪,可一到祁景儒的嘴里听起来就是满满的爱意了,那种裹都裹不住浓的要溢出来的爱意。

  “才不会啦,妈妈知道你一定会把我照顾的很好很好的!”

  虞辞忧软软的趴在他的怀里说道,祁景儒笑着抱起了她,声音低沉:“嗯,我会的。”

  两人准备离开了,却在下山的路上碰到了手里拿着白色百合的蒋文宗,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佝偻,在秋风里看起来单只影薄的,很是可怜。

  蒋文宗明显也注意到了虞辞忧和祁景儒两个人,他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垂下了手里的花束,那一大捧白色百合外边围着的红色烈焰玫瑰看起来有些庸俗。

  白百合如此高贵无暇,不该被任何庸俗所玷污的。

  蒋文宗率先开口说道:“枣枣,你也来了啊。”

  “我妈忌日我能不来吗,她这辈子没嫁个好老公,要是连做女儿的都不孝顺,不知道要被这外边的人怎么编排呢。”

  虞辞忧像是吃了火药一般,说实话,她觉得蒋文宗来祭拜她妈妈的资格也没有。

  凭什么这个害死她母亲的凶手现在活的如此逍遥自在,每逢忌日来祭奠一下,算是为自己之前所犯下的罪行赎罪吗?

  可是蒋文宗再怎么赎罪,虞母也回不来了啊。

  蒋文宗自知理亏,他从乡下回来的这一趟,整个人似乎看上去苍老了不少,虞辞忧看着那花束外边的包装,有些眼熟,原来早上那个花店老板说的另一个人就是蒋文宗啊。

  怎么想都怎么觉得讽刺。

  虞辞忧不再想搭理蒋文宗,拉着祁景儒从他的身边走过,蒋文宗明显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但是他嘴巴张到一半虞辞忧就走了,那些话都只能硬生生的再咽回了肚子里。

  快走到停车场时,虞辞忧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没拿,她一时迷糊,刚刚坐下去的时候,随手将手机放到了草坪上,如今只能再折腾一趟回去拿了。

  “你不用陪我啦,我去去就能回来。”

  虞辞忧没让祁景儒陪着,他今天已经很累了,昨天在书房祁景儒开会开到了深更半夜,今天又一大早就起床热早餐热牛奶的。

  虞辞忧心疼他。

  蒋文宗放下了手里的花束,深深的叹了很长的一口气,他似乎真的苍老了,岁月在他的脸上写满了痕迹,眼尾的皱纹深深的勾勒着时间。

  “阿虞,好久不见啊,这些年来,我似乎真的亏欠了枣枣很多。

  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枣枣心里对我这个父亲有怨,我也认了。”

  蒋文宗声音越来越急促,似乎带着哭腔。

  虞辞忧止步不前了,蒋文宗又继续说道:“这人老了啊,身边总归是希望孩子陪着的,可我做的那些混蛋混账事,根本就不配得到你和枣枣的原谅,没办法,我只好下辈子给你们做牛做马赎罪了。”

  虞辞忧听着这些只是觉得恶心,说实话,她从来没对蒋文宗抱有过一丝期望,从虞母死的那一刻起,虞辞忧心里就认定了蒋文宗是个恶人。

  她缓缓的走过去,因为刚刚走的急,黑色裙摆处沾了不少的泥泞,她蹲下身子拿起手机,蒋文宗见着她一脸的错愕,虞辞忧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如果当初二十来岁的你能有现在的觉悟,事情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的,你好自为之。”

  “毕竟,我送给你的礼物,好戏还在后头呢。”

  虞辞忧说完就毫不留情的转头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曼妙多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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