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庶妹
待幕迟交代完，苏念烟赶紧催促她去庄子里梳洗一番，不然这番决计不给她辛苦费，幕迟撇着嘴，不甘心的从窗户翻出来。
“别关了，透透气，让明镜也进来吧，将外头那个炭盆也抬进来。”苏念烟摇着团扇，身后的寒气吹得她全身发抖，这就是不供地龙的坏处，冷得人双脚双手冰凉。
杜鹃只能打开门，和明镜一同去抬炭盆。“泔水桶洒了？”一进里屋，明镜便被熏得头昏脑涨，忍不住低声询问杜鹃。
“别问这么多。”杜鹃放下炭盆，用凳子上的蒲扇吹着炭盆冒出的烟。杜鹃长年跟在苏念烟身边，已经被银丝炭养刁了，反而闻到这些普通炭火，便觉得烟气熏人。“也别在屋子里点太多，烧出来的烟熏人得紧，如今倒春寒，长公主何故不恳求去庄子里抄书，即可免了每日晨起，还安全。”
“有你在，还能有什么不安全的。”苏念烟笑着，翻开经书，开始抄写。
临近正午时分，苏念烟便先去还经书，留杜鹃和明镜收拾禅房。不出所料，顾枕书守在苏念烟的马车旁，只能将其顺着带回去，回去的途中，顾枕书几度找话想要同苏念烟多聊几句，都被她给敷衍过去。
苏念烟口里含着新鲜果子，手里翻着透露馊味和香粉味的册子。实在是味儿太大，苏念烟只能将香囊里的粉末全部倒出来，将册子丢进去洗刷一番，只是没想到气味反而更加怪异了。
“一会儿回去后，杜鹃你将册子上的东西抄录下来，然后把这东西烧掉。”苏念烟只来得及来完户部侍郎家的污糟事，就因眼睛被熏出泪水，不得不放弃。
杜鹃应了声，用帕子将册子包好，不敢用力挤压，就怕册子里的馊水溢出来。
回到公主府，顾枕书一副想蹭饭的架势，好在门外还停着另一辆车马，将其劝退。“是曹夫人的车马。”明镜在苏念烟耳边说道。
昨日才打发走的人，怎么得今日就来了？莫不是已经解决了名额的问题？
“去请曹夫人下来。”苏念烟抿着嘴，让明镜去请人。至于顾枕书，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了。
“倒是巧得很，我正想来碰碰运气，不想长公主真是这个时辰回来。”曹夫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见苏念烟从马车上下来，装出巧合遇见的样子。苏念烟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开口请曹夫人先进公主府。
果真是曹夫人已经解决名额问题，只说是长乐伯的孙女这厢病了，正在家里养病，无法前来，便向苏念烟讨这个名额。
“倒是可惜。”苏念烟摆出惋惜样子，曹夫人倒是会挑软柿子，长乐伯家里不过娶了位庶出的长公主，当真没什么实力，夫家还不争气，只靠着长公主的食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既然是户部侍郎家的人开口，他们家怎么可能拒绝。
“确实，我也是昨日去他家吃茶，发现的，他们家的姑娘硬撑着想来，奈何今日病情又重了些。”曹夫人那副嘴脸，十足的演技派。
苏念烟有些好奇，若是眼前这位曹夫人，得知自己的庶妹悄悄嫁给自己夫君，会是什么反应。“记得夫人的女儿是叫卫淑吧，如今多大了？”苏念烟抱着暖炉，一旁的明镜负责做茶，只是她的手艺不如杜鹃。
“跟长公主同年。”曹夫人眼睛里都泛起了光。
“过几日待本宫闲下来，去贵府将卫姑娘接来，倒有几点要嘱咐她的，恐旁人带话说不清楚。”苏念烟笑着，将暖炉搁在桌案上，接过明镜递来的茶盏。
“何须长公主去请，若是哪日要见，直接命人传了口信来，我让她直接登门，不敢劳烦长公主。”曹夫人笑着接过茶盏，只尝了一口，便问，“可是去岁春日的‘梅香’？”
“夫人好舌头。”明镜声音干净，也听不出是否在夸人。苏念烟微微抬起眼皮，这是第二次了，宫里的贡品，为何这位户部侍郎的夫人能够全尝出来？即便是曹昭仪，也未必舍得全给这位姐姐吧。
“本宫记得，夫人还有位未出阁的庶妹？”苏念烟话锋一转，突然提起曹夫人的庶妹。见曹夫人一愣，没明白为何突然提起，只能生硬地说：“原是有的，但是年前就被父亲嫁去南方了，怎的突然提起？”
“无事，突然记起来罢了。素来听闻曹昭仪提起，曹夫人最疼底下的弟弟妹妹，还以为此番夫人要再添一人。”苏念烟淡淡一笑带过，并没有深入聊此事，仿佛只是无意中提起的。曹夫人也只是回以暧昧的笑容，并未顺着苏念烟的话继续。
略坐坐，曹夫人见苏念烟有些疲乏，便找了个理由告退。
“回书房，一会儿还要入宫给母后诵经。”苏念烟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想到这样宝贝的茶叶，在一些官员家里竟然也是寻常物，顿时心底有一股气，狠狠地将茶盏砸在地上。“失手了。”苏念烟垂着眼睛，看着自己僵硬的手指。
“长公主，抄好了。”杜鹃带着万嬷嬷过来，见苏念烟有些呆呆地看着地面，地上还有摔碎的茶盏，疑惑地看向明镜。明镜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摇摇头。还是第一次见苏念烟这副样子，杜鹃有些害怕，只能将万嬷嬷推出去。
“长公主，宫里传来消息。寿安宫说，日后暂且不用长公主入宫诵经了。”万嬷嬷蹲下身子，却不敢触碰对方的身子。“是想让李家二姑娘日日入宫吧。”苏念烟冷冷地说道，抬手让万嬷嬷先下去，又招招手，让杜鹃凑过来。
“那位小曹夫人，倒是个听话的。”杜鹃坐在脚垫上，稍微一顿，说道：“如今另有大事，镇南王世子才回府不久，顾大将军就带着他来公主府，已然递来拜帖，长公主是否要见他们。”
这话一出，想要午休的苏念烟又差点发公主脾气，半晌后才说，“让他们进来，你们将此处收拾好。”苏念烟懒懒地歪在主座上，慵懒地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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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关了，透透气，让明镜也进来吧，将外头那个炭盆也抬进来。”苏念烟摇着团扇，身后的寒气吹得她全身发抖，这就是不供地龙的坏处，冷得人双脚双手冰凉。
杜鹃只能打开门，和明镜一同去抬炭盆。“泔水桶洒了？”一进里屋，明镜便被熏得头昏脑涨，忍不住低声询问杜鹃。
“别问这么多。”杜鹃放下炭盆，用凳子上的蒲扇吹着炭盆冒出的烟。杜鹃长年跟在苏念烟身边，已经被银丝炭养刁了，反而闻到这些普通炭火，便觉得烟气熏人。“也别在屋子里点太多，烧出来的烟熏人得紧，如今倒春寒，长公主何故不恳求去庄子里抄书，即可免了每日晨起，还安全。”
“有你在，还能有什么不安全的。”苏念烟笑着，翻开经书，开始抄写。
临近正午时分，苏念烟便先去还经书，留杜鹃和明镜收拾禅房。不出所料，顾枕书守在苏念烟的马车旁，只能将其顺着带回去，回去的途中，顾枕书几度找话想要同苏念烟多聊几句，都被她给敷衍过去。
苏念烟口里含着新鲜果子，手里翻着透露馊味和香粉味的册子。实在是味儿太大，苏念烟只能将香囊里的粉末全部倒出来，将册子丢进去洗刷一番，只是没想到气味反而更加怪异了。
“一会儿回去后，杜鹃你将册子上的东西抄录下来，然后把这东西烧掉。”苏念烟只来得及来完户部侍郎家的污糟事，就因眼睛被熏出泪水，不得不放弃。
杜鹃应了声，用帕子将册子包好，不敢用力挤压，就怕册子里的馊水溢出来。
回到公主府，顾枕书一副想蹭饭的架势，好在门外还停着另一辆车马，将其劝退。“是曹夫人的车马。”明镜在苏念烟耳边说道。
昨日才打发走的人，怎么得今日就来了？莫不是已经解决了名额的问题？
“去请曹夫人下来。”苏念烟抿着嘴，让明镜去请人。至于顾枕书，不知何时早已离开了。
“倒是巧得很，我正想来碰碰运气，不想长公主真是这个时辰回来。”曹夫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见苏念烟从马车上下来，装出巧合遇见的样子。苏念烟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开口请曹夫人先进公主府。
果真是曹夫人已经解决名额问题，只说是长乐伯的孙女这厢病了，正在家里养病，无法前来，便向苏念烟讨这个名额。
“倒是可惜。”苏念烟摆出惋惜样子，曹夫人倒是会挑软柿子，长乐伯家里不过娶了位庶出的长公主，当真没什么实力，夫家还不争气，只靠着长公主的食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既然是户部侍郎家的人开口，他们家怎么可能拒绝。
“确实，我也是昨日去他家吃茶，发现的，他们家的姑娘硬撑着想来，奈何今日病情又重了些。”曹夫人那副嘴脸，十足的演技派。
苏念烟有些好奇，若是眼前这位曹夫人，得知自己的庶妹悄悄嫁给自己夫君，会是什么反应。“记得夫人的女儿是叫卫淑吧，如今多大了？”苏念烟抱着暖炉，一旁的明镜负责做茶，只是她的手艺不如杜鹃。
“跟长公主同年。”曹夫人眼睛里都泛起了光。
“过几日待本宫闲下来，去贵府将卫姑娘接来，倒有几点要嘱咐她的，恐旁人带话说不清楚。”苏念烟笑着，将暖炉搁在桌案上，接过明镜递来的茶盏。
“何须长公主去请，若是哪日要见，直接命人传了口信来，我让她直接登门，不敢劳烦长公主。”曹夫人笑着接过茶盏，只尝了一口，便问，“可是去岁春日的‘梅香’？”
“夫人好舌头。”明镜声音干净，也听不出是否在夸人。苏念烟微微抬起眼皮，这是第二次了，宫里的贡品，为何这位户部侍郎的夫人能够全尝出来？即便是曹昭仪，也未必舍得全给这位姐姐吧。
“本宫记得，夫人还有位未出阁的庶妹？”苏念烟话锋一转，突然提起曹夫人的庶妹。见曹夫人一愣，没明白为何突然提起，只能生硬地说：“原是有的，但是年前就被父亲嫁去南方了，怎的突然提起？”
“无事，突然记起来罢了。素来听闻曹昭仪提起，曹夫人最疼底下的弟弟妹妹，还以为此番夫人要再添一人。”苏念烟淡淡一笑带过，并没有深入聊此事，仿佛只是无意中提起的。曹夫人也只是回以暧昧的笑容，并未顺着苏念烟的话继续。
略坐坐，曹夫人见苏念烟有些疲乏，便找了个理由告退。
“回书房，一会儿还要入宫给母后诵经。”苏念烟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想到这样宝贝的茶叶，在一些官员家里竟然也是寻常物，顿时心底有一股气，狠狠地将茶盏砸在地上。“失手了。”苏念烟垂着眼睛，看着自己僵硬的手指。
“长公主，抄好了。”杜鹃带着万嬷嬷过来，见苏念烟有些呆呆地看着地面，地上还有摔碎的茶盏，疑惑地看向明镜。明镜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摇摇头。还是第一次见苏念烟这副样子，杜鹃有些害怕，只能将万嬷嬷推出去。
“长公主，宫里传来消息。寿安宫说，日后暂且不用长公主入宫诵经了。”万嬷嬷蹲下身子，却不敢触碰对方的身子。“是想让李家二姑娘日日入宫吧。”苏念烟冷冷地说道，抬手让万嬷嬷先下去，又招招手，让杜鹃凑过来。
“那位小曹夫人，倒是个听话的。”杜鹃坐在脚垫上，稍微一顿，说道：“如今另有大事，镇南王世子才回府不久，顾大将军就带着他来公主府，已然递来拜帖，长公主是否要见他们。”
这话一出，想要午休的苏念烟又差点发公主脾气，半晌后才说，“让他们进来，你们将此处收拾好。”苏念烟懒懒地歪在主座上，慵懒地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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