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_我是来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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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秦砚北一脚踢开诊室门,里面已经空空荡荡,云织躺过的诊疗床消失,包和手机扔在墙角,他阴戾双眼环视整个屋子,定格在那一排表面看起来毫无异常的柜子上,两步过去扯开,里面一道门赫然在目。

  他厉声叫人封住康复中心前后大门,院里院外待命的车马上出发,分头追赶各个能从这里出去的路线,整个康复中心的后院照得灯火通明,花园草坪上被混乱踩踏过的痕迹还没消失。

  花园和后门的监控都已经被提前关停,只有两台外面的道路监控镜头拍到了飞快闪过的一辆商务车,二十分钟不到,秦砚北就独自开车在偏僻空旷的路口不要命地逼停了这辆商务。

  夜空闷雷滚滚,一点星光也没有,路灯昏暗不清,秦砚北沉默走过去,手指勾着车里备的灭火器。

  他面无表情,举起暗红的器械,车窗被他直接击碎,车门砸得凹陷。

  织织听不见这些。

  织织不会看到他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

  她就在里面,等毁了这些障碍,就能把她抱出来,藏家里好好护着,再也不让她这么担惊受怕。

  车里的人吓得魂不附体,已经顾不上做出反应,等门被强行拽开,车里灰头土脸,身上还绑着云织那件红色外套的唐遥终于弄掉了嘴里塞的东西,努力抬起身,嘶声叫:“织织不在这儿!我在后门那里把人引开了!”

  她大睁着眼说:“对不起我当时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了,你快去——”

  她本想冲上主街,随便抓住路人求助,或者进某个店面报警,谅这些人就不敢硬来了。

  但路上求助的几个男生,没有一个肯帮她,甚至看她麻烦缠身,都远远避开,有一个打量了两眼她的脸和身材,犹豫一下还是没伸手,她不得不耽搁了一点时间,没来得及跑到店面就被怼到小路里抓到。

  被发现云织根本不在她身上,宋医生气急败坏,转头就回去,留下人带她走,防止她联系到秦砚北,也顺便把她一并拿去给秦震交差。

  秦砚北血液冰冷,一个字都没说,把唐遥交给后面追过来的自己人,立即开车返回康复中心后门,那些道路监控能捕捉到车影,却根本没照到那个视力不好,靠着边跌跌撞撞艰难走路的纤细身影。

  她身上没穿外套,就一条单薄的裙子,失去视听,全世界只有一片黑蒙蒙的噪音,每天睡觉都要下意识拉着他手,偶尔噩梦惊醒,还会发抖地缩在被子里。

  她孤伶伶能去哪,天这么黑,到处都是她陌生的环境,他竟然把她弄丢,让她一个人无依无靠。

  秦砚北太阳穴里疼得超出负荷,那些因为织织在身边而一直稳定压下去的病,在这时候骤然间天翻地覆地找上来,把他往绝境上赶。

  骨子深处的悲观,自厌,让最无望的妄想充斥他的神经。

  织织是因为他才受这种危险。

  他没有幸福过,也不配得到爱。

  到现在他才意识到,无论他怎么样都可以,他的死活根本不重要,只要织织平安,只要能找到她,让他付出什么都可以。

  哪怕她永远不会多看他,不给他任何感情,他也愿意。

  手机通话始终开着,里面的人在飞快核对后门附近的重点位置,排查每个以云织的能力可以方便找到的店面,一个一个报出来,警方也赶到了,帮助寻找,不过人力有限。

  目前已经找完的小巷小路,街角墙边,主路店铺,都没有她的影子。

  这个晚上风大,里面夹着要落不落的沉闷水汽,路上行人不多,都在匆匆加快脚步,秦砚北忍着失控的情绪,攥住手机,屏幕上是云织在小院花丛边眯眼含笑的脸。

  秦砚北冷静抓着每一个能看到的人,逼对方去看这张照片,得到的回应都是被吓到的拼命摇头,他一家一家店面进去,遇到老板不满的,就扔钱让他去辨认,强迫人往所有同行的群里发。

  他眼睛红得瘆人,钱又砸得实在太重,没人敢,也没人舍得不配合。

  冷汗一层一层地从他脊背渗出,润湿衬衫,再被湿凉的夜风吹透。

  理智像一根越拉越细的线,勉力绑着他,让他不要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织织……

  他不敢了,不敢奢求了。

  只要她平安无事,以后好好康复,不受任何苦,他什么都不要。

  直到排查地点的人再次报来新的一条路线,是之前忽略掉的小路,依次念着里面店铺名,点到了一家名字普普通通的猫咖。

  猫咖。

  秦砚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突然收紧。

  而刚被恐吓完的咖啡店店主也激动举起手机:“对面那条小路猫咖店的人在这个群里,说好像看见照片里的姑娘了,就在——”

  云织裹着毯子坐在猫咖里,脚边一群黏人的猫猫来疯狂磨蹭示好,老板殷勤地不停给她倒热饮,她心急如焚,不知道砚北那边遇到什么情况,唐遥安全不安全。

  请老板给秦砚北打完电话后,她紧接着就拜托他帮忙报警,在他手臂上反复写了110的数字,即使因为听不见导致说话语调奇怪,她也坚持说了报警两个字。

  老板拍拍她都答应了,她告诉自己不能再擅动,最不添乱的做法就是稳住等着。

  砚北可能工作回了怀城,就算立即赶回来,也需要时间,只是警方一直没到,她很不安。

  老板给她写:“我听见警车的声音在附近了。”

  他确实答应了云织,但实际没有报警。

  看女孩子的模样和那通电话,也猜到是情侣吵架,只是女孩子身体脆弱,容易敏感,才看起来很严重,这要是真报了警,店面多少也会受影响,今晚的生意就全砸了。

  女孩子在这儿安全,又不会受伤,而且警车确实就在附近,治安方面肯定没问题,何必多此一举呢,等家属来找就行了。

  这时候老板电话一响,急忙接起来,以为是大美人男朋友良心发现了,却意外听到邻居店长的声音:“哎,你看见没,好几个群里都在找人,我等会儿把照片给你转过去,外面还有一群人也在找,不过鬼鬼祟祟的,你注意点啊。”

  老板直觉跟云织有关,没等收到照片,就过去给云织写字提醒她,她紧张站起来,猜测可能是宋医生的人发现唐遥,返回来找她了。

  她刚要让老板把她带到里面,猫咖店的店门就被推开,一行人急匆匆进来。

  宋医生站在最前面,一见云织,就摇头叹气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跟男朋友吵架,就连妈妈都躲?快跟我回家。”

  她随即给老板点点头:“谢谢你收留她,给你添麻烦了。”

  宋医生长得慈眉善目,语气温柔,云织又是个视听有障碍的病人,老板没多想,当场信了,心也放下,松了口气,当场就要把云织推到宋医生面前。

  云织能看见宋医生的身形,剧烈挣扎,甩开老板的牵引。

  宋医生皱眉说:“你这孩子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随即她上手就来拉,示意后面跟来的那些“亲戚”过来帮忙,甚至还让老板推一把。

  警车就在不远,再不抓紧就晚了,到现在她还没敢告诉秦震,云织在手指缝里竟然跑了。

  没法交差不说,她们都得跟着遭殃,起初秦震是承诺秦砚北会倒台,后续绝对无人追究,她们才冒险答应,但这种事做得少,弄的精油药效不够重,否则早把人带走了!

  她还没有真正碰到云织的手,背后已经关上的门就“哐”的一声被撞开,门板狠狠拍在墙上,震耳欲聋,门口悬着的吊灯被拍碎,光线一暗,笼着那道高大阴沉的身影。

  云织一把甩开宋医生伸过来的手臂,定定看着眼前模糊的轮廓。

  秦砚北眼里没有任何人,蹙眉直勾勾盯着云织,边走边扯下身上散乱的风衣,兜头裹住她,暴戾踢开旁边的人。

  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把云织从地上托起来,相接触的时候,粗鲁的力量强忍着放轻,小心翼翼搂住她。

  从意外发生到现在,云织从来没想过要哭,心境也始终撑得冷静平稳,但他赶来的一刻,她眼泪像早就等在那了,忽然涌出眼眶,咬紧唇,大颗地沿着下巴往他衣服上掉。

  不是委屈害怕,也没脆弱到不堪一击。

  只是重新见到他,才知道心里有多想。

  这段时间她跟他朝夕在一起,把记忆深处的十一和真实的秦砚北融合,她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跟秦砚北说过的那些狠心话,当初的逃离,不敢承认自己动心,都不知道之后该怎么正式面对。

  但这一瞬他出现,她的心也在轰然往下塌。

  其实都不重要啊。

  是他就够了。

  他不在,她就算瞎了聋了也能撑住,但他来了,她只想拼命抱紧他。

  她是从什么时候起,不由自主地依恋他需要他,不止是十一的身份确定,在以前,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这么在乎他了。

  她爱的就是秦砚北本人。

  云织闭上眼,手指在他背上颤抖写字,问他唐遥怎么样,他还算镇定地抚了抚她,没写字,在她脸颊边笃定点头,她确定唐遥安全,这才放心哭出来。

  情绪波动太大,云织耳朵里的噪音犹如拧动了音量旋钮,一阵一阵加大,在她受不了的一个临界后,又忽然安静了下去,渐渐能听见一点正常声音。

  云织喜极而泣,知道这是要恢复的征兆了。

  她被风衣护着头,压在秦砚北颈边,看不到店里的情景,好像有尖叫吵闹声,还有更多人涌进来,但秦砚北没有久留,很快就抱着她离开猫咖,回到车里。

  云织一路都被固定在秦砚北腿上,他始终也没有说什么,看不出太过激的反应,只是不断的,着魔一样安抚着她,偶尔极低地喃喃两句什么,她听不清。

  下车前她拨开风衣抬头,摸了摸他的脸,只碰到紧紧绷住的锋利下颌,和一点残存的潮湿,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但他状态还算平稳,应该没什么问题。

  云织略略安心,跟他十指紧扣,轻轻加着力气,告诉他她没事,没受伤,更没被秦震得逞。

  回到家是深夜了,秦砚北给云织脱了外衣,包着小被子把她放在沙发上,端了热水来给她暖脚。

  云织缩了一下,赶紧抬起来,想自己洗,他沉默地按下,修长双手裹住她的脚,一起浸在热水里。

  她忍不住耳朵发红,脚尖轻轻勾着,被他一碰就麻痒得心跳加重,下意识蹭了一下他的手指。

  喜欢亲密。

  愿意和他皮肤相贴。

  水声模糊地哗啦响着,云织的脸也在升温,她想今天晚上,秦砚北一定会更迫切地抱她睡,但实际却没有。

  秦砚北给云织擦干净,又给她洗了脸,低头想亲亲她的唇,相隔一线的时候却停住,他摸摸她头发,哄她先睡。

  云织不懂,为什么他明明很平静很正常,做法却不一样了。

  她没有勉强他,隐隐能感觉到他压抑的喘息,她合上眼装作睡着,呼吸均匀地骗他,如果平常,她应该是骗不过的,但今天晚上,他好像轻易就信了。

  秦砚北俯下身,贪婪似的吻过她眼睛鼻子嘴角,只是没碰嘴唇,慢慢从床边站起,走到浴室带上门。

  她没听见他开灯,悄悄睁开眼,玻璃门那个方向一团漆黑。

  云织呼吸开始不稳,意识到秦砚北肯定不对劲,她等了会儿,没见他回来,就轻手蹑脚起床,怕拖鞋有声音,赤着脚走到浴室门边。

  她听力只是恢复部分,隔着一道门,就已经能听到他闷重的沉沉喘息。

  秦砚北在云织面前没有泄露出任何异样,平稳地找到她,带她回家,哄她睡,直到把自己关进这扇门里,他才背靠着冰冷的墙滑下去,坐在地面上,抵着心脏跳动的位置,狠狠往里压。

  过重的刺激摧毁着他的精神防线,他已经不知道是怎么在织织面前撑过来的,像个没有病的正常人那样,心平气和安慰她。

  开了灯,他是她性格稳定的爱人。

  关了灯,他就是病发扭曲,因为差点失去她,在黑暗里蜷缩忍耐,面目全非的病人。

  心脏疼得呼吸困难,全身的神经也在疼,手指的僵冷好像还没有恢复过来,只能攥着一点刚摸过她的暖意。

  他发誓过,找到织织,他就什么都不要。

  织织彻底康复,离开他的日子,已经快到了,是吧。

  秦砚北陷在一片漆黑里,被拖拽着往悬崖里滑,头靠着墙,胡乱去摸藏在角落里的药,关上的门却突然微微颤动,被人从外面推开。

  云织也没有开灯,赤着脚慢慢摸索着,走到秦砚北身边。

  他整个人像冰水里浸过,稍微触摸,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凉。

  云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鼻酸,她蹲下身,试探用指尖描摹着秦砚北的脸,碰到唇边的时候,她停住。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倾身,环着他后颈,仰头主动吻上他的嘴唇。

  云织没有经验,学着他对她做的那样,眷恋地辗转厮磨,壮着胆探出一点舌尖,小心翼翼润湿他干涸的唇。

  她心跳剧烈,有大片隐秘的烟花在胸腔里炸开,却被他往后推了推。

  云织愣住,不管他什么反应,再次穿过眼前的这层黑暗,扑上去坚定地亲吻他,跟他双唇紧紧相贴。

  空气里似乎漂浮着无数莹莹火星,在某个亮到极限的瞬间,“砰”的被疯狂点燃,烧出白昼般的汹涌烈火。

  秦砚北捏着云织的脖颈,骤然把她揽到怀里,转身压在墙上,覆上去狠重吮吻,完全不是她的温存和浅尝辄耻。

  他唇舌几乎要把她侵吞,所有顾虑都在这个夜里被踩碎,他的心,生命,一切情感,都在为她灼烧,只想不计后果地索取占有。

  秦砚北抵开她轻轻闭合着的齿关,触到她温软的舌尖,而后燎原的火如同烧毁万物,他温柔扣着她的咽喉,狠重地入侵缠绕,占据她濡湿的口腔。

  云织以为以前那样就是接吻了,到现在头脑空白,仰脸承接着他真正的进攻,唇舌的酥软甜麻像让人窒息的毒,她胸口急促颠簸,身上力气抽空,绵软地抱住他,发出快哭了似的轻微呜咽。

  这点声音没有得到怜悯,反而催生更不可收拾的深入,秦砚北撑着她绷紧的腰交缠吮吻,得到再多也满足不了,还有更不能启齿的贪欲在发疯地肆虐,鼓胀疼痛着。

  云织已经什么都听不到,耳中全被轰鸣心跳占满,秦砚北的触感和温度,烫人的呼吸都要命性感,她忍不住跟他贴得更紧,手扶着他的腰侧去撑住自己。

  但眼前黑暗和花白一起闪着,她被亲到意识朦胧,胡乱朝他摸过去,手经过了那片剑拔弩张的障碍,只是轻碰,她就好像被烧伤,喉间急切地吞咽着,慌张抬起。

  秦砚北齿间溢出低沉的喘声。

  他一把抓住云织的手,似求似胁迫般重新压下去,让她覆盖住,咬红她湿润的嘴唇。

  “织织,别走,求你……”

  “摸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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