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_王妃她福运绵绵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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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付

  乔皇后这些日子过得十分难熬。

  兄长举荐的几位将帅都没能挡住郑德的兵锋,就连督办粮草的老信国公都不知是走什么霉运,竟在途中遭遇敌军侵扰,受了身重伤。

  年已花甲的老头子,又是个文臣,哪经得住那般折腾?

  听说老公爷伤势颇重,回京途中都是躺着的。

  乾明帝原就为战事焦灼,听到这消息后雷霆震怒,在凤阳宫发了好大的脾气。

  这就算了,外头还有个周曜。

  淮阳王虽性情桀骜可恨,却是个用兵的奇才,在军中威望很高,又跟废太子周晏感情极深,是楚王图谋东宫最大的威胁。这回好容易废了周晏,令淮阳王府几乎倾塌,倘若放任周曜再度染指军权,没踩死的老虎发威起来,定是极难对付的!

  乔皇后简直坐立难安。

  好在乾明帝已对儿子起了忌惮之心,有几回因战事连连落败,动了重新启用周曜的心思,乔皇后只拿东宫与军权勾结的事挑唆,便让乾明帝歇了心思,决意另寻将才。

  后来周曜办了件事,更是让乔皇后窃喜不已。

  是在七月上旬,屡战屡败后乾明帝心力交瘁,每日里千百遍地想起周曜,迟疑不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刚好有战报传来,令他拍案大怒。

  乾明帝狠了狠心,为免边境失守动摇国本,命御前内侍亲自去淮阳王府一趟,借看望病情的由头试探周曜的态度。在长达半年的父子龃龉,生疏隔阂后,他如此做派已是帝王能够低头的极致了。

  谁知周曜却不领情,态度极为冷淡。

  乾明帝得知后气得七窍生烟,再未派人找过周曜。

  这件事情就连已废为庶人的周晏都听到了风声,这日前晌,他得了允准后忙携妻儿一道来了淮阳王府,半为关怀,半为作别。

  周晏被废为庶人后,一直住在乾明帝赐的小院里。

  说是御赐住处,实则是为监看。

  这半年多来,周曜与萧令华夫妇带着周梦泽住在小院,身边只有两位仆妇伺候——萧令华的父亲虽是地方大员,到底君臣有别,难以左右乾明帝的裁断,能在天子的雷霆之怒下保住权位已极艰难,如今能做的十分有限。

  夫妻俩只能在监看下谨慎度日,就连来趟淮阳王府都须乾明帝点头应允。

  上回能来是因周曜大婚,乾明帝念了父子之情。

  而这回,则是因他俩要离开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初秋的天气仍旧炎热,蒸腾的暑气闷得人不敢晌午出门,玉妩也因暑热懒倦,躲在屋里就着冰轮送来的风纳凉抄经。

  窗扇半掩,阁楼外是一方碧叶清圆的荷池,已有零星的花苞亭亭而立,随风摇曳。

  蝉在树间拼命地叫着,虎子趴在她的脚边,昏昏欲睡。

  莲屏在旁研磨,困得眼皮打架。

  一个不留神睡了过去,手上劲道一歪,墨锭磕在砚台边缘发出轻响,沾了她满手的黑色墨汁,甚至溅到了脸上。莲屏霎时惊醒,睁开眼就见玉妩诧然抬眉,瞧见她溅花的脸后差点笑出声来,“困成这样子,怎么没把脸栽到砚台里?”

  “那不就成虎子了!”莲屏脸上一红。

  玉妩想起虎子的蠢事后笑得更欢。

  京城的初秋实在闷热,从前每逢这种时候,她都是跟母亲韩氏一道出城去郊外避暑。时娇和魏婉仪也都会去别苑,几个人泛舟游湖,寻访山林,很是逍遥。

  如今王府这情形,她自不敢奢望那些。

  院墙深深,每日除了操心药膳,她都躲在屋里翻书抄经,睡觉逗狗。

  前日抄经后颇有兴致地作了幅画,莲屏去外头洗笔,虎子跟出去溜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因着砚台有些脏了,也拿去洗了洗。

  谁知虎子许久没出门溜达,到了池边格外欢快,上蹿下跳地四处蹦跶,一不小心踩翻莲屏洗砚台的水盆,整盆乌漆嘛黑的水便都泼在了它脸上身上。

  当时玉妩正在池边折荷叶,瞧见它那通身淋水乌黑的蠢样子,笑到肚子疼。

  虎子因此被嘲笑至今。

  这会儿又遭了嘲讽,原本昏睡的虎子被说话的动静惊醒,喉中呜呜的似颇不满。

  玉妩伸手摸了摸它脑袋。

  正打算去歇会儿,外头孙嬷嬷却冒着毒辣辣的日头快步走来,片刻后上了阁楼,行礼道:“外头来客人了,王爷请殿下过去一道坐坐。都是家里人,殿下也不必换衣裳,奴婢撑伞送殿下过去就好。”

  玉妩听了这话,便知是周晏夫妇造访。

  因是周曜特地让孙嬷嬷来请,又不知道是为何事,玉妩没敢耽搁,吩咐了莲屏将书桌收拾整齐后带虎子去外头遛弯透透气,忙同孙嬷嬷过去。

  到得那边,周曜夫妇已在喝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侄子周梦泽也在,蔫头耷脑的瞧着似乎很不高兴。

  各自见礼后,周曜让她坐在身旁。

  因周曜病情渐愈,这回倒没被困在寝居的床榻旁边,而是去了后面的水榭。

  这地方依水而建,在王府营造之初便由匠人做成自雨亭,引池中凉水到屋顶后再飞溅而下。水榭四面窗扇皆可拆卸,水珠如瀑布般飞溅而下,被风送入窗中,暑热时节里最宜纳凉,加之周遭花木繁荫,围坐其中倒颇怡然。

  兄弟俩碰了头,难免论及朝堂上的近况。

  过后,周曜招了招手,让闷头坐在角落的周梦泽过来。

  “过两日兄嫂要迁居寿州,路途遥远,带着梦泽赶路不方便。我打算把他留在王府里,回头徐司闺会让人腾出清漪院附近闲着的院落,你和孙嬷嬷多费点心。”

  他的目光落向玉妩眉眼间,迥异于寻常的冷清,语气倒颇有温和托付的意思。

  玉妩心中微诧,忙郑重颔首。

  “王爷放心,妾身自会尽心竭力照看好他。”说话间,瞧向旁边的周梦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家的事向来复杂,玉妩不知周晏夫妇平白无故为何要迁居寿州,但她却清楚,千里迢迢的赶路,又是废为庶人的身份,夫妻俩到那边后日子绝不会好过。

  梦泽年纪还小,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

  周梦泽的眼圈儿都红了,却愣是强忍着,只低声道:“有劳婶婶。”

  “既是婶婶,就不必见外,回头咱们就在这儿住着,有我和王爷,还有小柔嘉陪你呢。梦泽只管安心读书,等父母亲回来的时候,给他们看课业,好不好?”玉妩算起来也就比梦泽大了八岁,这般闻言软语,倒颇似长姐。

  周梦泽用力点头,似是说服自己。

  萧令华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梦泽仰起头,明明才七岁的孩子,神情却分明露出坚强,“母亲放心,我定会用功读书,等你们回来!”

  “很快就会回来的。”周曜淡声。

  周晏似微觉诧异,抬目看向弟弟,就见他稍稍倾身靠向玉妩,道:“梦泽带了几件随身的东西,你同大嫂一道过去,安顿他住下。院子也该腾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妩颔首应了,遂与母子俩出了映辉楼。

  王府里虽然院落众多,却都有人精心打理,因周曜常年不在,空置的院落也无需腾挪,稍加清扫整理,再按着入住的人添些陈设用物即可。周晏夫妇前晌就来了,徐司闺命人忙了半天,此刻院中早已收拾得齐整。

  萧令华陪周梦泽入内,算是给孩子安心。

  映辉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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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的水榭里,周晏的神情却颇肃然。

  被废为庶人时,他便已看清乾明帝藏在慈父外衣下的帝王之心,如今被迁往寿州,除了日子艰苦些,也不算大事。甚至在周晏看来,若他的落败贬谪能打消帝王的猜疑忌惮,对于周曜而言或许还会是好事。

  只要弟弟能顺遂,他愿意平静接受。

  哪怕代价是他始终深藏的满腔抱负,还有对朝政的理想,都将断送在远离朝政的寿州。

  休咎相乘蹑,翻覆若波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贤早就写得透彻,周晏也做好了准备,甚至想过终身不归。

  直到周曜说他们会很快回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在玉妩和萧令华耳中是宽慰之词,但周晏却知道,弟弟绝不是为了安慰而胡诌的性子。

  既说了这样的话,必定是心中已有了成算,甚至按周曜的性子,恐怕有不低的把握。

  是以在玉妩和萧令华母子离去后,他便肃了容色。

  “你方才那句话,不是随口安慰吧?”

  “皇兄果真心思细腻。”周曜笑了下,亲自给兄长斟茶,低声道:“迁居寿州远离京城的事,必定是乔氏在背后撺掇,想让皇兄彻底远离权位,甚至死在外面。好在皇上还没彻底昏聩,选的寿州离萧大人不远,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他也就剩这一点仁慈了。”周晏微嘲。

  周曜亦哂笑了下,而后道:“梦泽留在王府,有孙嬷嬷亲自照料,定能周全。皇兄尽管放心去寿州,据我推算,不出年底,便有望重回京城。这数月之间皇兄尽可装聋作哑,不理身外之事,打消皇上的忌惮。”

  “不出年底?”周晏似想到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曜颔首,“甘州,郑德。”

  周晏霎时明白了他的打算。

  倘若乔氏举荐的武将庸弱无能,难以御敌,这确实是极大的转机。只要周曜能力挽狂澜击退敌兵,哪怕乾明帝心存忌惮,在战胜归来时仍需厚加封赏,着意优待。

  毕竟皇位之下还有万千百姓和满朝臣子盯着,帝王必得以身垂范。

  届时,周曜便可争得喘息之机。

  而朝堂上瞬息万变,这点喘息之机里定能蕴藏无限希望。

  只不过——

  “我听说皇上派内侍来王府,却被你气回去了?”

  “是啊。”周曜承认得理直气壮。

  周晏噎了下,一时间竟也摸不透弟弟的路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是周曜气定神闲,跟从前顽劣胡闹时那样,故意卖关子不解释,只等周晏有点生气了,才道:“其实在那之前,我让曹英上了封问安的奏折,顺便说了声病情。那奏折便是告诉皇上,我的病好了,能走能动,没准儿还能上带兵打仗。”

  “但想让我出手,却没那么容易。”

  周曜说到这里,神情微微冷凝,“这半年里,他先是废了你的东宫之位,又听信诬告重责于我,放任乔氏在亲事府做手脚,换了是谁都得寒心。他身在帝位,却为猜忌自断羽翼,我何必赶着再去招惹猜忌?”

  “只有等到情势危机之极,他有求于我,他才能知道这猜忌的恶果。”

  “惟其如此,我才能拿到足够的筹码。”

  极为冷静的语气,跟从前热血昂扬的少年迥异。

  周晏记得弟弟刚从军出征的时候,当真是志气昂扬,满腔热血。以皇子之身从军历练,无数次率兵直捣敌腹,冒着性命危险为国征战,热血洒在黄沙戈壁,制敌于先除去隐患,他以满腔热血换来边境安稳,江山不移,换来百姓富足,将士齐心。

  除此而外,还有点跟乾明帝赌气的意思。

  ——他想让皇帝知道,戚氏的血脉究竟如何守护这江山。

  那在年长的周晏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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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终归有些少年气。

  但也是这份少年意气,赤诚而珍贵,千金难求。

  如今,终是被乾明帝亲手磨没了。

  从前的周曜,岂会坐视边境战火蔓延、百姓受苦却按兵不动?

  但他确实没有旁的选择。

  毕竟,乾明帝极为忌惮周曜在军中的威信。

  周晏叹了口气,忽地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那是杯烈酒,可灼尽满腔愤怒不平。

  周曜没说话,给他续满茶水。

  只等三杯饮尽,周晏才道:“这场仗其实你早就想到了吧?甚至,有几分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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