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_王妃她福运绵绵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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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

  外面的种种动静悉数报到了映辉楼。

  周曜听闻,神情平静无波。

  比起兄长周晏,他对父亲乾明帝的了解不算多透彻,年少时甚至有过关于父慈子孝的幼稚幻想,只不过都在后来的种种挫折中破灭了。但无论如何,有一件事周曜是极为笃定的——皇权面前,旁人皆如尘埃。

  他和周晏如此,乔公度更不例外。

  无事时,国舅爷深得帝王赏识,亦风光无限。

  但真到了危急关头,哪怕是要乔公度肩上扛着的脑袋,乾明帝恐怕都能被迫答应,更何况只是登门跪求?在赵福出了皇宫,亲自前往乔府时,周曜便已笃定乾明帝的猜测。而帝王天威之下,乔公度就算满心不甘,定也不敢不从。

  而后,便该他启程北上,率兵御敌。

  这是关乎江山百姓的大事,半天都不好再耽误,定得及早动身。

  病了太久,周曜已有整年不曾踏足北地。

  且他虽行动无碍,到底毒未除尽,此次北上必得让狄慎从帐内府中挑选精锐,带在身边随行。而王府外尚有乔皇后兄妹虎视眈眈,他离开后,府里剩下玉妩和孙嬷嬷,还有江老将军托付到他手里的江氏血脉,女眷力弱,容不得半点差池。

  这些事情都得及早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后晌至深夜,狄慎忙里忙外地奔波,周曜立于案前,片刻不曾歇息。

  等安排妥当,推门而出时已是月过中天。

  临近中秋,夜里寒意颇重。

  狄慎松柏般站在门口,见周曜出来时身上已罩了披风,不由稍露诧色,道:“快丑时了,王爷还要出门吗?”

  “回清漪院。”周曜淡声。

  话音落处,人已快步下了台阶,也没命人掌灯,只管飘然而去。

  狄慎站在原地,愕然看他背影没入夜色。

  旁边侍卫也觉诧然,等周曜走远些,听不到这边的动静,才仗着跟狄慎极熟,凑近了低声道:“王爷这是忽然转了性子?”

  “谁知道呢。”狄慎也觉稀奇。

  须知周曜从前起居都在书房,连内院的那道垂花门都懒得踏进去,更不可能深更半夜地特地跑去内院歇息。如今娶了个貌美多姿的孺人,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当真是日头打东边出来,稀奇之极!

  两人面面相觑,换了个讳莫如深的眼神,而后默契地各回住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漪院外,昏黄的灯笼随风摇曳。

  周曜踏着夜色疾步而行,在瞧见那盏灯笼和虚掩的院门时却将脚步微驻——他以为夜深至此,清漪院早已关门闭户,熄了灯盏。来的路上,他甚至做好了□□而入的准备。

  谁知道她竟留了门。

  似有暖意在心底悄然蔓延,周曜眼底浮起淡笑,近前推门而入。

  院里灯火昏暗,屋舍门窗紧闭,侧间里却有微弱的烛光透窗而出,格外显得夜色静谧。仆妇丫鬟俱已歇息,上夜的人在廊下守着,低声闲谈驱赶困意,佛宝亦在其中。见他忽然半夜归来,俱觉诧异,忙起身行礼拜见。

  周曜抬手,掀帘而入前,忽然顿住脚步。

  “孺人睡了?”他的目光落向佛宝。

  佛宝一边打起帘子,一边屈膝低声道:“回王爷,孺人原说要等王爷回来再睡,因夜实在太深,她撑不住就先歇下了。里头留了灯烛取亮,热水也都还在,奴婢这就让人端来。”

  “不必。”周曜淡声,抬步入屋。

  佛宝没敢再多言,默默退回廊下。

  其实按习惯,她和莲屏她们轮流值夜时多半睡在外间的一张小榻上,若是玉妩夜里醒了叫她也颇方便,这是玉妩出阁前便养成的习惯。不过自打昨晚周曜留宿,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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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都不敢在里头打搅,商量过后便将小榻撤走。

  周曜既说不必伺候,她哪还敢跟进去搅扰?便轻轻掩上屋门,将门帘放落。

  屋内灯烛静照,颇为昏暗。

  周曜原就脚步极轻,此刻留了意,走路更是无声无息。进了卧房,里头娇红的帘帐半垂,外间微弱的烛光透纱而入,可看到里头玉妩侧身睡着,青丝铺散在枕侧,合欢锦被随她腰腿的轮廓起伏,有触动心弦的窈窕滋味。

  梦里的旖旎画面倏然浮上心间。

  腰肢纤弱,被翻红浪。

  及笄之年的少女如花苞渐绽,安安静静的睡在香暖锦帐,寝衣之内渐有恣情无限。

  周曜轻咳了声,解开披风随手扔在架上。

  锦衣褪去,鞋靴落地,床榻上的人睡得仍很熟,半丝儿动静也没察觉,微屈着双腿,安静又乖巧。只在周曜抬步上榻将锦褥踩得轻陷时,被打扰到似的轻皱了皱鼻子,攀着枕头往里挪了挪。

  周曜动作微顿,等她睡安静了才钻到里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迥异于昨晚独占床榻的霸道模样,她今晚倒挺老实。虽说脑袋都快挪到他的枕头来了,手臂上衣袖也蹭得堆到了肘弯,双那腿却极安分,好半天都没挪动。

  周曜想起昨晚贴过来的柔软脚丫,和后来越贴越近的娇躯,不信她会如此老实。

  他轻轻撩起被角,差点笑出声来。

  ——她竟拿绸带捆住了双腿!

  合欢锦被熏得香暖,她的下半身像条鱼似的,修长的腿并拢微屈,小腿处拿绸带不松不紧地绑着,还打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这般捆住,别说睡着了踢到身边人,便是想挪个窝都困难。难怪她脑袋都快抢走空枕了,双腿还乖乖留在原处。

  还真是想得出来。

  周曜脸上笑意愈盛,头回发觉小姑娘竟是如此可爱。

  若不是怕再被挤到角落里无处可睡,他甚至想随手扯散绸带,看看她明早醒来后懊恼忐忑的表情。目光从蝴蝶结上挪开,松散的裤腿里,她的脚踝纤弱秀白,像是墙角盛开的茉莉,指甲上还涂了丹蔻,愈显得精致玲珑。

  昨晚,便是这只脚蹭到他的小腿,绵软又温暖,险些让他没睡着觉。

  喉咙里有些干燥,周曜赶紧盖好锦被。

  躺进被窝之前,他又想起了今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疯狂而荒唐的念头,再次袭上心间。

  周曜迟疑了下,鬼使神差地伸手掀开锦被,指尖挪向她寝衣的领口。睡着后挪了好几回,她的领口已有点松了,海棠色的娇嫩薄绸贴在秀致的锁骨,那一段红线格外显眼。他轻轻抽出红线,一枚玉扣轻轻滑出,带着她的体温落在他掌心。

  借着帐中昏暗的光线,玉扣柔润纤薄,如铜钱般大小,色泽浅碧,不见半点雕饰。

  周曜脑海里轰的一声。

  他发誓,他虽然将玉妩脖颈间的红线留意了很久,却从未见过里头的模样。姑娘家贴身佩戴的东西千变万化,哪怕同为玉扣,也该有无数种色泽,雕刻出迥然不同的样式。这不是单凭直觉就能想象出来的!

  那一瞬,他甚至不知道清晨时一闪而过的画面究竟是不是他的错觉。

  但彼时的记忆却分明极为清晰。

  那只手惯于提笔握剑,又稳又准,此刻却克制不住地轻颤了颤。

  周曜摩挲玉扣,将它放在榻上。

  而后,单手解开寝衣的盘扣。

  因是跟男人同榻而睡,玉妩偷偷在寝衣内穿了件宽松的抹胸,这会儿抹胸半落,露出里头霜雪般的肌肤,触目柔软。而在胸口处,有一片桃瓣般的胎记,色若胭脂,娇丽而旖旎,半遮半掩地落入男人的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曜紧紧盯着那里,眸色骤紧。

  有些模糊的画面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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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恐后地涌入脑海,快得令他来不及细想,只觉双鬓疼得厉害。

  手底下,玉妩却毫无征兆地轻轻翻了个身。

  柔软肌肤蹭过悬于胸口的那只手,如同羽毛扫过心尖,令人心颤。

  周曜猛地回过神。

  他看到她睁开了眼,睡意惺忪。

  “王爷回来了。”半梦半醒间,她的声音极为含糊,眼皮都有些睁不开,只眯了条缝隙。察觉胸口似乎不太对劲,她迷迷糊糊的伸手就想去摸。

  周曜头皮一紧,下意识握住她的手。

  “做梦都能见着我,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唇边勾起淡淡的笑,声音又低又温柔,似在耳边呢喃。

  玉妩“唔”了声,果真闭上眼睛。

  肯定是在做梦。

  周曜那种阴晴不定的人,惯常摆着一副清冷倨傲的姿态,不掐她脖子威胁就很好了,哪会这样轻声细语地哄她?且他的脸上笑意温柔,修长眉目间没了冷峻锋芒,却如春风拂面,眉眼轮廓好看得让人心驰神摇。

  这样的周曜,只会在梦里出现。

  玉妩唇边勾起浅浅的笑,被那只温暖的手握着,恍然如幼时贴在祖母身边,踏实睡去。

  周曜屏住呼吸,只等她睡着后才松了口气。

  好险!

  幸亏小姑娘睡得迷糊,半梦半醒的很好哄,不然万一让她发现他偷偷解开寝衣……周曜的目光落在那片薄绸半遮的曼妙酥雪,喉结滚了滚。

  不得不说,先前是他小觑了她。

  虽才及笄之年,身姿却比他想象的好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深更半夜的解衣偷窥,这行为确实太过鬼祟,在今夜之前,出身尊贵、战功赫赫的淮阳王殿下打死都不会想到,他这辈子竟还会做这种事。因右手被玉妩反握着,他也没抽回来,只拿左手系好盘扣,掩好寝衣后将红线系着的玉扣妥帖放回,再盖好锦被。

  直到躺下去,右手仍与她握着。

  心里却砰砰跳个不停,半晌都未能平静。

  周曜躺在榻上,心烦意乱。

  为那枚娇艳胎记。

  为险些被她撞破的偷窥行径。

  为她纤细的腰肢,柔若无骨的手,旖旎雪白的胸口。

  翌日清晨,周曜醒得颇早。

  床帐里玉妩睡得香熟,脑袋靠在他的身边,脚丫子仍在原处,几乎横躺在榻上。外面却是晨光熹微,渐露曙光。时辰还早,他昨晚回来得迟,算起来也没睡多久。不过鉴于昨晚闹出了那般惊险的一幕,周曜稍加思索便翻身坐了起来。

  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周曜没发出半点动静,连浴房都没去,随意挽发悄然出屋。

  帘帐掀起,仲秋的清晨凉意侵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值夜的仆妇听到动静,扭头见了是他,匆忙起身行礼,佛宝亦在其中。

  周曜已恢复了惯常的冷清姿态,披风磊落,玉冠端贵。

  脚步跨下台阶前,他瞥了眼佛宝。

  “我回来的事不必跟她说。”他的声音清冷,神色微肃,目光环视间自有威仪。

  佛宝哪敢抗命,忙屈膝道:“奴婢遵命。”

  口中应着,心里又觉得疑惑,不明白他何以如此叮嘱。

  好在屋里头一切如常,玉妩睡醒起身后打着哈欠怔怔坐了片刻,也没问周曜的事,只如往常般懒懒起身梳洗。佛宝见她没问,心知此事无关紧要,自然不敢违命乱提。其余仆妇都是王府的人,素来敬惧淮阳王的威仪,更不敢在孺人跟前擅自乱说话。

  清晨的阳光铺满庭院,一切井然有序。

  玉妩站在廊下,想着昨晚周曜的温言软语,自哂而笑。

  今晨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她怀疑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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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晚周曜曾回来过,以为睡着时任她握着的那只手是他的。佛宝伺候她穿衣洗漱时,她差点问淮阳王可曾回来过,却都忍住了。而今看来,那果真是一场梦。

  唯有在梦里,他才会对她和颜悦色。

  会任由她握着手,安然熟睡。

  玉妩望了眼映辉楼的方向,心里有点乱,索性去跨院里逗虎子玩。

  为着这场梦,去外书房送药膳时玉妩还有点心虚,搁下食盒之后没好意思在他身边多待,跑到窗边装模作样地修剪花枝。

  周曜气定神闲,没事人似的舀汤盛饭。

  满屋安静,唯有风动书窗。

  明日就是中秋佳节,玉妩未出阁的时候,每尝中秋之前都会跟母亲一道做月饼。京城里的月饼样式跟扬州的迥异,她那千层酥的手艺是跟祖母学的,精致又小巧,总能博得双亲夸赞。她方才出门时已叮嘱过莲屏,让她备好食材,回去了一道做月饼。

  便连赏月用的菜色,给小柔嘉和梦泽的糕点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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