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追月前夕_穿书之幸福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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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追月前夕

  公孙薇抬起满是沙子和泪痕的脸蛋,看着眼前这些人。

  当先骑马的那人,从马上翻下,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来看她。

  “姑娘。”他唤了一声。

  公孙薇还没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像梦游似的:“嗯……”

  “你额头流血了,擦擦吧。”这名男子掏出一张手帕,放到她手中。

  公孙薇好不容易回了口气,四肢都是软的,脸上有些温热的液体,后知后觉地发现是血。

  男子看她片刻,说:“方才要杀你的歹徒已逃走了,这里不安全,天色也晚了,姑娘一个人不好在此流连了。尽快回去营地里吧。”

  他以为她是住在营地里的。

  公孙薇嘴唇哆嗦,齿缝里挤出微弱的两个字:“多谢……”

  幸好遇上这队官兵,否则苏豫那把匕首早已贯穿了她的脑袋。

  她从地上爬起来,朝男子鞠了一个躬,抖抖索索地往山丘走去,像一个刚回魂的人,每一步都走得像踩在棉花上。

  “姑娘。”男子又喊住她。

  公孙薇抖抖地回过头来。

  男子走到她面前,卸下头盔,露出一张清致俊美的脸庞,月光下和润无比,竟长得极像祁慕寒。

  公孙薇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男子先她开口了:“若姑娘不介意,我送你回去营地吧。”

  公孙薇呆呆看着他,这张脸长得实在太像祁慕寒了,以前便觉得苏炙夜的眉眼极像祁慕寒,没想到眼前这人竟也不遑多让,如果没有猜错,这人应该就是缮王祁玉骞了。

  祁玉骞见她不说话,只顾盯着自己看,不禁笑了笑,再次唤她:“姑娘。”

  公孙薇此刻极度狼狈,满脸沙子灰尘,还夹着眉间渗出的一丝血,像个大花猫,只有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像湖水,倒映着天际圆月。

  祁玉骞见这姑娘傻傻愣愣的不说话,估摸是个神智不清醒的,看着也实在可怜,便令部下牵过一匹马来,将她扶到马上,又怕她摔下来了,只好也翻身跃上马,坐在她身后,喊了声“驾”。

  两人一匹骏马,很快翻过了山丘,直往营地里奔去。

  快到达营地时,桑姐远远地瞧见了坐在马上的公孙薇,见她满脸脏兮兮的,一位男子先行跃下马,将她抱下来,便赶紧迎上去。

  桑姐看公孙薇离开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变得这副样子,正要问这男子,他已翻身跃上马匹,对桑姐说:“人没事,我救下来了。”

  说罢,两腿一夹,喝了声“驾”,马匹载着他,风一般地离开了营地。

  ……

  桑姐打来一盆水,替公孙薇擦去脸上的沙子血污,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孙薇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惊悸,和苏豫的一番交谈本已带给她太多的冲击,生死的边缘,她又想起太多事情。

  比如,那种生死一线的时刻,自己为什么不拼命挣扎逃跑,而是跪在原地看那匕首向自己刺来?

  原来当时生死之际,她竟生出了一丝极其大胆而荒唐的想法——她要试验一下那冥冥之中剧本的真实性。如果剧本是真的,那她应该不会在此丧命。

  只因那剧本从未写过她是死在匕首之下,而是被人推入了江中。

  她竟然真的没有死,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人救下。

  这种赌对了的感觉,才是她后知后觉脚软的原因,万一一个没有赌对,她铁定死了。

  她被惊悸充满,同时又对自己的这份勇气有一丝沾沾自喜。

  然而这喜悦没有维持多久,她就被更深一层的恐惧攫住——既然剧本的真实性已得到考验,那就也是说,她的结局仍可能是被注定的——

  沦为被祁慕寒利用的棋子,榨干利用价值以后,被推入滚滚江水之中……吗?

  公孙薇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目前看来,祁慕寒的确是很喜欢她,可是她敢赌吗?

  祁玉骞领着十余名亲卫,在宫门前下了马,将马匹交给迎上来的太监,一手拢着头盔,经过东门,走过宽敞的廊道,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月光大如圆盘,清辉洒落宫檐,祁玉骞突然停下了脚步,盔甲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你来晚了。”一道颀长俊秀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说了酉时三刻到,现在已是戊时。”

  祁玉骞笑着大踏步走过去,拿肩膀撞了撞他:“路上有事,耽搁了一小会。”

  祁慕寒拍了拍他的盔甲,微笑道:“皇兄。”

  祁玉骞一摸他的脑袋,沉着声音装长辈:“诶!乖。”

  祁慕寒哈哈大笑,说:“父皇在书房里等着,走吧,我同你一起去。”

  祁玉骞揽着他的肩膀,同他往前走。

  “三弟”,他一边走,一边看祁慕寒,“好像长高了?”

  他比划比划,说:“我记得你以前还矮我半个头,怎么如今就和我一般高了?”

  祁慕寒忍俊不禁:“你我都多久没见了,有个两三年了吧?”

  “有这么久了么……你我比试射箭,好像还是昨日的事。”祁玉骞感慨道。

  祁慕寒道:“这些年皇兄的箭术,想必更精进了。”

  祁玉骞想起方才入城的官道上,一名女子跪在地上,一把匕首抵在她额头,他想也没有想,瞬即张弓,连续射出两箭,一箭射中那把匕首,一箭射中那人的肩膀。

  当真是千钧一发,那名江东女子遇上他,也算是命大。

  他不客气地承下了祁慕寒的赞扬:“确实更精进了。”

  祁慕寒微笑点了点头。

  祁玉骞突然问道:“对了,三弟,听说你前段日子与公孙大人的千金订下了姻亲,怎地又退了?如此反复,甚不像你。”

  “此事说来话长。”

  祁玉骞关切地道:“你也到适婚年纪了,看来此次追月宴,父皇会亲下旨意,为你谋一门亲事。”

  祁慕寒一下子停住脚步,祁玉骞回头看他:“怎么?”

  祁慕寒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皇兄,你希望父皇替我选择?”

  祁玉骞摸了摸脑袋,道:“这么说来,你是自己有了意中人?”

  祁慕寒继续往前走:“我不像皇兄,皇兄已有两位佳人相伴,我只愿觅得一心人便满足。”

  祁玉骞有几分感慨地说道:“这姻缘易得,真心人却难求,我府上虽有妾侍,也不过就是封个良娣而已。”

  两人边走边聊,须臾已到书房前,老太监朝两位皇子行了个礼,为他们推开了书房的门。

  公孙薇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戊时时分了,她把自己的衣裳整理干净,伤口也遮着,并没有让公孙镜夫妇察觉异样。

  公孙镜知道女儿一贯喜欢外出,也没有等她晚膳,只交待厨房留好饭菜,便与赵慕芝忙着张罗追月节的事情,没空理她。

  公孙薇将晚餐搬到池塘边的凉亭,一边吃一边赏月,活着的感觉真是好!

  正吃着,门房忽然来报,说商小姐来了,正在前厅候着,想见她。

  公孙薇想了想,吩咐下人将商墨云带进来。

  商墨云是红着眼眶,用丝巾捂着鼻子进来的,婢女将她带入凉亭,她坐在公孙薇对面,张口就是浓重的鼻音。

  公孙薇知道她这个样子,十有八九又是和苏炙夜有关,便开门见山地劝她:“别哭了。苏炙夜答应过,会想办法的。”

  商墨云擤了擤鼻子:“我没有哭……”说着,别过头去,“阿嚏……!”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她转过头来看公孙薇,鼻音沉沉的:“我染了风寒……阿嚏!”

  公孙薇:……

  她悄悄将两盘菜挪远一点,吩咐下人上点姜汤,对商墨云道:“怎么搞的,染了这么重的风寒?”

  商墨云叹了一口气,托起腮:“我自找的。”

  公孙薇:?

  商墨云眼睛亮晶晶的:“先和姐姐说个好消息,我爹将炙夜纳为帐下的副官了。前天就带他到了军营,和他聊了一晚上的话。”

  公孙薇夹起一块肉,说:“你别告诉我,你就在外面偷听吧?”

  商墨云凑过来:“我就偷听了一小会,听见我爹说什么可能会与会阒打仗,我心想这要是出征,我不就很长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了嘛?”

  公孙薇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咬着筷子看她:“然后呢?”

  商墨云又凑过去,神秘兮兮地笑着说:“然后我跟他说,如果他出征,我一定要跟着。”

  “他肯定不答应。”

  商墨云点头:“对……阿嚏!”擤了擤鼻子,接着说:“我说我都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了,我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

  公孙薇对她的恋爱脑有点无语。

  商墨云说:“他好像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先过了这个追月宴再说吧,你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有多低落,他是一边喝着酒说的,于是我就陪他一起喝。”

  喝酒也能染风寒?公孙薇心想。

  商墨云说着,突然垂下了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喝着,突然就想起那晚他在雁江上护着我的情景,我就说我也要和你学武。”

  公孙薇咬了一口鸡腿:“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突然抱起我。”商墨云脸又红了,“就把我放在柳树的树梢,说那你站在这里,让我看看。”

  公孙薇:……

  这场景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那我肯定站不住啊,那树梢的风又大,冷得很……可是他就那样搂着我的腰,在那棵柳树上傻傻地看了我好几个时辰……”商墨云声音越说越小,又打了个喷嚏。

  公孙薇停止了咀嚼,觉得这事儿好像哪儿有点不对……

  她停了自己某种不合时宜的思考,对商墨云说:“这定是对你十分钟情了。”

  应该是的吧?苏炙夜说过,会想办法让商墨云顺利嫁给他的——公孙薇心想。

  商墨云托起香腮:“可是我觉得,我爱他好像更多一些……”,她说着,抬头看着天空那轮圆月:“明天就要出发去行宫了,你说他会在那时候向我爹正式求亲么?”

  祁晟负着手,抬头看着天空的圆月,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朝他蔓延而来。

  “来了?”他回过头来:“明日就要去行宫了,准备得怎么样?”

  来人一身黑衣,额头上有一道伤疤,朝他半跪:“都准备好了。”

  祁晟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就看苏豫的了,把他唤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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