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_王妃她福运绵绵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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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账

  侧厅中兵荒马乱,呼救声远处可闻。

  乔拂原就十分怕狗,被虎子追着满厅乱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眼见父亲乔公度已无力帮忙,她瞥见敞开的厅门,想都不想,拖着酸软无力的两只脚就拔腿就往外跑。

  她原就摔成了跛足腿脚不便,慌乱中脚步踉跄,台阶上没踩稳,顿时扑空摔了下去。

  厅前以青石铺地,坚硬又冰凉。

  乔拂整个人摔趴在地,衣裳蹭破不说,那两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也蹭得皮肉尽破,有血丝渗出。被恶狗追赶的惊恐都被疼痛取代,她再也忍耐不住,坐起来抱着生疼的两只手,泪水泅泅而出。

  朦胧中,她看到有人姗姗行来。

  那身段姿态,分明是玉妩。

  乔拂到底跟玉妩当了数年的冤家,明知今日过来是忍辱求全,却还是不愿被看轻,强忍着疼痛站起身,轻拍了拍身上的灰。指尖触痛,她疼得轻吸了口气凉气,见虎子晃着大脑袋朝玉妩跑了过去,强忍泪水回厅。

  里头乔公度也站起来了,狼狈整衣。

  当了这么多年威风八面的国舅爷,他还是头回如此颜面扫地。见甬道上只有玉妩与狄慎在仆从簇拥下走来,丝毫不见淮阳王的影子,心中愈发恼怒。

  等玉妩近前,他忍不住道:“淮阳王府如今都这样没规矩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妩没搭理他,只瞧向乔拂。

  她毕竟只是个外命妇,比起身为御前宠臣的乔公度,身份自是不及,更没指望翻云覆雨野心勃勃的国舅爷会朝她行礼。不过乔拂却只是寻常官家千金,既来了王府,该有的礼数是半点儿都不能缺的。

  片刻安静,乔拂后知后觉。

  她原以为跟着父亲登门道歉已是十分委屈了,哪料会遭这般羞辱?若不是乾明帝下了死命令,她怕是能立时哭着跑进宫里,找皇后姑姑哭诉。

  但此时此刻,她只能低头。

  乔拂咬紧了牙关,拖着差点摔碎的膝盖勉强行礼,声音都是挤出来的。

  “民女乔拂,拜见钟孺人。”

  “免礼吧。”玉妩淡声。

  不得不说,狐假虎威这招有时真的管用。尤其是看着结怨数年的死对头明明满心愤怒,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却半句硬话都不敢说,只能屈膝行礼的样子,心里是极为痛快的,连带浑身上下都舒服起来。

  玉妩忍不住摸了摸虎子的脑袋。

  放出狗吓唬人,并非她收养虎子的初衷。寻常出门时,玉妩对虎子也极为约束,就怕它这威风凛凛的凶猛姿态吓到哪位姑娘,至于让狗伤人,更是半点儿都不可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今日么,虎子这头阵打得实在漂亮。

  玉妩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目光轻飘飘扫过乔拂,落在乔公度身上。

  乔公度的脸色早已变得铁青。

  爱女受伤,换了谁都会心疼而恼怒。

  若非昨日那道旨意,哪怕虎子是淮阳王亲自养的狗,他都能让人拉去砍了,便是闹到御前也不怕。但今日,这些细枝末节显然微不足道,他强压脾气,敷衍着朝玉妩拱了拱手,“敢问钟孺人,淮阳王如今在何处?”

  “王爷刚喝完药,睡下了。”

  简直放屁!

  乔公度几乎想破口大骂。

  谁都知道淮阳王身体痊愈,带了女眷到珠玑街耀武扬威,闹出好大的阵仗,早就不是昔日的病重之躯。如今却搬出这种糊弄鬼的借口,吃他妈的鬼药呢!瞧瞧外面的日头,巳时都还没过,睡个屁!

  但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骂。

  能摆到明面上的,只有委曲求全的客套言辞。乔公度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目光落在他以前从未放在眼里的玉妩身上,说话像是从牙缝里往外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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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王爷的身体还没痊愈吗?”

  “还行吧。不过王爷既睡了,自是不便见客。有劳两位在厅中稍候,等王爷睡醒了,自会请两位过去。”玉妩缓缓说罢,勾出个得体的笑。

  而后,向狄慎淡声道:“狄典军,怎么不让人奉茶呢。晾在这里,实在有失礼数。”

  “属下这就让人去办。”

  狄慎打量着乔家父女,目光似笑非笑,半点都不见轻慢访客、有失礼数的歉疚。

  两人一唱一和,说完了转身离去。

  须臾,仆妇奉上香茶。

  也就每人一杯茶水而已,连块多余的糕点都没有,就那么孤零零地放在桌上。等仆妇也离去后,转瞬之间屋里就又剩下乔家父女二人,乔公度气得脸色铁青,乔拂又是委屈又是疼痛,憋得面红耳赤。

  待脚步声远去,她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是故意的!父亲,咱们回去吧?”

  是啊,可不就是故意的。

  淮阳王连乾明帝的面子都不肯卖,趁火打劫闹这一出,自是为了磋磨乔家,趁机出气。若是碰上和颜悦色,款款相待,那才是真的见鬼了。让他想不通的是,朝堂之争都是男儿事,淮阳王一介昂藏男儿,怎会捎带着连乔拂都记恨上?

  当真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乔公度看着那两杯施舍似的茶水,咬牙切齿。

  “等着吧。”

  乔家父女这一通等待,可谓十分漫长。

  桌上的两杯茶水早已凉透,侧厅外却仍安安静静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仿佛两人已被遗忘。日头渐渐挪过中天,午饭的时辰早就过了,父女俩别说吃点东西垫肚子,连口水都没喝着——那两杯冰凉的茶早已见底,却无人来续。

  乔拂蔫头耷脑地坐在椅中,一脸菜色。

  膝盖处的疼痛渐消,手上搓破的皮肉在最初针扎似的疼痛后,也消停了不少,她这会儿只觉得肚子饿,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弯下腰,将肚子捂得更紧。

  乔公度见状有点担心,“不舒服吗?”

  “好饿。”乔拂低声。

  “让你不好好吃早饭,偏要胡闹。”乔公度有些没好气,到底还是担心女儿,怕饿坏了她身子,忍不住推门想找个人传话。谁知外头风过廊庑,树影摇动,甬道上冷清幽凉,别说人影,连只过路的鸟雀都没有。

  乔拂见状更蔫了。

  她其实挺喜欢吃东西的,甚至无肉不欢。

  之所以节食是另有缘故。

  前阵子江林书院办了场马球赛,因那是朝廷办的书院,里头有不少风华正茂的世家公子,打起马球来很有看头。更别说,里头还有武安侯府的小侯爷冯恪——他可是京城里排得上号的美男子,文武兼修,风姿出众。

  乔拂芳心暗许,自然要去凑热闹。

  趁着中场歇息的时候,她还借着找自家兄长说话的机会,到小侯爷附近溜达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那儿,刚好听到他们闲谈。

  说的是其中一人到扬州游历的见闻,从山温水软的景致,到与京城迥异的风土人情,最后不免提到扬州的美人。冯恪含笑倚在围栏上,两袖紧束,玉冠束发,就着同窗的谈笑之词,说美人婀娜纤秀,弱柳扶风,是个男人都挡不住。

  同窗们闻言起哄,笑问他可曾尝过那滋味。

  乔拂隔着树丛听见,悄然红了脸。

  回府后,她便节食起来。

  少女心事不敢张扬,只能投其所好,盼着能养出娇软婀娜的身段,换得心上人青睐。

  谁知道今日会碰上这种事?

  连着数日没吃早饭加上饿了大半天,这会儿都快眼冒金星了,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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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身体都快虚脱了似的。乔拂自幼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般苦楚,又是委屈又是难受,连椅子都坐不住了,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知熬了多久,门扇总算被吱呀掀开。

  一名王府的侍卫走进来,语气神情皆十分冷硬,“王爷有命,让两位去花厅说话。”

  乔公度闻言,扶起女儿,面无表情地跟过去。

  花厅里这会儿饭香四溢。

  用虎子给了个下马威之后,周曜便让玉妩回清漪院,用心整治了一桌饭菜,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做好之后,尽数用食盒提到花厅里备着,等乔公度父女俩走近了,才挨个揭开食盒盖子,摆在饭桌上。

  一时间,厅里菜香浓郁,勾人馋虫。

  乔公度父女俩进了花厅,闻着饭菜香气望向紫檀收腰的圆桌,就见清蒸鱼汤香味鲜,红烧肉色泽惹眼,牛肉羹软糯浓郁,便连那平淡无奇的拍黄瓜都像是被淋了琼汁甘露,被汤汁儿浇出诱人的光泽。

  这样的盛宴,对饥肠辘辘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处刑!

  乔拂咽了咽口水,腹中愈发难受了。

  少顷,周曜携玉妩缓步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隔半年有余,乔公度瞧见周曜那闲庭信步的姿态,神情极为复杂。

  据他所知,周曜身上中的是南疆奇毒,等闲无人能解,便是暂且设法压住了毒性,身子也会被侵蚀,一日日地垮下去。哪怕是钢筋铁骨的硬汉,这样熬上三四个月,也该形销骨立、再无生机,更不可能撑上这么久。

  可周曜那步伐,跟常人并无半点不同。

  秋阳满园,他身着锦衣,腰扣蹀躞,玉冠下的那张脸上是熟悉的桀骜不逊,隐有睥睨之态。他的腿脚也极灵便,更不见半点久病后的虚弱,仿佛此刻给他一匹马一张弓,便可立时策马北上,直奔战场。

  怎么可能呢?

  难道是情报有误,周曜并未受伤?

  乔公度铁青的脸上,掺了一丝惨白。

  珠玑街的诸般动静传入耳中时,乔公度并不敢深信,毕竟周曜此人行事诡诈多端,虚实真假叫人捉摸不透,在战场上混久了,虚张声势是常有的事。今日他亲自前来,不止是因圣旨难违,多少也存了探探虚实的心思。

  他就那么打量着周曜,从头到脚,从神情到步伐。

  直到周曜走近,他才惊觉般收回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女俩齐刷刷行礼,在厅前跪拜。

  周曜冷眼斜睨,走到他们面前时驻足,随手取了蹀躞上悬着的短刀,以冰凉刀尖挑起乔公度的下巴,冷冷打量。这动作跟他对待沙场俘虏时的姿态极像,轻慢而又冷厉,但于乔公度而言,无异于侮辱。

  ——毕竟他是国舅之身,朝堂重臣。

  周曜却毫无顾忌,居高临下的打量。

  他看到乔公度的眼底涌起愤怒、耻辱、憎恨,又看到那些情绪被收敛、隐藏,最终只剩下御前口蜜腹剑的油滑之态。

  他哂笑了声,收回短刀。

  “原来是乔大人,免礼吧。”说着话,牵了玉妩的手,入厅落座。

  玉妩贴身坐下,亲自盛汤夹菜。

  周曜则扬了扬眉,示意狄慎将乔家父女俩带进来,也不说赐座,就让他俩干站着,连口谁都没给。他则接了玉妩盛的牛肉羹,随手舀一勺送到口中,又夹了块羊肉细嚼慢咽,在听到乔拂五脏腑抗议的响亮动静后,皱了皱眉。

  这声音在他听来,颇有些粗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遂冷声开口,“想清楚了?”

  “乔某今日奉旨前来,是向王爷登门谢罪。”

  “哪些罪?”周曜问。

  乔公度嘴角抽了抽。

  他跟淮阳王之间的过节早就是你死我活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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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要细数起来,整天整夜都说不完,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但周曜既问了,他也只能挑些无关紧要的,拱手道:“乔某管教不严,有眼无珠,从前多有失敬不周之处,请王爷海涵。”

  这话就跟挠痒痒似的。

  周曜嗤了声,听见乔拂腹中传来更大的动静,都快赶上春日的闷雷了。

  乔公度下意识看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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