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问责
清晨，朝霞映得东方一派橙红。
西山大原城当空，向日葵空中酒店。
位于各风情馆之间的休闲广场上，数百只椭圆黑色金属蛋光溜溜地整齐列阵，摆放在地上。
每只金属蛋都没有支撑，却都直直地竖立而不倒，在初升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诡异的光亮。
在金属蛋阵列的正面斜上空，有九人飞悬，衣袂飘飘！
那飞悬于空的，当然并不真的是九个人，而是九名异德，是为异德三老六官。
通常情况，三老六官齐聚的情形，只会出现在三江羽嘉扬总部基地。今天居然出现在大原城，实属罕见。
“我喻得道自知犯下大罪，今日三老六官齐至，喻得道无话可说，无言以辩，束以原型，自陈于此，甘愿听候三老六官发落！”
信息来自数百枚金属蛋中的一个。
“这事不能单单怪罪于喻得道。他所犯罪行，我等都有参与其中。”
“可以说，如果没有我们的参与和支持，喻得道也许根本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而且，没有我们干预，也根本不可能发生叶陡峰上群体攻击陆宇飞法官的事件。”
“如果一定要处罚的话，请三老六官将我们一并责罚！”
数百枚金属蛋同时发出信息。
“哼！这算是甘愿接受处罚的样子吗？”
三老六官飞悬于空，刘长风居首责问。
“喻得道与人类通婚并拒捕，自然是有罪，山下惠子、杰森斯通等8名异德联合围攻法官，显然也是有罪，施责罚以儆效尤本是应有之义，与其余异德有何干系？你们倒好，几百个一起列阵来领受罚责，怕不是甘愿受罚，却要聚众示威吧？”
喻得道发出信息。
“要说心甘情愿，也确实牵强。”
“此事所起，只不过是因为我向人类征婚，并找了一个人类女孩做老婆。人类社会有一些人不能理解也就算了，异德社会也不接纳，说是违反法律。”
“我就不明白，我喻得道虽然只剩下一颗光脑仁，但这毕竟是人类的大脑，与人类结婚，充其量就是一个残疾人与正常人结婚，道德问题都算不了，怎么就有了法律障碍？”
“现在，婚算结过了，愿望已了，既然一定要处罚，我也只能接受。”
高玉德斥责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强词夺理！说自己好比一个残疾人与正常人结婚？你知道什么是婚姻吗？”
“婚姻看似人类社会特有现象，其实，是物种进化惯用的障眼法。”山下惠子发出信息作答。
“物种要实现进化就必须在保持物种本质特征前提下持续变异，同一物种不同个体间混杂是实现这种变异的最佳途径，于是出现异性繁殖。”
“为保障繁殖后代得到良好生长，进化设定雌性对其后代拥有保护和保障的意识，而雄性为获得与雌性的交配权，不得不配合雌性哺养后代。鸟兽如此，人类只不过是附加了更多所谓文化的装饰而已。”
“哼！”听了山下惠子的话，高玉德道：“原来你们是这样看待婚姻的？那好，就请你再说说对喻得道与人类结婚的看法。”
山下惠子道：“喻得道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与人类结婚，就好比一个残疾人与正常人结婚而已。”
高玉德又斥责道：“按照你刚刚的理论，对于雄性而言，结婚实质就是为实现交配而作出的妥协。那我就想问问，喻得道作为异德，幻化为人形与人类欢爱，根本不可能有快感，他哪里来的妥协动力？”
山下惠子冷笑了一声道：“与人类欢爱的异德是喻得道，玉德长老又怎会知道他没有快感？”
此言一出，列在广场上的数百异德都不禁晒笑。
“不得放肆！”黄克俭见状，立即接过话题：“婚姻与欢爱都只不过是表象，实质是追求繁衍与变异，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喻得道与人类结婚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当然不是为了圈粉。”喻得道接着回答：“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琼丝已经怀孕了！”
怀孕了？
不仅三老六官大吃一惊，就连与喻得道一同列阵“请罪”的山下惠子等人也感到惊讶。
“异德让异德怀孕才是奇闻好吗？”
喻得道解释道：“异德让人类怀孕，在技术上仍然属于人类让人类怀孕的范畴，只不过，我们的科技部受限于法律规定不去研究而已。事实上，我的团队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搞定，所以我才大胆征婚。我们的技术可以用异德碳基基因生成精卵，也就是说，我不仅可以让琼丝为我怀孕，我也可以为琼丝怀孕！”
“一派胡言！”高玉德大怒：“异德怎么可以与人类繁衍？即便有繁衍，这种既没有情感又没有特殊变异价值的繁衍意义何在？对待配偶，异德和人类又各扮演怎样角色？”
喻得道说：“人类扮演什么角色不重要，关键看异德怎样对待他们的配偶。这种情况可能千差万别，对于我而言，如果大家一定想知道我的感受，你们不妨把琼丝想像成一只小猫，把我看成是一个人，而我是这只小猫的主人。”
“荒唐！”高玉德见喻得道越说越离谱，怒道：“你有看到哪一个主人与自己家宠物小猫欢爱的吗？”
“堂堂异德长老，看问题也这么狭隘吗？”不待喻得道答话，山下惠子抢过话题：“如果真要这样讲的话，那么我倒想问问，你们又有谁曾见过有人把自己与之曾经欢爱交配过的人变化成自己的宠物小猫了呢？”
这是什么问题？在场的相当多数异德都不明白。
但总有些异德听得懂的。
黄克俭有意阻止这个问题深入下去，说道：“别扯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怎么？既然扯到这个话题上了，却又不让说了？”山下惠子冷笑道：“只让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模式也要延续到异德社会吗？”
怎么回事？
在场的数百异德一时议论纷纷。
刘长风道：“看来，这事得说清楚，否则倒让你们混淆视听。”
说完，刘长风示意由周绮来说明情况。
周绮法官飘身来到喻得道等一众金属蛋列阵前，扫视了一遍，冷冷说话。
“山下惠子所指，想必是冲着异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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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大原城当空，向日葵空中酒店。
位于各风情馆之间的休闲广场上，数百只椭圆黑色金属蛋光溜溜地整齐列阵，摆放在地上。
每只金属蛋都没有支撑，却都直直地竖立而不倒，在初升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诡异的光亮。
在金属蛋阵列的正面斜上空，有九人飞悬，衣袂飘飘！
那飞悬于空的，当然并不真的是九个人，而是九名异德，是为异德三老六官。
通常情况，三老六官齐聚的情形，只会出现在三江羽嘉扬总部基地。今天居然出现在大原城，实属罕见。
“我喻得道自知犯下大罪，今日三老六官齐至，喻得道无话可说，无言以辩，束以原型，自陈于此，甘愿听候三老六官发落！”
信息来自数百枚金属蛋中的一个。
“这事不能单单怪罪于喻得道。他所犯罪行，我等都有参与其中。”
“可以说，如果没有我们的参与和支持，喻得道也许根本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而且，没有我们干预，也根本不可能发生叶陡峰上群体攻击陆宇飞法官的事件。”
“如果一定要处罚的话，请三老六官将我们一并责罚！”
数百枚金属蛋同时发出信息。
“哼！这算是甘愿接受处罚的样子吗？”
三老六官飞悬于空，刘长风居首责问。
“喻得道与人类通婚并拒捕，自然是有罪，山下惠子、杰森斯通等8名异德联合围攻法官，显然也是有罪，施责罚以儆效尤本是应有之义，与其余异德有何干系？你们倒好，几百个一起列阵来领受罚责，怕不是甘愿受罚，却要聚众示威吧？”
喻得道发出信息。
“要说心甘情愿，也确实牵强。”
“此事所起，只不过是因为我向人类征婚，并找了一个人类女孩做老婆。人类社会有一些人不能理解也就算了，异德社会也不接纳，说是违反法律。”
“我就不明白，我喻得道虽然只剩下一颗光脑仁，但这毕竟是人类的大脑，与人类结婚，充其量就是一个残疾人与正常人结婚，道德问题都算不了，怎么就有了法律障碍？”
“现在，婚算结过了，愿望已了，既然一定要处罚，我也只能接受。”
高玉德斥责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强词夺理！说自己好比一个残疾人与正常人结婚？你知道什么是婚姻吗？”
“婚姻看似人类社会特有现象，其实，是物种进化惯用的障眼法。”山下惠子发出信息作答。
“物种要实现进化就必须在保持物种本质特征前提下持续变异，同一物种不同个体间混杂是实现这种变异的最佳途径，于是出现异性繁殖。”
“为保障繁殖后代得到良好生长，进化设定雌性对其后代拥有保护和保障的意识，而雄性为获得与雌性的交配权，不得不配合雌性哺养后代。鸟兽如此，人类只不过是附加了更多所谓文化的装饰而已。”
“哼！”听了山下惠子的话，高玉德道：“原来你们是这样看待婚姻的？那好，就请你再说说对喻得道与人类结婚的看法。”
山下惠子道：“喻得道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与人类结婚，就好比一个残疾人与正常人结婚而已。”
高玉德又斥责道：“按照你刚刚的理论，对于雄性而言，结婚实质就是为实现交配而作出的妥协。那我就想问问，喻得道作为异德，幻化为人形与人类欢爱，根本不可能有快感，他哪里来的妥协动力？”
山下惠子冷笑了一声道：“与人类欢爱的异德是喻得道，玉德长老又怎会知道他没有快感？”
此言一出，列在广场上的数百异德都不禁晒笑。
“不得放肆！”黄克俭见状，立即接过话题：“婚姻与欢爱都只不过是表象，实质是追求繁衍与变异，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喻得道与人类结婚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当然不是为了圈粉。”喻得道接着回答：“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琼丝已经怀孕了！”
怀孕了？
不仅三老六官大吃一惊，就连与喻得道一同列阵“请罪”的山下惠子等人也感到惊讶。
“异德让异德怀孕才是奇闻好吗？”
喻得道解释道：“异德让人类怀孕，在技术上仍然属于人类让人类怀孕的范畴，只不过，我们的科技部受限于法律规定不去研究而已。事实上，我的团队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搞定，所以我才大胆征婚。我们的技术可以用异德碳基基因生成精卵，也就是说，我不仅可以让琼丝为我怀孕，我也可以为琼丝怀孕！”
“一派胡言！”高玉德大怒：“异德怎么可以与人类繁衍？即便有繁衍，这种既没有情感又没有特殊变异价值的繁衍意义何在？对待配偶，异德和人类又各扮演怎样角色？”
喻得道说：“人类扮演什么角色不重要，关键看异德怎样对待他们的配偶。这种情况可能千差万别，对于我而言，如果大家一定想知道我的感受，你们不妨把琼丝想像成一只小猫，把我看成是一个人，而我是这只小猫的主人。”
“荒唐！”高玉德见喻得道越说越离谱，怒道：“你有看到哪一个主人与自己家宠物小猫欢爱的吗？”
“堂堂异德长老，看问题也这么狭隘吗？”不待喻得道答话，山下惠子抢过话题：“如果真要这样讲的话，那么我倒想问问，你们又有谁曾见过有人把自己与之曾经欢爱交配过的人变化成自己的宠物小猫了呢？”
这是什么问题？在场的相当多数异德都不明白。
但总有些异德听得懂的。
黄克俭有意阻止这个问题深入下去，说道：“别扯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怎么？既然扯到这个话题上了，却又不让说了？”山下惠子冷笑道：“只让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模式也要延续到异德社会吗？”
怎么回事？
在场的数百异德一时议论纷纷。
刘长风道：“看来，这事得说清楚，否则倒让你们混淆视听。”
说完，刘长风示意由周绮来说明情况。
周绮法官飘身来到喻得道等一众金属蛋列阵前，扫视了一遍，冷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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