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见十爷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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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见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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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漉站在丞相府门口很久,直到那个骑马的背影消失在眼里。他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内心像是被塞入了云朵般。

  那种特殊的甜蜜与若即若离的暧昧,让高漉久久沉浸其中。他转身步伐轻快地踏入府里,然而笑还没止住,就看见了父亲站在大堂。

  “爹。”高漉收敛自己,正色走到高父面前。

  “那是谁?”高父用下巴指了指刚刚符天呈离去的方向。一天了,他问家仆高漉哪去了,谁都不知道。

  眼下天黑才回来,看起来心情比见到父母时还高兴。这不由得让高父多想,对方又是个男子。

  “只是一个朋友,本来今日有约的。”高漉随便扯了个谎圆过去。

  高父双手背在身后,打量自家儿子的神情。

  “对了爹,你的腿疾如何?”高漉看见父亲在打量自己,连忙换个别的话题。

  “老样子,你也早点休息吧。”高父收回目光,缓慢地从大堂长廊穿过。

  高漉轻轻叹了口气,方才回来时的甜蜜全都被冲淡了。他坐在太师椅上,有些疲惫地按揉太阳穴。

  一回到这丞相府,那种压抑的,束缚的,牢笼般的感觉就像藤条,一圈又一圈地将他锁紧。

  高漉垂眸看着掌心,今日是他主动牵自己的。那种温暖的感觉好像随着回府消失殆尽了,他不由得又想起那折磨自己的两个选择。

  他沉眸想了一会儿,提灯让管家准备马车进宫。

  十爷被关在宫里与冷宫无异的偏僻处,不过陛下设置了重兵把守,与监牢一般。

  马车摇摇晃晃地进宫,有了丞相令牌,他在宫里行动倒是方便很多,这是陛下赋予的特殊权力。

  来到宗人府,一下马车,高漉深觉寒气侵人,刺骨的冷风几乎穿透骨髓,他紧了紧身上的雪披。

  宗人府把手的重兵一眼看出了高漉,于是连忙跑过来行礼,“见过高丞相。”

  不是银愧金牌,眼前重兵全然不是统领军。高漉打量一会儿,便让他起身了。

  “我能见见十爷么?”

  “陛下说谁都不能见,不过高丞相你可以。”

  闻此,高漉心里空了一下。陛下似乎在每一处都试探自己,却又每一处放纵自己。他不知道陛下打的是什么算盘,只觉得诡异。

  “那麻烦你了。”高漉拿过家仆手上的灯,轻步走进宗人府。

  宗人府与寻常王府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于更加精致更加大气。迎接高漉的是两位丫鬟,丫鬟毕恭毕敬,说话声音细细柔柔的。

  看起来,王爷做错事入这宗人府,倒也不怎么受罪。

  “高丞相怎么来了?”待两位丫鬟传话后,高漉才进了主室。里面很暖和,炭盆烤着火,还有淡淡的檀香气息。

  “关于谋逆的事,想与王爷谈谈。”高漉眼睛盯着他倒茶,茶香四溢,飘着悠然芬郁的气味。

  十爷有些惊讶他的直接,不过后面想想也是,这宗人府诺大的地方就他们二人,丫鬟也早都回了柴房。

  彼此说话,便也不必拐弯抹角。

  “高丞相是以什么身份来谈此事呢,审讯?还是单纯聊聊?”十爷倒也潇洒,说话一点也没遮掩。

  “单纯聊聊,我只是不信十爷的谋逆。”

  这话从高漉嘴里说出来,还是小小震撼了一下十爷。他挑眉抿了口茶,“高丞相,凡事莫太看表面。”

  “谋逆,无非为权为利。十爷早年间就已经在先皇眼里展露出了不俗的才能,众臣认可,连先皇都有意偏向于你。”

  说到这儿,高漉那时候还是副职,刚刚上任,当时的丞相也是太子党。

  “倘若十爷为权,何不那时候就将太子之位夺下,何苦等到现在呢?”

  半晌,炭盆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十爷淡淡笑了笑,“高丞相如今说这些,是要本王说什么呢?冤屈,诉苦?”

  “我只问十爷,你是否真的谋逆心?”

  这样的话其实很天真,高漉并不指望想得到他真心明确的回答。他只需要看着,看着十爷的反应。

  “我只能说……”十爷忽然眼神变得阴郁凶狠,眼眸里似乎燃着烈火,“如果当年我们要争,今时今日的主,是谁还说不定呢。”

  高漉呼吸微微一滞,他像是被十爷的那个眼神定住。的确,当年九爷忽然说回极寒之地,太子党许多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是九爷斗不过了。

  如今十爷入狱,且不论现今,高漉记得当年的九爷仅仅半年的时间,就笼络了朝内大半臣子,把太子党的人压在脚下,许久喘不过气。

  若九爷如今回皇城,高漉实在不知道又会掀起何等腥风血雨。

  所以,越是如此,陛下才越要快动手。把十爷尽可能地剥权,或者……处死。

  高漉忽然觉得全身冷起来,脚底的寒气像是利剑,直冲脑门。

  “最近外头一定在讨论怎么处置我吧?”十爷轻笑一声,给高漉的茶杯添了点热水。

  “……”高漉默认,他看着对方坦然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有冤屈要诉,甚至,他转头看向书桌。

  那桌上又增添了许多画,这才入狱第二日,那桌上满目的画重叠得让人眼花缭乱。

  “十爷难道就此认罪?”

  男人喝茶的动作一滞,稍后歪头看着他,“高丞相似乎很是热心啊,陛下既已掌握了证据,我又何需多言辩驳。”

  可是……高漉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可是那些证据并不能让你一锤定音。

  没有人要查证据,也没有人十爷的冤屈,所有人主动或被动地配合陛下的安排,高丞相全权代理,成为压制九爷党那些不忿的声音。

  “大概这几日了吧?”十爷突然问。

  “什么?”

  “我的处理结果。”十爷朝他勾起嘴角,自信而不惧,由内而外散发着运筹帷幄的淡然。

  是了,高漉垂眸。下次朝堂早会,他就要向陛下通报,十爷确有谋逆之心,理应剥权,或者处死。

  而那日到来的话,高漉几乎能想象到符天呈该会如何恨自己,而自己又会如何的万劫不复。

  “那就有劳高丞相,好、好、调、查。”十爷一字一句道。

  高漉没说话,扯着嘴角僵笑。

  “对了,符天呈怎么样了?我府上的事应该都是他替我打理的。”十爷说的轻巧,眼神却透过举杯的指缝仔细打量对方。

  果然,提及符天呈这个名字,高漉的所有淡漠的表现都会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也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高漉的脸竟然慢慢烧红起来。十爷转了转眼珠子,随后笑了笑,“符统领应该没有找你麻烦吧?”

  “没、没有。”

  “那就好,前些日子他还和我说,他被你扇耳光了。呵,此事当真?”十爷一副调笑的状态,往软榻上挪了挪,虽然这事并非符天呈自己开口说的。

  高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想到那天巷子里的事,自己失心疯似的给了他一巴掌,把符天呈都打懵了。

  “想不到高丞相这么泼辣?难为我们符统领了。”

  泼辣?高漉有些无措地摆手,“我、我也是一时脑热,还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

  “唔,他可小气了,最爱记仇。”十爷煞有介事道。

  高漉信了,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哈哈哈哈……”十爷瞧见他的反应,笑得倒在一侧,顺势便找个了软枕躺下。

  然后懒呼呼地开口,“放心,他不会记你的仇。”说完,十爷借着笑意遮掩了眼里精明的光。

  果然,这句话让高漉记挂在心了。

  从宗人府出来,高漉有些失神。他提着的灯也不知何时灭了,脑海里全是十爷如今开朗的模样,还有最后那句话。

  他没有问为什么,是心底期待着自己在符天呈认知里的特殊,但又怕是不是因为自己不重要,所以不被记仇。

  然而,这句话总归是在高漉心里埋了一颗怦然心动的种子。

  极寒之地。

  裴玉坐在软榻上,手里握着前些日子皇叔给的一串佛珠。说是什么开过光的,很能保佑人。

  从知道十爷入狱,到现在,他自觉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这儿念念佛经,希望他平安无事。

  九爷虽然腿伤渐好,可仍不适宜奔波。皇叔也不许他出极寒之地,日日叫人看着。

  那日统领军说符统领在想办法,可终究两地,他们在这儿干着急,每日的焦虑只会增加。

  而且,听九爷那日分析,若真是安了这罪名,便不可能有辩驳的机会。那么这几日,顶多能拖的也是商讨如何处罚十爷。

  裴玉翻阅的古籍里,忽而看见一篇古说,恰好是处理逆臣的文章。他手上的佛珠失力掉在地上,目光顺着那些可怖的刑法一扫而过。

  砍头,腰斩,连坐……这些恐怖的说辞映在裴玉眼里,他心里忽而被揪紧。

  他承认,十爷身上确实很多毛病。面对梳白,即便是裴玉自己,也觉得十爷实在过分。

  可是,裴玉始终觉得自己与他之间亲友般的情分是仍在的,从前十爷是如何照顾自己,他历历在目。

  如今出了这道事,竟只能在此念经打坐。裴玉抬起眼皮,看着白瓷瓶里的红梅,一个想法慢慢浮现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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