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爱，缺憾 090
貌似这局是他组的一样，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然后，李言清呛说：“可不，您这三年净忙着国外镀金了。”
许多糖闻言，“言清，别说了。”
艾方耀咧了下唇，嘴角笑意更盛，一副您说得都对的样子，“是我辜负了多糖，这三年让她一个人承受了很多……现在我回来了，一定会好好弥补她，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约着出来玩。不是自夸，吃住行各方面我都会安排周到，对不对，多糖？”
许多糖没搭理，将手放在艾方耀后腰，狠狠掐了一下。
结果艾方耀快速拿住了她的手，反转一下，直接抓着她的手放到前头，十指紧握，蹙着眉说：“又调皮。”
许多糖：“……”
寇之卫没想到李言清见到艾方耀情绪会这样激烈，当着面就开怂，似一头炸了毛的驴。他试着伸手去拉李言清，李言清没有甩开，任由他握着。寇之卫又伸出大手，在她头上揉几下，“艾总，你也理解理解言清心疼多糖的心。”
李言清嗔他一眼，立刻变成了顺毛驴。
艾方耀笑：“没关系的，多糖能有这样为她打抱不平的好朋友，我很高兴。”
李言清她们并不知道当年分手是有唐宇胁迫的原因，只是以为艾方耀在许多糖最需要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才导致唐宇趁虚而入。
现在既然回来了，又……
腻歪成那样，十指紧扣的。
so——
四个人“愉快”地吃了一顿午餐。
……
是的，如果没有桌子底下，艾方耀小动作不断，真的是一顿愉快的午餐。
李言清听说许多糖要考研，打趣许多糖，“叫声学姐来听听。”
许多糖笑：“等你和寇老师结婚了，我是不是还得叫你一声师母？”
李言清愣，脸红起来，站起身去挠许多糖痒。
嬉笑，开怀。
就像没有人曾离开过。
一样。
许多糖和艾方耀站在外面同寇老师他们告别。
寇老师：“多糖你坐公交来的吧，我送你回去吧。”
刚刚吃饭的时候，多糖说她和艾方耀不是一起来的。
虽然艾方耀在这里，出于礼貌，寇之卫问了句。
艾方耀搂住许多糖的肩膀：“多谢寇老师，我和多糖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就不用了。”
李言清惊讶：“啊，谁生病了？”
艾方耀简直是最佳代言人：“是我，有点胃痛，去检查一下。”
目送李言清和寇之卫离开，艾方耀立刻变得可怜兮兮。
“多糖，我们走吧。”
“好难受……”
——
车子驶入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多糖，我紧张。”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许多糖手扬起准备安慰安慰他，却没有碰到他肩膀，而是他的脸，艾方耀整个人已经贴过来。
求摸摸和——抱抱。
“别太过分。”许多糖冷脸，提醒艾方耀说，“再这样我就不陪你去了。”
知道了……艾方耀对许多糖点了下头，就是要矜持地勾引，然后在关键的时刻恶狠狠地扑上，对不对？
聪明！
艾方耀自以为是地想。
挂的号是下午第一个。
医生可能还没休息好，一上来态度就不太友好：“你这情况需要做胃镜，做胃镜需要空腹，这是常识，中午吃饭了吧，今天下午看不了了，回去吧。”
……
事实，他们应该早想到的。
走廊里，艾方耀对许多糖抱歉，“多糖，害你白白陪我来一趟。”
“……没事啊。”许多糖回艾方耀，微微抬头，对他扬了一个笑脸。
到底是生病的人。
她即便要冷落他，也不在这一时。
然后艾方耀将病历本往许多糖手里一放，“帮我拿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许多糖转身望了一圈，拿着病历本坐到了候诊室的座椅上。
百无聊赖，她不经意翻了翻手里的病历本。
真不是她有意要翻的，就是随手一翻，本没有要探他隐私的想法。
却不料，看到一页——
弱精、精子成活率低，影响生育，影响优生优育……
——
“多糖，走吧。”艾方耀喊。
许多糖脑子瞬间一空。
“啪”的一声，将病历本合上。“哦，好，走吧。”
“刚才全神贯注看什么呢，一喊你你抖了一下，吓着了？”艾方耀问。
许多糖心跳扑通扑通，勉强镇定道：“那个我看手机呢，一个有趣的视频，特逗。”
“是吗，那么有趣，转发给我看看。”
“……好。”
回去的路上，许多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语不发。
艾方耀开着车，像是心情不错，时不时还吹两下口哨。
最难得的是，他没有聒噪。
安静了一路。
车子驶入实小的宿舍大院，艾方耀拿起搁置在副驾驶前方储物盒里的病历本，敲了两下车窗，提醒下车的某人：“那个明天我再去看医生，你陪我，别忘了。”
……对，明天她还要陪他再跑一趟医院。许多糖嗯了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艾方耀，说拜拜。
目送许多糖上楼，艾方耀咧了咧嘴，又往嘴里丢了一颗柠檬味的口香糖，顿时清甜的柠檬味令他说不出的舒畅。
回去途中，沈丹给艾方耀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带未来儿媳妇上门过眼，还说她已经和亲戚们都打好招呼了……
亲戚们？这阵仗有些大啊。
艾方耀忽然就想起他姑姑，也就是杨世伟的妈妈。
“妈，妈，姑姑你也告诉了？”
沈丹：“当然啦，你姑姑在江城，我还想着她先帮我去看一眼呢。”
哎呦！姑姑知道了就意味着韦丽也知道了。
韦丽那个性，藏不住事儿，一定会告诉许多糖的。
那丫头心眼直，肯定会以为自己要娶的是别人。
……
艾方耀深深感受到了什么是“猪队友”！
……对着自己的母亲，艾方耀说不出口这三个字，就匆忙说：“妈，我求你了，别到处宣传了，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带上门给你过眼的。”
“若你还多事，到手的儿媳妇就飞了！”他威胁。
吓得沈丹连连保证说再不了。
回到宿舍，许多糖脑袋懵懵的。
一头栽倒在床上，头埋到被子里。
不一会儿，呜咽起来。
一开始是小声抽泣着，到后来，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哭累了，睡着了。
再醒来，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六点钟了。
许多糖出去觅食。宿舍区附近有一个小吃一条街，她打算去吃一碗麻辣烫。
在江城，这样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夜晚，许多糖其实没想过还能遇到朱珠。
第一，江城这么大；第二，江城不是禹城。
但命运的安排就是很奇妙的。
她在麻辣烫摊前等位子，正是饭点，人很多。她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包带走，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女声。
“……许多糖？”
……
许多糖没想过有一天能和朱珠坐下了聊天。
明明从前结过怨仇，即使没有那些，两人也算不上相熟的朋友。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坐下说话。”
坐在马路对面的甜品店里，朱珠感慨着说。
“是的。”
许多糖微笑着，表情很温和。从前青春年少，仿佛梦一场，梦里与人无尤，只想起少年眉目俊逸，对自己曾呵护有加。
许多糖就觉得胸口有微微的痛感。
“其实当年也是我心眼小，非得报复过你才算完。”朱珠自嘲地笑，“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能释怀，总想当着艾方耀的面，说声对不起。对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许多糖低头，“他也在江城，你找他的话，我可以给你手机号码。”
朱珠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她扯起笑容：“不然，跟你说也是一样的，你代我转达，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怕他的。”
许多糖呵呵，朱珠当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怎么还会怕他？
真是世易时移。
“你说说看。”
“当年，我见艾方耀和曹璇搞在一起，你被抛弃，确实觉得很解气，原想到此为止算了，但又非常讨厌这种用情不专的男人，最后，我找人把他打了……”
听着朱珠平静甚至带着几分自嘲的讲述，许多糖震惊不已。
“打了？”
“嗯，后来我找人偷偷去医院瞧过，半条命都没了，我也没料到那几个人下手会这么狠……”
后面朱珠说什么，许多糖没有听进去。
她想不到，那厮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这么多年，他竟然从未向她提起。
……
不到七点钟，艾方耀就到了许多糖宿舍楼下，他上去敲门，却无人应答，打电话居然一直无法接通，因为不确定她到底多久回家，只能等。
从七点一直等到八点，许多糖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楼下。
一个多小时，艾方耀忍不住抽了两支烟。
今晚的风有些大，烟燃得比较快，没有燃尽的烟灰往下掉，好巧不巧，不知道谁在草地上放了一捆干燥的松树枝，他没注意，不一会就有青烟往外冒，再一看，已经有火星了，隐隐要变成明火，艾方耀吓了一跳，赶快抬脚踩。
这怪异的动作引起了回来的许多糖的注意。
“艾方耀？”
也不知道他多久来的，总之，许多糖看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等在她宿舍楼下，在手忙脚乱乱踩一通。
比起可能会酿成火灾，艾方耀没能顾得上回答许多糖，继续踩。
他生得高大，长期运动，肩宽块大，两腿修长，那动作实在滑稽，像是一个手长脚长的大高个在跳舞，很不协调。
看得许多糖莫名又想哭。
“在那干什么啦，跟我上来。”
……
两个人就像胶着了一样，黑天暗地的，楼梯道里黑漆漆的，他喘着粗气将她抵在墙角，薄唇啃咬她嫣红唇瓣，许多糖把埋进他肩窝里，哭唧唧不经大脑说：“你这个大傻子……”
一句像是没头没脑半模糊的话。
艾方耀不说话，半搂半抱着她跌跌撞撞去开门。一进屋，就把她丢到了房间中央的大床上。
人也扑了过去。
后来，就交扯不清了。
做了。
艾方耀问她：“你都这样了，还要把老子往外推么？”
许多糖嘤咛着分不出神细想，就往他腰上攀，时隔三年，悸动陌生，刺得她毫无招架能力，“我，好想你。”
艾方耀就俯在她耳边咬，“傻瓜，我更想你，我要娶的从来都是你一个，也只疼你一个。”
霸道又柔情。
只叫她整个人都如同在海里飘摇。
后来许多糖恢复一丝清明，就说：“艾方耀，我这算什么？”
原来她根本没有听清他的话，就把她抬得更高，像是惩罚一般：“你别想太多，哪来什么女朋友，都是你一个。”
又接下去道：“我有病，找谁去？”
艾方耀俊逸的脸庞立刻颓唐下来，动作却没有停，像是借着这冲劲抒发苦闷的心情。
听得她心颤，叫她心软，心疼。
许多糖想到他病历本上的诊断。
到底最后松口：“什么也不管了，我跟你。”
艾方耀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眉，“我们该就在一起，天生一对。”
……
一旦想通了，许多糖浑身透着舒爽。
不管不顾又怎样。
她对自己说，人生苦短，既然彼此相爱着，那就抱着取暖吧。
更何况……
早起，时隔几年没有过了，来来去去，几番舍不得。
“好了，艾方耀，昨晚电饭煲预约煮了红豆稀饭，起来吃啊。”
柔软的身子温凉十分称手，艾方耀就兜住她腰臀，手探进她里面，抚摸她光洁的肌肤。
忽然小风透进微开的窗缝隙，许多糖禁不住打了轻轻的喷嚏。艾方耀便迅速起身，替她关紧窗户。
“你再多睡一会，我去卫生间抽根烟。”
许多糖的睫毛微微一颤，不点破却只说：“少抽点，最好是不要抽，对身体不好。”
她网络上查过，他那个病最忌讳抽烟喝酒。
也不是没治，前提是自身得好好保养着，才能进一步想办法。
却又怕损伤他自尊。
昨夜他只说有病，许多糖没有说她看过他病历，只当不知道具体的病症。
艾方耀立刻将手里的烟丢到垃圾桶，想想又把全盒丢进去，“是我女人才听的。”拽拽的。
他看她微微汗湿的鬓发，又语气柔和道：“你陪我去做胃镜，作为奖励，我抱你去洗澡。”
许多糖脸皮变厚了，搡他说：“不要你弄，免得又说我又欠你什么，还不是要去还，搭进去的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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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糖没搭理，将手放在艾方耀后腰，狠狠掐了一下。
结果艾方耀快速拿住了她的手，反转一下，直接抓着她的手放到前头，十指紧握，蹙着眉说：“又调皮。”
许多糖：“……”
寇之卫没想到李言清见到艾方耀情绪会这样激烈，当着面就开怂，似一头炸了毛的驴。他试着伸手去拉李言清，李言清没有甩开，任由他握着。寇之卫又伸出大手，在她头上揉几下，“艾总，你也理解理解言清心疼多糖的心。”
李言清嗔他一眼，立刻变成了顺毛驴。
艾方耀笑：“没关系的，多糖能有这样为她打抱不平的好朋友，我很高兴。”
李言清她们并不知道当年分手是有唐宇胁迫的原因，只是以为艾方耀在许多糖最需要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才导致唐宇趁虚而入。
现在既然回来了，又……
腻歪成那样，十指紧扣的。
so——
四个人“愉快”地吃了一顿午餐。
……
是的，如果没有桌子底下，艾方耀小动作不断，真的是一顿愉快的午餐。
李言清听说许多糖要考研，打趣许多糖，“叫声学姐来听听。”
许多糖笑：“等你和寇老师结婚了，我是不是还得叫你一声师母？”
李言清愣，脸红起来，站起身去挠许多糖痒。
嬉笑，开怀。
就像没有人曾离开过。
一样。
许多糖和艾方耀站在外面同寇老师他们告别。
寇老师：“多糖你坐公交来的吧，我送你回去吧。”
刚刚吃饭的时候，多糖说她和艾方耀不是一起来的。
虽然艾方耀在这里，出于礼貌，寇之卫问了句。
艾方耀搂住许多糖的肩膀：“多谢寇老师，我和多糖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就不用了。”
李言清惊讶：“啊，谁生病了？”
艾方耀简直是最佳代言人：“是我，有点胃痛，去检查一下。”
目送李言清和寇之卫离开，艾方耀立刻变得可怜兮兮。
“多糖，我们走吧。”
“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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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多糖，我紧张。”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许多糖手扬起准备安慰安慰他，却没有碰到他肩膀，而是他的脸，艾方耀整个人已经贴过来。
求摸摸和——抱抱。
“别太过分。”许多糖冷脸，提醒艾方耀说，“再这样我就不陪你去了。”
知道了……艾方耀对许多糖点了下头，就是要矜持地勾引，然后在关键的时刻恶狠狠地扑上，对不对？
聪明！
艾方耀自以为是地想。
挂的号是下午第一个。
医生可能还没休息好，一上来态度就不太友好：“你这情况需要做胃镜，做胃镜需要空腹，这是常识，中午吃饭了吧，今天下午看不了了，回去吧。”
……
事实，他们应该早想到的。
走廊里，艾方耀对许多糖抱歉，“多糖，害你白白陪我来一趟。”
“……没事啊。”许多糖回艾方耀，微微抬头，对他扬了一个笑脸。
到底是生病的人。
她即便要冷落他，也不在这一时。
然后艾方耀将病历本往许多糖手里一放，“帮我拿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许多糖转身望了一圈，拿着病历本坐到了候诊室的座椅上。
百无聊赖，她不经意翻了翻手里的病历本。
真不是她有意要翻的，就是随手一翻，本没有要探他隐私的想法。
却不料，看到一页——
弱精、精子成活率低，影响生育，影响优生优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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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糖，走吧。”艾方耀喊。
许多糖脑子瞬间一空。
“啪”的一声，将病历本合上。“哦，好，走吧。”
“刚才全神贯注看什么呢，一喊你你抖了一下，吓着了？”艾方耀问。
许多糖心跳扑通扑通，勉强镇定道：“那个我看手机呢，一个有趣的视频，特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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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许多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语不发。
艾方耀开着车，像是心情不错，时不时还吹两下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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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一路。
车子驶入实小的宿舍大院，艾方耀拿起搁置在副驾驶前方储物盒里的病历本，敲了两下车窗，提醒下车的某人：“那个明天我再去看医生，你陪我，别忘了。”
……对，明天她还要陪他再跑一趟医院。许多糖嗯了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艾方耀，说拜拜。
目送许多糖上楼，艾方耀咧了咧嘴，又往嘴里丢了一颗柠檬味的口香糖，顿时清甜的柠檬味令他说不出的舒畅。
回去途中，沈丹给艾方耀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带未来儿媳妇上门过眼，还说她已经和亲戚们都打好招呼了……
亲戚们？这阵仗有些大啊。
艾方耀忽然就想起他姑姑，也就是杨世伟的妈妈。
“妈，妈，姑姑你也告诉了？”
沈丹：“当然啦，你姑姑在江城，我还想着她先帮我去看一眼呢。”
哎呦！姑姑知道了就意味着韦丽也知道了。
韦丽那个性，藏不住事儿，一定会告诉许多糖的。
那丫头心眼直，肯定会以为自己要娶的是别人。
……
艾方耀深深感受到了什么是“猪队友”！
……对着自己的母亲，艾方耀说不出口这三个字，就匆忙说：“妈，我求你了，别到处宣传了，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带上门给你过眼的。”
“若你还多事，到手的儿媳妇就飞了！”他威胁。
吓得沈丹连连保证说再不了。
回到宿舍，许多糖脑袋懵懵的。
一头栽倒在床上，头埋到被子里。
不一会儿，呜咽起来。
一开始是小声抽泣着，到后来，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哭累了，睡着了。
再醒来，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六点钟了。
许多糖出去觅食。宿舍区附近有一个小吃一条街，她打算去吃一碗麻辣烫。
在江城，这样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夜晚，许多糖其实没想过还能遇到朱珠。
第一，江城这么大；第二，江城不是禹城。
但命运的安排就是很奇妙的。
她在麻辣烫摊前等位子，正是饭点，人很多。她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包带走，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女声。
“……许多糖？”
……
许多糖没想过有一天能和朱珠坐下了聊天。
明明从前结过怨仇，即使没有那些，两人也算不上相熟的朋友。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坐下说话。”
坐在马路对面的甜品店里，朱珠感慨着说。
“是的。”
许多糖微笑着，表情很温和。从前青春年少，仿佛梦一场，梦里与人无尤，只想起少年眉目俊逸，对自己曾呵护有加。
许多糖就觉得胸口有微微的痛感。
“其实当年也是我心眼小，非得报复过你才算完。”朱珠自嘲地笑，“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能释怀，总想当着艾方耀的面，说声对不起。对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许多糖低头，“他也在江城，你找他的话，我可以给你手机号码。”
朱珠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她扯起笑容：“不然，跟你说也是一样的，你代我转达，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怕他的。”
许多糖呵呵，朱珠当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怎么还会怕他？
真是世易时移。
“你说说看。”
“当年，我见艾方耀和曹璇搞在一起，你被抛弃，确实觉得很解气，原想到此为止算了，但又非常讨厌这种用情不专的男人，最后，我找人把他打了……”
听着朱珠平静甚至带着几分自嘲的讲述，许多糖震惊不已。
“打了？”
“嗯，后来我找人偷偷去医院瞧过，半条命都没了，我也没料到那几个人下手会这么狠……”
后面朱珠说什么，许多糖没有听进去。
她想不到，那厮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这么多年，他竟然从未向她提起。
……
不到七点钟，艾方耀就到了许多糖宿舍楼下，他上去敲门，却无人应答，打电话居然一直无法接通，因为不确定她到底多久回家，只能等。
从七点一直等到八点，许多糖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楼下。
一个多小时，艾方耀忍不住抽了两支烟。
今晚的风有些大，烟燃得比较快，没有燃尽的烟灰往下掉，好巧不巧，不知道谁在草地上放了一捆干燥的松树枝，他没注意，不一会就有青烟往外冒，再一看，已经有火星了，隐隐要变成明火，艾方耀吓了一跳，赶快抬脚踩。
这怪异的动作引起了回来的许多糖的注意。
“艾方耀？”
也不知道他多久来的，总之，许多糖看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等在她宿舍楼下，在手忙脚乱乱踩一通。
比起可能会酿成火灾，艾方耀没能顾得上回答许多糖，继续踩。
他生得高大，长期运动，肩宽块大，两腿修长，那动作实在滑稽，像是一个手长脚长的大高个在跳舞，很不协调。
看得许多糖莫名又想哭。
“在那干什么啦，跟我上来。”
……
两个人就像胶着了一样，黑天暗地的，楼梯道里黑漆漆的，他喘着粗气将她抵在墙角，薄唇啃咬她嫣红唇瓣，许多糖把埋进他肩窝里，哭唧唧不经大脑说：“你这个大傻子……”
一句像是没头没脑半模糊的话。
艾方耀不说话，半搂半抱着她跌跌撞撞去开门。一进屋，就把她丢到了房间中央的大床上。
人也扑了过去。
后来，就交扯不清了。
做了。
艾方耀问她：“你都这样了，还要把老子往外推么？”
许多糖嘤咛着分不出神细想，就往他腰上攀，时隔三年，悸动陌生，刺得她毫无招架能力，“我，好想你。”
艾方耀就俯在她耳边咬，“傻瓜，我更想你，我要娶的从来都是你一个，也只疼你一个。”
霸道又柔情。
只叫她整个人都如同在海里飘摇。
后来许多糖恢复一丝清明，就说：“艾方耀，我这算什么？”
原来她根本没有听清他的话，就把她抬得更高，像是惩罚一般：“你别想太多，哪来什么女朋友，都是你一个。”
又接下去道：“我有病，找谁去？”
艾方耀俊逸的脸庞立刻颓唐下来，动作却没有停，像是借着这冲劲抒发苦闷的心情。
听得她心颤，叫她心软，心疼。
许多糖想到他病历本上的诊断。
到底最后松口：“什么也不管了，我跟你。”
艾方耀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眉，“我们该就在一起，天生一对。”
……
一旦想通了，许多糖浑身透着舒爽。
不管不顾又怎样。
她对自己说，人生苦短，既然彼此相爱着，那就抱着取暖吧。
更何况……
早起，时隔几年没有过了，来来去去，几番舍不得。
“好了，艾方耀，昨晚电饭煲预约煮了红豆稀饭，起来吃啊。”
柔软的身子温凉十分称手，艾方耀就兜住她腰臀，手探进她里面，抚摸她光洁的肌肤。
忽然小风透进微开的窗缝隙，许多糖禁不住打了轻轻的喷嚏。艾方耀便迅速起身，替她关紧窗户。
“你再多睡一会，我去卫生间抽根烟。”
许多糖的睫毛微微一颤，不点破却只说：“少抽点，最好是不要抽，对身体不好。”
她网络上查过，他那个病最忌讳抽烟喝酒。
也不是没治，前提是自身得好好保养着，才能进一步想办法。
却又怕损伤他自尊。
昨夜他只说有病，许多糖没有说她看过他病历，只当不知道具体的病症。
艾方耀立刻将手里的烟丢到垃圾桶，想想又把全盒丢进去，“是我女人才听的。”拽拽的。
他看她微微汗湿的鬓发，又语气柔和道：“你陪我去做胃镜，作为奖励，我抱你去洗澡。”
许多糖脸皮变厚了，搡他说：“不要你弄，免得又说我又欠你什么，还不是要去还，搭进去的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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